离开晋王府,三人回到客栈,伏缨最是沉不住气,问李觅踪:“那些马暂时没有什么问题吧?”
李觅踪说道:“马没有问题,咦,你为什么这么问?”
伏缨也不瞒他,将云鹤道长今日说的话都告诉了他。
李觅踪也是头一次听到用马来练武,他说道:“真想不到会有这种事,既然如此,这杨耀宗就变得更可疑了,那定如说杨府的马都是孟德昭的,可是孟德昭为何将马放在他这里?而他还将其中两匹好马送给了王爷,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朱雀说道:“奇怪只是咱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之前的感觉,咱们是否该去找孟德昭了?”
李觅踪说道:“现在我改变了主意,咱们不妨先去趟保定府,去查查这接马之人是谁。”
朱雀点头道:“不错,这接马之人,说不定才是挑起这些事端之人,只不过就连石跃等人将马送给谁,咱们又怎能找出此人呢?”
李觅踪说道:“咱们假扮成送马的人,然后跟着接头的人,不就能找到那人是谁了么?”
伏缨说道:“你是说,让咱们带着这六匹马去保定府?”
李觅踪说道:“你真聪明,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伏缨也同意了他的想法,毕竟不用先去见孟德昭,他心中也不用这么纠结了。
这六匹马果然都非凡品,三人六匹马,从太原府向保定府行去。
路上李觅踪告诉了两人和接马之人联络的记认,并然后问道:“依你们看,这位能够让孟德昭送来好马之人会是什么样身份的人呢?”
伏缨猜测:“应当是有权有势之人,否则又怎能差得动像孟德昭这样的人为他办事?而且最少懂得当年阿鲁台用马修炼内力秘密之人。”
朱雀一边骑马一边尝试着将内力送入马儿体内,却感到怎么做都难以成功,心中不禁佩服起古人的智慧,最少在千年之前,他们就找出了其中的秘诀,朱雀说道:“也说不定是一位武林大豪,在草原上生活过,若是咱们猜测得不错,这人要马就是为了修炼内力,那么此人的武功至少要有一定的底子,云鹤道人不是说了么,要汲取马儿的精力,本身的内力也不能低。”
李觅踪说道:“而且为了散功,汲取一次马身上的精力,就要杀死一人,要么此人修炼的次数不多,要么此人杀的人就太多了。”
想起可能因为练这邪功而发生的惨事,三人都感到心头沉重。
伏缨对李觅踪说道:“那晚我们看到你在看的那本荆门秘术竟然是关于养马的书,我们还以为不是同一本书,唉,原来竟真的是,我们开始时还以为是关于荆轲一氏杀人的本事。”
朱雀说道:“只要内力到了,什么杀人的本事也都轻易能够做到,这两日似乎没大见到十二煞的那群杀手有什么动静,孟德昭到底是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主人,咱们一时半会也确认不了,唉,朱人凤死了,铁梨枪死了,定如也死了,那魏青青和她的孩子到底去了何处,真让人难以捉摸。”
李觅踪说道:“以我往年查案的经历来看,魏青青此刻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伏缨说道:“原来黎一白曾经做过她的师父,怪不得她会加入十二煞,再加上她父亲魏长岭被革职发配,她的一生也算相当不幸了。”
说到这里,三人都感到心情不佳,不再说话,只是全心全意地纵马而行,这些名马奔跑之速,让三人如同御风而行,除了快之外,这些马儿颠簸的幅度也比平常的马儿小,骑起来显得非常平稳。
三人早上骑三匹马,下午换三匹马,除了吃饭投宿之外,其他时间都在马背上度过,只三日功夫,三人就带着马来到了保定府。
和前来接马的人约定在保定府的北大街,保定府靠近京城,又是一座大城,城内之繁华,不亚于京城的外城,大街上来往行人极多。
三人牵着六匹马,且这几匹马一看便知是极为罕见的好马,惹得行人侧目,对三人不断地指指点点,三人也都不以为意,很快他们来到了北大街。
保定府最有名的三条大街,分别是东大街,西大街和北大街,尤以北大街的房子最为高大阔气,这里住着城中最有钱有势的人,因为这里商铺不多,所以行人也少了些。
李觅踪在前方领路,来到北大街上最大的一棵梧桐树旁,这里就是石跃等人约定交马之地,三人在此等了两个多时辰都没见有人前来接洽。
伏缨带着怀疑地问道:“石跃那家伙是不是在骗咱们?怎么等到现在也不见人来?”
李觅踪摇了摇头:“不会,这几人分开问的,全都是说的这里,而且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犯法之事,所以也都没有说谎的必要。”
朱雀问道:“是不是咱们来得早了,还未到约定的日期?”
李觅踪又否认了此点:“从昨日开始,一连几天时间都在约定的时间内,咱们再等等。”
又等了一个多时辰,天色渐昏,就连李觅踪都不禁有些疑惑,难道那几人真的骗了他们?
他们来回张望,人没等到,却看到几个人拉着车子过来,看起来也不像来和他们接头收马的人。
可是这几人看着不像,却偏偏就是来找他们的人。
其中一人从怀中掏出一片纸,之上写着半个德字,李觅踪从怀中也掏出一片纸,纸上是德字的另一半,两相一凑,正好严丝合缝,乃是一张纸上的字被撕成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