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方府,一群丐帮弟子正把守着大门,见到汪九成前来,纷纷施礼,汪九成问道:“人呢?”
丐帮弟子异口同声地答道:“在里面。”
汪九成直接走了进去,刘苏儿跟在后面,院子里也都是丐帮弟子,有的在晒太阳打盹,有的在聊天,有的在互相捉着对方身上的虱子,他们见到汪九成进来也纷纷站起身来,汪九成问道:“秦堂主在哪?”
一名丐帮弟子说道:“秦堂主在内院方铁扇门口亲自看守,以防他再逃走。”
汪九成微一点头,立刻就有四名丐帮弟子带完汪九成向前一进院子走去,来到方铁扇门外,果见秦有缺坐在一张板凳上,守在门口,见到汪九成到来,这才站起身来说道:“点子就在里面。”说着,他向屋里喊道,“方铁扇,我们帮主驾到,你出来吧!”
屋内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很快,方铁扇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外面一群丐帮中人,他一眼就认出了汪九成,来到汪九成身旁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地上的积雪虽然已经扫去,但地上还是湿淋淋的,他这一跪,裤子自膝盖一下全都湿了,但此时他哪还估计的了这许多。
汪九成身子向旁边一让,表示不受他这一跪,同时口中说道:“不敢当!”
方铁扇浑没了往日的潇洒模样,见汪九成不受他这一跪,却也不起来,口中求饶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是被坏书生康长恨所迫,所以得罪了贵帮,也是小人没有宁死不屈,被他挟制着铸成大错,汪帮主要如何责罚,要打要杀,小人绝不皱一下眉头,这次小人给汪帮主跪下,并非为了谢罪,而是多谢丐帮弟子没有以武力折磨小的家人,还请汪帮主在杀了我之后,不要再为难他们,小人这里先谢过了。”说罢,他又砰砰砰地连磕了三个响头,等他抬起头时,额头上鲜血和泥水混在一起,顺着他清瘦的脸颊向下流去。
刘苏儿见他不脱地头蛇本色,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
秦有缺身为丐帮大同分堂堂主,因伤心副堂主陶敬神之死,怕汪九成心软之下饶了他的性命,抢先骂道:“若非你和坏书生同流合污,带人袭击我丐帮,我丐帮陶副堂主又怎会因此被惨杀?我帮刘苏儿兄弟更是因此差点丧命,方铁扇,你纳命来吧,你这条狗命原也不足以给我们副堂主抵命,还有什么脸跟我们谈条件?”
汪九成岂能不知秦有缺的意思,丐帮规矩甚严,有帮主在场,不得帮主许可,哪有堂主说话的份?他这么做,自然是怕自己心软下饶恕了他,此人当然不能饶,若在他去恒山之前,不用秦有缺相劝,自己早一掌打死了他,如今他心下已有了些变化,既然恒山的师太们都能饶恕坏书生,他身为丐帮帮主,气量上又怎肯输给她们一群尼姑?可是秦有缺这么将仇摆出来,自己势必饶恕不了他。
正当他要说几句场面话,什么你安心去吧,你的家人我保证丐帮弟子不会为难他们之类,屋内忽然冲出来两名女子,其中一名女子拉着一名七八岁的女孩,一名年轻些的怀中抱着一个两岁的那娃,这两名女子秦有缺都知道,是方铁扇的妻妾,他心道不好,汪帮主最是见不得女人痛哭求饶,而这两名女子二话不说,直接跪在方铁扇身后,也并不为方铁扇求饶,方铁扇之妻说道:“汪帮主要杀了我男人,就连我一起杀了吧,反正他要是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方铁扇之妾也跟着说道:“方家两个孩儿没了父母,以后说不定也得沦落到讨饭的地步,到时候还请汪帮主不要因为他们父亲的过错而对他们有所偏见!”
秦有缺对方铁扇怒道:“方铁扇,你也是堂堂男儿,难道要让女人为你求饶么?”
方铁扇扭头对他的妻妾说道:“你们干什么?是想让我死了都不瞑目么?赶紧回屋去!听话的,我承认你们是方家人,不听话的,我死前先休了你们!”
面对这场闹剧,汪九成也不禁头疼起来。
刘苏儿身为丐帮之外的人,更是不好相劝不要为他们副堂主陶敬神报仇,更何况陶敬神还是为了救自己才命丧坏书生之手,他原本对于这种事情就不擅长,只能在一旁安静地瞧着。
方铁扇之妻对汪九成说道:“你是帮主,当该讲讲道理,方铁扇虽然带人去骚扰贵帮,可是杀死贵帮副堂主的,并非方铁扇本人,汪帮主,我家男人有罪,但罪不至死呀。”
秦有缺恨恨地说道:“若非你男人带着一百多人将我们纠缠住,他区区一个坏书生何能闯进我们分堂?难道还不算害死副堂主之人?到了此刻,你再狡辩复又何益?”
方铁扇站起身来,断然道:“不错,我方铁扇没有辩解的理由,错了就是错了,阿芳,你若不带着莲儿进去,我就先杀了咱们的孩子再死!而你们就是令我方铁扇绝后的罪人!”
方铁扇妻妾哭哭啼啼,眼见无法相劝,不得已只能牵着抱着孩子进了屋。
进屋前,那名七八岁的女孩还喊了声:“爹!”
方铁扇没有搭理她,等到她们都进了屋,方铁扇手一翻,手中多了一把铁扇,他甩手将铁扇打开,只见扇面外沿一场锋锐,他说了声:“汪帮主,在下一名抵一命,我给贵帮陶副堂主赔命便是,希望咱们之间恩怨到此了结!”
汪九成见他真有赴死之意,却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只冷眼瞧着,并没有搭话,方铁扇扇子一挥,向自己咽喉削去,就在铁扇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