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谷儿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道:“关大人请不要多问,知道多了反而对关大人不利,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只求关大人让人在里面关照一下路小千,这是小人的一点意思,事情办得好了,我家老爷还有礼物相赠。”
关侍郎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对木盒递给他,他没有接,莫谷儿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对关侍郎等人说道:“小人还有事,关大人别忘了跟监牢里的狱卒关照一声,告辞了。”
说完,莫谷儿来到门外,却没有向门口走去,而是忽然拔地而起,上了房顶,这光天化日之下,此人也不怕此举过于骇人听闻,想不到这人看起来土里土气,身上的功夫却不差。
随着房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远去的声音,关侍郎知道莫谷儿已经离开,他心中存着诸多疑问,比如昨晚那黑衣人看来并非是和莫谷儿一路的,这路小千怎会有这么大的面子,找来几路人马前来搭救他?他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莫谷儿留下的两个木盒,只见里面各放这一个美玉雕成的娃娃,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雕工精美栩栩如生,关侍郎从没见过这么好的玉石,他顺手递给李双儿,李双儿冷着脸没有接,关侍郎只好又将玉娃娃放回了木盒,虽然满腹心事,却依然感到这两个玉娃娃的礼物可不轻。
李双儿对福喜说道:“你来说说你们老爷昨晚去了哪里。”
福喜低头抬眼看了看关侍郎,见关侍郎正盯着他,吓得他眼睛又缩了回去。
关侍郎说道:“你不用问他了,我就在这里,什么事不好问我?何必去逼问我的随从?”
李双儿说道:“那好,我问你,你可知那夏灵儿是什么人?”
关侍郎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夏灵儿是教司坊的歌女,他的父亲夏伯田因为挪用赈灾的银子,牵连到的她,可算是遭遇凄惨,唉。”
李双儿说道:“夏灵儿这个名字是她去了教司坊之后改的,她本名叫做宫秀莲,根本不是什么夏伯田的女儿。”
关侍郎身子一震,讶然问道:“此事连我都没有听说,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李双儿哼了一声:“要是我连我男人在外面找到人是什么妖魔鬼怪都不知道,我这个做妻子的岂非让人笑话?”
关侍郎喃喃地念叨:“宫秀莲,宫秀莲,她为何要骗我?”
李双儿说道:“这个你得亲自去问她了,我倦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会。”
关侍郎对福喜和福来使了个眼色,两人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来到院子里,关侍郎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福喜说道:“回老爷,此事绝非我们说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娘子将我们喊来时,她显然已经知道外面夏小娘的事了。”
关侍郎说道:“她自有本事去查,他爹是礼部的人,官虽不大,认识的人倒多,定然是他在背后调查的,我问的不是这事,而是那莫谷儿是什么时候来的?”
福喜说道:“就在老爷回来前不久。”
关侍郎问道:“他是怎么来的?是从大门进来的,还是这么从屋顶上下来的?”
福喜说道:“多半是从房顶下来的,他突然出现在院子里,说要找老爷,我们告诉他老爷不在家,他边说要找夫人说话也行,我们见他出现的古怪,正想盘问,哪知大娘子正出现在门口,便将他叫了过去。”
关侍郎点了点头说道:“那他前来就应该没人知道了,和反贼谈话,被人看到了也是麻烦,还有,你们两人真的不知道昨晚的事?”
福喜说道:“什么事?哦,小人该死,不该睡着……”
关侍郎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了,我一会要出去一趟,你们跟我一起去。”
两人应了。
关侍郎来到厅堂喝茶,心中难以宁定,这个名叫夏灵儿的究竟是不是叫宫秀莲,为何要用假名字,自己得好好查查,别在这事上栽了跟头,还有,昨天晚上的黑衣人不是和莫谷儿一路,那……
正思量着,方给事来了。
关侍郎迎上来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方给事说道:“跟李觅踪说好了,晌午在迎客楼相见,关侍郎的脸色有些不对,怎么回事?”
关侍郎说道:“一时也说不清楚,等见到李觅踪再说吧。”
他喊着福喜和福来两人,随着方给事一起坐着马车出门,向迎客楼赶去。
几人在迎客楼等了半天,李觅踪方才风尘仆仆地过来,一见到关侍郎,李觅踪就打着官腔说道:“你也知道,最近世道不宁,我们六扇门的人那个人都忙得没日没夜,不像你们这些朝中大臣清闲啊,所以这次晚到,还请体谅一下下官。”
关侍郎说道:“不敢,李大人请坐。”
李觅踪做好后,对关侍郎说道:“听说关大人找我,有事要说,咱们都是为刑部办事,又有这层情面在,关大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关侍郎犹豫了一下,此事不知从何说起,自己若是将昨晚之事说出来,不免要提到夏灵儿,这件事若是让李觅踪知道了,也算是有了把柄在他手中,可是若是不说,此事便难以解决,正两难间,方给事说道:“还是我来跟李大人说罢,我们关侍郎昨夜遇到一名武功高强之人打听水牢中犯人的情况,这名犯人叫做路小千,现在关侍郎不知那人打听路小千乃是何意,还请李大人帮忙查探查探。”
李觅踪问道:“什么人这么大胆?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