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苏儿点了点头:“我原本想饶了他一命的,奈何要救出令孙,他是最大的障碍,只能顺手除之。”
韩铁律说道:“刘少侠说得轻描淡写,可是老夫却知道展仓里绝不是容易对付之人,也知道了刘少侠在准备营救我外孙一事上已经尽力而为,老夫在此先谢过了。”
刘苏儿说道:“韩大人客气了,此次前来,我正有事相求。”
韩铁律:“但说无妨,只要老夫力所能及,无有不允。”
刘苏儿说道:“这两日我打算再次劫牢,如今展仓里已死,东厂乱作一团,正是下手的好时机,还望韩大人到时候予以支持。”
韩铁律点了点头:“此事原本就是我个人的事,你说,需要我怎么做。”
刘苏儿说道:“这次偿若不将路小千救出,此后定然再无机会,我希望在我行动之前,韩大人能够调动所有能调动的力量,在水牢附近的街道严加看守,防止其他人前来阻挠,事后再威逼利诱牢头等看守,不要将路小千被劫一事说出去。”
韩铁律说道:“我派人守在附近,阻拦所有过去之人,这点倒没有问题,可是如何能瞒天过海,不让牢头说出去?”
刘苏儿淡淡地说道:“事后只要放出消息,路小千已死,不就万事大吉了么?”
韩铁律打了个寒噤:“什么?”
刘苏儿说道:“水牢中自有和令孙身材相仿的囚犯,就算身材有些差别,谁又能分辨得出?只要杀了一名死囚,换上路小千的囚服,再毁了容貌,然后对外宣称路小千已被杀死,事后便无人再行追究,而劫牢一案最终会落到六扇门的手中,我有朋友和六扇门的李觅踪相熟,到时候托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劫牢一事不就彻底解决了么?”
韩铁律怔怔地说道:“此计倒也行得,唯有一点不妥。”
刘苏儿问道:“什么地方不妥?”
韩铁律说道:“李觅踪身为六扇门的统领,虽是我刑部之人,可是我深知他性子执拗,你朋友和他相熟,也未必能够说得通,若是不能说服他,这件劫案非会被他查个底朝天不可。”
刘苏儿肚子里暗暗好笑,想不到李觅踪在官场的声名如此刚正不阿,他为了打消韩铁律的疑惑,断然道:“我这朋友和李觅踪的关系非比寻常,乃是过命的交情,一定能说服他。”
韩铁律也不再纠结:“既然如此,我就静候刘少侠的通知,到时候我会派出京城中一般的官差将周围的街道守得水泄不通。”
刘苏儿放下心来,和韩铁律辞别。
离开尚书府,刘苏儿不禁感到有些茫然,自己在京城这一番筹谋,到底为的是什么,好像所有的方面都有要他这么做的理由,仿佛是了正义,但似乎又为了别的,让人糊涂,他叹了口气,准备先回丐帮分堂再说。
田中禾的化妆之妙,在于能将一个人化妆成一副陌生的面孔,虽不似千面婆那种想变成谁就变成谁的神奇,但刘苏儿走在大街上,就算是相熟之人,也难以分辨他的身份,刘苏儿在化妆后也照过镜子,确实很难看出本来面貌,这么说来,刘苏儿对于京城来说,是第一次以这种相貌出现在这里,自然不会有人认得他。
凡事都有例外,刘苏儿流连在京城繁华热闹的街道,忽然有人盯着他不妨,刘苏儿向此人看去,完全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刘苏儿心道,此人定是认错了人,说不定田中禾副堂主再给我化的这个妆容,和某人有些相似,所以被人错人,也就不足为奇。
既然是认错了人,刘苏儿也不想多惹麻烦,本想避开便是,但那人已经朝他走了过来。
那人来到刘苏儿身前数尺的距离,脸上神色变得复杂,此人一副老实人的模样,方脸盘,浓眉大眼,看起来不像是奸诈之辈,他对刘苏儿说道:“果真是你,我方才还在想,可别认错了人。”
刘苏儿暗暗叹了口气,此人已经认错了人,偏偏还要这么说,他对这人说道:“阁下觉得我是谁?”这问题问得十分别扭。
这人说道:“你当然是陈七了,还能是谁?别开玩笑了。”
刘苏儿当然不认得陈七是谁,他失笑道:“看来是我和陈七长得很像而已,可惜的是我不是陈七,也不认得你。”
这人说道:“陈七你捣什么鬼?你不认得我?咱们可是穿开裆裤时就在一起玩的交情了,你若不认得我周兴海,除非你脑子被驴踢了,我知道你现在欠了很多人的钱,不想别人认出你来,可是你化妆画得太也简单,虽然你故意改变走路的姿势,别人一眼看不出,我还能看不出么?你就别躲躲闪闪了,咱们快走,还有一件急事等着咱们去处理呢。”说着他拉住了刘苏儿的手。
刘苏儿见他夹缠不清,问他:“你叫周兴海?”
周兴海说道:“你还装模作样什么?我自然是周兴海。”
刘苏儿说道:“周兴海,我不管你是谁,反正我不是陈七,你也不要问我是谁,你真的认错人了。”
周兴海放开拉着刘苏儿的手,脸上露出同情,不齿,难过,失望等各种情绪。
刘苏儿心中忽然感到一股难以言说的伤感,他拍了拍周兴海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去,只是一次误会,他心知肚明。
身后的周兴海忽然说道:“陈七,难道你连你老婆孩子的命都不要了么?”
刘苏儿转过身来讶然问道:“你说什么?”
周兴海说道:“你欠李屠户的二十两银子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