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轻语不想居功,只是淡淡地回答:“这净禅师太慈悲为怀,听说有人是被四大凶徒之首的坏书生所伤,立刻答应前来医治,别的便没什么了。”他谨守信诺,没有将唐轩儿在一旁帮他说情的事说出来。
刘苏儿感激地说道:“原来是位出家的师太,唉,这么一来,我可欠了她的大恩了,而师太身在佛门清修,恐怕我也没有报恩的机会了。”
左轻语说道:“净禅师太清静无为,并非施恩望报之人,刘少侠且莫放在心上。”
刘苏儿叹道:“救命之恩,她不图回报,我却得要……”说到这里,他猛然醒悟,自己对左轻语也有救命之恩,这么说岂非让他无地自容,他立刻转过话题,“你们看,那坏书生现在是否还在大同府?”
秦有缺说道:“坏书生或者在或者不在,那方铁扇一时却未必走得了,就算他走了,他还有家业在此,金银细软能够拿走,店铺房舍田产他如何拿的走?这就是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了。”
左轻语和秦有缺都是常年在大同府生活的人,只是他和方铁扇交往得多些,更了解他些罢了,他说道:“方铁扇此人十分自私,他又知道咱们的为人,找不到正主,绝不会去为难他们的妻儿老小,江湖规矩,祸不及家人,我猜方铁扇这般对我,心中无论有没有愧疚,他都会忌惮我找他麻烦,至少会出去躲一段时间,至于他的亲人家业么,放在这里又跑不了,而方府家丁又多,咱们不屑于去他家里闹,小毛贼想偷盗也不能,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秦有缺点了点头:“在这方面左兄比我懂得多。”
左轻语苦笑一下:“原本路小千和莫谷儿两人来找我,为他们的同乡豪杰报仇,去对付坏书生,我试探了一下,刘少侠的武功出乎我意料的高明,四大凶徒已去其二,淫和尚又不经常和他们走在一路,坏书生多半行单只影,有刘少侠在一旁照应,原本不会出什么岔子,却不曾想坏书生竟懂得勾结当地的势力,唉,我和方铁扇原本也有些交情,想不到他竟会为了坏书生来对付我,现在看来,以前的交往不过流于浮面,只不过是酒肉朋友罢了。”
秦有缺看他失落的样子安慰道:“有道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这方铁扇也定不是那种自感堕落的人,他由一无赖子逐渐混成大同府响当当的人物,听说当年行事也挺讲究,所以有这么多朋友帮他,只是家大业大后耽于安逸,有钱人远比穷人更怕死,方铁扇不再是当年的方铁扇,坏是有点,绝非坏到透顶,坏书生想来对他以性命相要挟,方铁扇被逼无奈下,方才做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来。”
左轻语点了点头:“话虽如此,可也不能拿我的性命来保全他自己啊。”
秦有缺想了想,问道:“你去找他时定然有什么让他起了杀心的误会吧,还是你撞见了他和坏书生在一起?”
左轻语连坏书生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他说道:“我昨日去他家时,他正和几个朋友在厅堂说话,方铁扇交游广阔,朋友众多,他家中若是没有朋友才是怪事,我也没有怎么在意,哦,对了,当时他神情有些尴尬,像是想不到我会来,他伸手要跟我介绍在座的朋友,被我打断,直接表明来意,问他有没有四大凶徒之首坏书生的消息……”
秦有缺恍然:“当时坏书生若是在场,那方铁扇岂非吓了一跳?”
左轻语回思了一会,然后说道:“那定然是方铁扇涵养较深了,他并没有被吓一跳,只是脸色变了,这也难怪,谁听到四大凶徒的事时脸色都不会好看,方铁扇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招呼下人上茶,然后将我介绍给在座的几人,这些人我也不认识,所以没加注意,等到我喝了那茶后,便不省人事了,经你这么一提醒,那坏书生即便不在当场,也在隔壁,否则一个家丁怎明白在谁的茶中下毒?”
秦有缺说道:“再去追究这些已经迟了,左兄,为今之计,你不妨先回家去,确保家人无事,防止方铁扇或者坏书生拿左兄家人撒气,要是左兄觉得家中不安全,可以先来我这里暂避,等到事情解决,再搬回去也不迟。”
左轻语摇了摇头:“我原有一女,早几年就嫁到外面去了,如今家中就我和我老伴两人,方铁扇再蠢,也不会先动手,何况我昨日中毒不过是在没有防备下,如今知道了事情原委,又怎能再让他得逞?他方铁扇在大同府亲朋众多,我左轻语的交往比他还多,这点倒不劳秦堂主担心。”
秦有缺想起路小千和莫谷儿还在他家,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左轻语接着说道:“当然,我还要回去一趟,让我那些朋友帮我盯着点,若方铁扇有什么举动,我也能提前得知,未雨绸缪总胜过临时抱佛脚,刘少侠,你好好养伤,我先去了。”
刘苏儿点了点头,看着秦有缺送他出了门。
不多时,秦有缺送走左轻语又回屋来看刘苏儿,刘苏儿说道:“昨晚秦堂主也没有休息好,先去睡一觉吧,我这里又不需要照顾。”
秦有缺说道:“一时也睡不着,丐帮受到袭击一事已经飞鸽传书到其他分堂,对付四大凶徒决不能掉以轻心,此人数年来在江湖上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