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铁律冷冷地说道:“将人带过来。”
全身被绑着,几处伤口还流着血的赵红袍被四个人推了出来,刘苏儿一见到这种情况,就知道赵红袍定然是经历了一场奋战,不敌对方人多势众下,终于力竭,被对方捉住,他身上的伤口除了新伤还有迸裂的旧伤,一身鲜血惨不忍睹,刘苏儿急道:“快将他放开!”
韩铁律不但没有依言放人,反而让人在赵红袍脖子上架了一把刀,赵红袍失血过多,人迷迷糊糊地,像是有些神志不清,韩铁律说道:“放开他?凭什么?”
刘苏儿恢复了点冷静,他说道:“若非他本身就受了伤,岂能被你们擒住?你想怎样?”
韩铁律说道:“他受没受过伤和我有什么关系?此人潜伏在我家中,企图不轨,安律例,入室行凶者,当场打死,屋主无罪,嘿,我就是想到他还会有同谋,果然如此。”
刘苏儿听到这里,心中渐渐宁静下来,因为韩铁律若是刻意准备杀死他们,就不会留赵红袍活口,他左右看了一下,四周包围着他们的人全都穿着一样的服饰,多半是韩铁律府上的家丁,这就说明了一件事,韩铁律不想此事泄露出去,那么他为何要这么对付自己呢?但看赵红袍的样子,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拖延下去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想到这里,他对韩铁律说道:“韩尚书,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做了什么,我都知道一些,我做了什么,你恐怕也听说了,你有什么目的什么打算直说了罢,我这位朋友,你可要小心照顾,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你就算是贵为刑部尚书,也不能平安大吉。”
这句话带着威胁的味,可是韩铁律在乎的不是这个,而是前面一句,他人紧张起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做了什么,你知道?你知道什么?”说话之间,刘苏儿看着他的手在缓缓地抬起,这多半是一种下达下手命令的姿势,只要手再挥下去,那么周围的这几十人就会群起而攻之。
对付这些人,刘苏儿就算没有紫竹棒,也不担心会陷入重围逃脱不出,问题是他逃走了,赵红袍肯定就没命了,事情紧急,必须当机立断,刘苏儿一掌拍在旁边的一堵墙上,然后化掌为爪,从墙中硬生生地抓出一块砖头,周围的人包括韩铁律在内不知刘苏儿何意,一时数十双眼睛都盯在他身上。
刘苏儿在诸人的注视下,将这块砖头向半空中扔去,他扔出去的角度,是向上,不具威胁性,所以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动作,只见刘苏儿忽然向这块砖头凌空虚点,只听嘭地一声,这块砖头碎成几瓣,这手功夫一露,立刻震慑住所有的人。
刚才刘苏儿一掌拍在墙上,震松墙砖,掌力虽强,可也算不了什么,周围的家丁中便有几人能够做到,可是这一指凌空虚点,竟能将砖头击得粉碎,这种功夫他们闻所未闻,刘苏儿露了这一手,接着将手放在脸前,冷冷地对韩铁律说道:“我要杀你易如反掌,只是怕混乱中伤了我朋友的形貌,韩尚书,咱们不必在这相互试探了,立刻去请大夫来给我这位朋友疗伤,咱们不妨进屋里说话。”
韩铁律脸色阵红阵白,他呆呆地看着落到地上的转头碎块,终于下定决心,对押着赵红袍的几名下人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这位好汉送到屋里,去找附近最好的大夫来给他治伤!”
刘苏儿听到韩铁律这么说,心中才放下了心事,他为了出手便能震慑住这些人,这一指带着点苍指指意的拈花指法凝聚了他全身的功力,他自己原本的伤口只好了七八成,这一用尽全力,两处伤口同时破裂,说什么能够随手杀了韩铁律,不过是威胁之语,幸而这韩铁律怕死,接受了他的建议。
赵红袍被送下去医治,刘苏儿了却了一件心事,虽韩铁律来到厅堂,几名忠心耿耿的贴身护卫紧随其后,毕竟谁也不敢让韩铁律和刘苏儿单独相处一室,若是刘苏儿暴起伤人,他们也会有护卫不周的责任。
倒是韩铁律乃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同时心中算计得清楚,和刘苏儿同处一室,以他的武功若是向对付自己,身旁这几个人根本保护不了自己,与其畏畏缩缩地显得小气,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表示坦诚,何况自己相当于有刘苏儿的朋友扣在手中,也不怕他真哪自己怎样,想通了这点,他便挥手让护卫全都退下。
其中一名护卫说道:“大人,这……”
韩铁律脸一沉:“怎么,还要你来教我怎么做么?”
这几人再不敢说什么,施礼之后全都退到房外守着。
韩铁律对刘苏儿说道:“现在可以说了么?”
刘苏儿说道:“韩大人何不先说说知道我多少事?”
韩铁律此事倒也爽快,他说道:“前几日夜间,城西水牢遇到十多人劫狱之事,死了十人,还有两人逃脱,东厂的人翻遍全城都找不到这两人,你来告诉我,这两人躲到了什么地方?”
刘苏儿听他已经猜到了自己和赵红袍就是那两人,当下也不隐瞒,对韩铁律说道:“韩大人猜得不错,就是我们两人。”
韩铁律带着复杂的眼色看着刘苏儿:“你们两人身手又好,又有过人的机智,能来到我的府上,此举大大出乎了东厂那些人的预料,却也使得我陷入危地,若是被他们发觉你们是躲藏在我家中,你想他们会怎么想?”这是在给刘苏儿卖惨了,不过刘苏儿却并不吃他这一套。
刘苏儿说道:“他们又不知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