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关侍郎刚从窗户爬了出来时,一个人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旁,关侍郎吓得差点连魂都飞了,他缓缓地转过头去,发现正是李觅踪,忍不住问道:“李大人怎么躲在这里?”
李觅踪压低声音说道:“想不到此人竟能和无情剑客斗个旗鼓相当,这真是怪事。”
关侍郎问道:“有什么奇怪的?”
李觅踪说道:“路达远身旁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武功高手,如果有,他也不会兵败身死,早就被救出去了,这人如果不是路达远部的人,那他究竟会是谁呢?”
关侍郎此刻哪里还有心情关心路达远身旁有没有这样的人,他随口说道:“或者是路达远在外地的朋友也说不定,你们不是说他在陕北的武林中交情很广么?”
李觅踪摇了摇头:“陕北武林中不会有这样的人才,江湖中的高手不是出自中原富饶之地,就是出自西域偏僻之所,整个陕北都不会有什么武功绝顶之人,这名黑衣人绝不会是陕北人,当可以想见,而其他地方的武功高手就算是和路达远有点交情,还没到为了他的孩子不顾一切地来京城营救的交情。”
关侍郎似懂非懂,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古怪理论,殊不知李觅踪身为六扇门的人,常年在外和江湖人士打交道,所认识的和所听说的关于江湖上一些超特之人极多,由此得出这个结论。
从门派上说,少林以西杰出的门派便少得多,犹如进入了门派的沙漠,偶尔有两个像样的门派,也终究没法和中原腹地的门派相提并论,从少林寺向东向南,则犹如来到一片门派的森林,其盛况之空前,犹如雨后春笋,特别是如今到处闹灾情,陕北旱灾还没消停,河南洪灾又开始泛滥,灾民流离失所不断向东转移,对于饥民来说,为了一口吃的,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因此世上不太平,有点家业的人都想让孩子学点功夫傍身。
从个人来讲,江湖上剑法最强的人,毫无疑问是在苏州的万剑山庄里,依旧在剑道的路上不断做出突破的慕容寒山,除了他以外,江湖上传闻武功高强的人,不是在江南就是在冀北,还有时不时从西域来中原一次的雪山剑派,赏花宫等一流高手。
而西北贫瘠之地,就算有双环门,土行门等特异的门派,也绝不会出现武功特别高的,最多不过是有些独特的本领罢了。
只可惜这些若是说给江湖老耄来听,他听然会佩服得击节赞叹,说李觅踪眼界宏伟,但连武功都不会的关侍郎哪里懂得这些,李觅踪的一番妙论如同对牛弹琴。
显然这黑衣人不会是路达远的什么朋友,那他为何要救路小千呢?
李觅踪心中忽然一阵,他是否是为了救路小千,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无情剑客萧别离和黑衣人相斗得正激烈,两人交手差不多已有上百招,兀自没有分出胜负,李觅踪透过窗户看到这场精彩纷呈的打斗,却神游物外,思索着黑衣人和路小千的关系,就在他想得有些迷糊时,一个瘦弱的人影忽然从半空中疾冲而下,他的手中拿着一把看起来像剑的兵器,向黑衣人刺去,他的到来十分突兀,犹如忽然从空中飞掠下来觅食的夜鹰。
黑衣人和萧别离武功几乎不分伯仲,斗个旗鼓相当,这第三人的加入,使得黑衣人立刻落在下风,这瘦弱的人影武功似乎并不如何高明,但出手奇诡,处处透露出一副以命搏命的狠辣势头,黑衣人不愿和他两败俱伤,很快节节败退下来。
关侍郎看清了瘦弱的人影后失声叫道:“是莫谷儿!”
李觅踪因得他告知了莫谷儿也是为了路小千而来的人后,对于他是真正准备搭救路小千的人毫不怀疑,却想不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如关侍郎所言,一身土里土气的衣服,高明的轻功,虽不花哨但绝对实用的武功,好像一头在荒野觅食的瘦骨嶙峋的野狼。
在萧别离和莫谷儿的夹击下,黑衣人不是敌手,他退到墙根下,猛地使出一招凌厉的剑法,暂时逼开萧别离和莫谷儿,而后纵身翻越墙头落荒而去。
莫谷儿随后追去,在黑衣人翻过墙头的一瞬间,他也跟着跳将起来,用手中的兵器在黑衣人背后划出一道口子,但可惜的是只划破了衣服,没伤着人,莫谷儿势头已尽,又落了下来,黑衣人离去后,莫谷儿也蹿上墙头,人站在墙头向外看了看,似乎因为黑衣人逃走得太快,他追之不及,最后颓然从墙头上跳回院子里。
无情剑客萧别离问道:“你是谁?”
莫谷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和他黑色皮肤不太相称的洁白牙齿说道:“我叫莫谷儿,你是谁?你的武功很不错啊。”
萧别离说道:“我姓萧,你来这里干什么?”
见到黑衣人离去,李觅踪带着关侍郎又从窗户这边爬了进来,走到院子里,莫谷儿看到关侍郎,来不及回答萧别离的话,先对他说道:“我总算来得及时,你还没死。”
关侍郎听到他这么说,身子一颤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黑衣人是谁?他要杀我?”
莫谷儿说道:“他是单勤王的人。”
关侍郎非但没有解惑,反而更加疑虑了,他问道:“这个单勤又是谁?”
莫谷儿笑了笑:“不是单勤,是单勤王,据说是因为他爹姓单,他娘姓王,所以起了这个名字,倒不是他自称为王。”
李觅踪说道:“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说过,他是干什么的?为何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