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映月原本被四人四把剑挡住,正有些不知所措,见到他们四人收了剑,而坏书生依然正眼都没瞧他一眼,他也在肚子里骂了一句,不过此时也正是他再次出手之机,他顾不得什么偷袭不偷袭的江湖规矩,再次挺剑向坏书生刺来。
这次没有了同桌人的相助,胡映月感到自己一剑多半能够建功,他心中还在想着既然你自己如此自大,也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你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恶徒,杀了你只会人人拍手称快,大家决计无人计较我是否偷袭。
眼看这一剑就要刺入坏书生的后背,但胡映月只觉眼前一花,自己一剑便刺了空,他茫然失措,脑中昏黑,眼前之间一双筷子夹住了剑尖,还没明白坏书生是怎么避开这一剑的,他便感觉自己脖子一凉,喉头鲜血飞溅,伴随着一桌之人的惊呼,胡映月翻身倒毙。
原来就在胡映月满心以为自己将会得手之际,坏书生人坐在椅子上连人带椅向后滑开,同时用筷子夹住了胡映月的剑,然后拉着他的剑将他向前带去,随后用他自己的剑割破了他的喉咙,胡映月鲜血喷溅,洒满了整桌酒菜,更有不少鲜血染上这些刚刚还与他同桌共饮之人,引得这些人失声惊呼。
方铁扇见到胡映月死状之惨,也是心中凄然,胡映月虽然行事鲁莽,可毕竟是他请来的客人,如今死在自己家中,倒是有些麻烦,他心中有些责怪坏书生出手毒辣,只要教训教训胡映月一下便是,怎能出手如此绝情?不过他心中所想,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反而对坏书生说了句:“康爷好高明的身手。”
坏书生面无表情地说道:“好说,只可惜这一桌好酒菜,都被弄脏了。”
方铁扇说道:“康爷若是没有吃饱,我在让人重新整治一桌便是。”
坏书生问朱月影:“你吃饱了没有?”
朱月影苦笑道:“吃没吃饱都没有什么胃口了,只是酒瘾未能尽杀。”
坏书生对方铁扇说道:“既然如此,你就不必麻烦了,送两坛好酒和几盘下酒菜到我这位兄弟屋里就行。”
方铁扇连忙答应,且喊过家丁,带着二人去客房歇息。
坏书生和朱月影对那些陪客之人毫不理睬,连招呼也没打,就这么施施然离去,剩下一个烂摊子供方铁扇收拾。
回到客房,早有下人安顿好,坏书生对朱月影说道:“走了一天的路,我先休息了,你喝了酒也早点睡。”
朱月影问道:“不知康兄和这位方铁扇是什么关系?怎的你会帮他做这么多事?”
坏书生笑道:“我何曾帮他做过什么事呢?”
朱月影讶然:“若康兄没有帮他做过什么,他为何要说什么他的一切都拜康兄所赐?”
坏书生说道:“他和人争财,差点被人杀死,我顺手救了他一命,他得了那些财物后多半以此发家,再说了,当时我若不救他,他早死了,如何能有今日的一切,怕他的意思就是从这上面来的。”
朱月影恍然:“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康兄帮他做过什么事,赚得许多钱。”
坏书生说道:“我哪有什么功夫帮他做这个?今晚我宰了那个什么叫做胡映月的,你不会又在心中认为我狠辣歹毒吧?”
朱月影想了想说道:“狠辣有之,歹毒则谈不上,毕竟是此人先对你动的手,以你的原则,别人杀你不得,你要了他的命,也是公平,没有什么歹毒不歹毒的。”其实他还是认为坏书生明明可以只是将胡映月制服便可,未必定要出手伤人。
坏书生说道:“此人要取我的性命,并非单纯的因为我是什么四大凶徒,而且他还抱着杀了我之后能够扬名立万,光宗耀祖,老子的命是给这种人做踏脚石的么?他有这种心思,那就该死。”
朱月影说不出话来,因为坏书生似乎有一套他的歪理,在这种歪理下,他已经将这种行为视为寻常,自己改变不了他,多说也是无益,何止他改变不了坏书生,天下也没有人能够改变他的想法。
此时下人将酒菜送到朱月影的屋子,坏书生便回了自己屋子休息。
翌日,坏书生正准备让方铁扇帮他去找一个人,连名字还没说出,左轻语便匆匆找上门来,质问方铁扇可曾听到坏书生的消息,方铁扇一脸尴尬,在坏书生的授意下,他用茶水将左轻语毒倒,方铁扇以为左轻语已经死了,对坏书生说道:“这左轻语乃是大同武林有头有脸的人,他死在我这,可有些麻烦。”
坏书生说道:“他没死,只是昏迷了过去,此人能找上我,必然不是他自己的意思,而是有人找他帮忙,所以咱们要用他做饵,将后面的人找出来。”
说到这里,朱月影对刘苏儿说道:“此后的事你们也知道了,丐帮堂主秦有缺帮你将人带走,坏书生挑唆方铁扇聚集人手袭击丐帮分堂等事就是这么来的,他腿上被丐帮弟子咬伤,这对坏书生来说是从所未有之事,伤好之后,坏书生恼恨之下,便让我随他将丐帮分堂挑了,以报此仇和立威,想不到刘苏儿兄弟没死,反而将我捉住在这里跟你们讲了一夜的故事。”
朱月影说讲了一夜故事所言非虚,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光亮,可是刘苏儿和汪九成心头还是有着不少的疑问。
刘苏儿问道:“可是关键的问题你都没说,比如那方铁扇躲在什么地方,你们自从上次袭击丐帮分堂后又去了哪里,那坏书生如今又会去哪里,他让方铁扇去帮他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