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苏儿见左轻语表情严肃,心中忐忑,难道自己和他们一日不见,事情又起了变化?
左轻语的夫人给端来干果茶点,左轻语招呼刘苏儿吃着,然后说道:“今日路小千的一句戏言或者一语成谶,那方铁扇或者真的不会回来了。”
刘苏儿问道:“左前辈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左轻语说道:“方铁扇放出话来,家人财物任丐帮处置,还说什么天下自有公论,此人脸皮之厚,世所罕见,我原本只觉他是个做地头蛇的人才,想不到他是屈才了。”
刘苏儿早就领教了左轻语妙语如珠的讽刺,他又想笑,又觉得此时绝非该笑的时候,他皱着眉头说道:“这么一来,汪帮主可就感到为难了。”
左轻语点了点头道:“可不是么,方铁扇能够不要脸,别人可没有他这个本事,此举搞得丐帮极为被动,进退不得,方铁扇这一招,可是看准了丐帮不会拿他家怎么样,他舍了脸不要,其他还顾忌什么呢?”
刘苏儿猜测着说道:“这会不会是坏书生给他出的主意,我看方铁扇不像是这种人,毕竟他在大同府经营半生,除了财物外,还有许多交往,他将这些全都舍弃不要了,图的又是什么?”
左轻语说道:“或者有坏书生给他出主意,甚或是逼迫于他,但他人品全无也遍传天下,究竟值与不值,也不好下定论,他并没有舍弃财物,丐帮又非土匪强盗,难道还真能将他家洗劫一空么?我猜他是打定主意,等事情平息,再悄悄回来,变卖家产改名换姓,到无人认识他的地方安享后半生,还是绰绰有余的。”
刘苏儿一拍桌子说道:“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左轻语说道:“现在送来消息的人已经被丐帮的人拿下,正顺着消息的来源查找方铁扇的藏身之处,只要能找到方铁扇,那么离找到坏书生也就不远了,其实丐帮真正要对付的只是坏书生,方铁扇这种小虾小蟹才不被他们放在眼里呢。”
刘苏儿恍然,若要对付区区一个方铁扇,根本不用劳动汪九成这种人出手,几个丐帮的堂主也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不过在刘苏儿的内心深处,感到坏书生无情无义,又坏得透彻,绝不会为了方铁扇暴露行踪,到了必要的时候就会将他弃如敝履,以保自身,汪九成就算能够找到方铁扇,未必能够找到坏书生。
左轻语看出了他的心思:“这坏书生除了他自己之外,从未将任何人放在心上。”
刘苏儿摇了摇头,若说坏书生从没将其他人放在眼里过,也有点绝对,至少他曾为刑部尚书韩铁律冒险进京一次,就是为了路小千,想到这里,他身子一震,如果没有韩铁律这种他心甘情愿为之帮助的人,那么坏书生一路向西的目的是什么呢?
此事必然和他自己有关,因为与他同行的千面婆和索命坤道已经毙命,他坏书生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他自己,再没有别的解释,除非……除非他要做的事依然和韩铁律有关,可是韩铁律从未和他提过,所以可能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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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轻语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刘苏儿并不瞒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然后问道:“左前辈以为坏书生的目的是什么地方?”
左轻语说道:“向坏书生这样的人十分自傲,小事也劳不动他千里迢迢地赶去,从此向西,都是闹灾荒之地,唯有两处势力有可能是他的目的地,而他的行事目的也多半就在其中。”
刘苏儿说道:“其中一地,自然是单勤王的叛军了,另外一处地方是哪儿?”
左轻语说道:“当然是周帷幄的剿匪大军了。”
刘苏儿怔了怔:“剿匪大军?他身为四大凶徒之首,去那里岂非自投罗网?”
左轻语说道:“军中不类江湖,并不会算人在江湖上的善恶旧账,而以坏书生这种人才,他们招揽还来不及,怎会去对付他?”
刘苏儿说道:“毕竟过于匪夷所思了,我感到坏书生去找单勤王的可能性大些。”
左轻语问道:“为什么?”
刘苏儿说道:“单勤王为人如何我并不知道,只知道叛军所做之事都是见不得人的,两相见不得人的人见面岂非很正常的事?”
左轻语失笑道:“那你定是不知道单勤王的为人了,单勤王此人和路达远一样,都是嫉恶如仇之人,坏书生若是去找他,不是为了对付他或有其他目的,那么就是自投罗网,单勤王必然会宰了他为民除害。”
路小千对单勤王的看法和左轻语对单勤王的看法如出一辙,看来单勤王真不是什么坏人,那么自然也就不会和坏书生狼狈为奸了,而坏书生去找周帷幄,更是让人想不通。
此时天色黑了下来,左轻语的夫人喊他们吃饭,刘苏儿连忙告辞:“我得先回去,省得丐帮弟子找不到我,再去打扰汪帮主,汪帮主如今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我可不希望再给他添乱。”
左轻语挽留不住,只得任他离去。
刘苏儿一溜烟回了丐帮分堂,那名死活不让他离开的丐帮弟子见他回来,好像见到失散的亲人一般,冲过来要将他抱住,刘苏儿连忙喝道:“慢着!大家都是男人,我可不习惯这个。”
这名丐帮弟子名叫风烟,听名字十分潇洒,可是名字的来由说起来却让人唏嘘,原来此人原本孤儿,是被秦有缺从风烟桥下将他捡到的,因此给他起名叫做风烟,他连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