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山自然是夷然不惧,和女人比试,他连剑都没有必要提前拔出来,只不过身子微微向前一倾,一股沛然莫当的杀气向前冲出,然后他问道:“现在可准备好了?”
伊琳娜微微一笑道:“杀人或者被杀的事,都不是什么好事,你着什么急嘛?”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做起了准备,她的双手高举头顶,犹如水蛇一般的腰肢像水草一般扭动,扭动逐渐向上,等到了她的手腕处时,她手腕上的小铃铛叮当之声响起,四周的笛声原本停歇,现在又吹奏了起来。
若是旁人,定会和伊琳娜争执公平不公平的事,因为笛音能够扰乱心神,四周的笛声再加上伊琳娜本人,相当于五个人向他围攻。
不过慕容寒山还是慕容寒山,不是别人,他不屑于去争辩,因为他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慕容寒山。
伊琳娜手腕上的铃铛看来就是招呼其他的人吹奏笛声,她又缓缓地将手放下。
她的手臂似乎软若无骨,每一个举动都显得十分柔软,但慕容寒山却看出她所练的,其实是一种西域的柔术,有些类似魔教的大缠丝手,只不过大缠丝手练得软功只在双臂,而她练得软功是全身的功夫。
伊琳娜冲着慕容寒山微微一笑,从身上取出一根貌似黄铜打就的铜笛,仅仅是一根笛子就生出十分沉重的感觉,一半女子所用的笛子不是竹笛就是木笛,或者是玉笛,但她竟然用铜笛,想来铜笛不但可以发出焚心魔音,也能当做奇门兵器来使。
四周的笛音已经吹奏了良久,慕容寒山见她慢吞吞地拿出兵器,慢吞吞地摆好架子,脸上竟没有露出一丝不耐烦,而他身上的杀气愈加浓烈了。
见到慕容寒山神色自若,伊琳娜心中生出一丝惧意,她故意这么慢吞吞的,除了让弟子在周围以笛音扰乱慕容寒山的心志之外,她更是深谙中土兵法,兵法有云,两军交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首先是想试探试探慕容寒山的耐性,其次是断定慕容寒山杀气汹涌却不能持久,自己故意消耗他的战意,想不到慕容寒山的杀气似乎没有穷尽。
终于,伊琳娜举起铜笛,打消了心中的思虑,准备全身心地应对慕容寒山的剑法,她根本不相信天下间能有人在她的五音mí_hún阵中活下来,她对慕容寒山说道:“我准备好了!”说罢,她原本笑嘻嘻的神色变得如同圣女般冷峻,一根铜笛化作十多根笛影向慕容寒山刺去。
铜笛作为兵器此处的同时,因为风贯入笛口,铜笛发出有如吹奏的悦耳笛声,铜笛的笛声和四周的笛声相互配合着,随着铜笛的招式而不断变化,只不过变化却并没有给人和谐之感,铜笛出手迅捷狠辣,笛声却悠扬动听,如果不是深处打斗之中,单听笛音的话,会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让人懒洋洋地兴不起动身的念头。
慕容寒山洗心涤虑,将这些企图扰乱他的声音忘却在外,面对伊琳娜刺出的铜笛,他不避反进,一剑砍在铜笛的笛身上,发出叮的一声长音,却没有将其削断,慕容寒山立刻看出这只铜笛的材料定有古怪,不知在锻打炼制的时候其中加入了什么神物,否则以慕容寒山出手之重,别说拇指粗细的铜笛,就算手臂粗细的铜条,他也能一剑削断。
伊琳娜并没有和慕容寒山硬拼,铜笛受到小楼剑的劈砍之后顺势向回荡开,伊琳娜身子如同跳舞一般的随着铜笛转了一圈,将慕容寒山劈砍的真力消解,同时在转回来之后,铜笛毫不停留地向慕容寒山继续刺来。
慕容寒山提剑再次将铜笛劈到一边,同时变招向伊琳娜身上刺去。
两人打得十分激烈,四周的笛声已不再悠扬动听,反而变成了十分难听的聒噪之音,伊琳娜是听惯了的,并没有当怎么回事,但慕容寒山乍一听到这种声音,不免还是受到了一点影响。
仅仅是一点而已,很快慕容寒山就恢复过来,继续向伊琳娜出招,伊琳娜手中的铜笛虽尽量不和慕容寒山手中的小楼剑相击,就算相击,她也尽力化解,饶是如此,她的手臂在数招之后也感到有些发麻,她这才明白慕容寒山为何能收到中土人这么推崇,称其为剑神,那绝非是汉人相互吹捧出来的,伊琳娜知道久斗对自己不利,她又躲开慕容寒山一剑,暗中准备好了她的绝招。
慕容寒山杀得兴起,一剑又一剑向伊琳娜劈来削去,感到十分痛快,近几年,平时偶然还会陪他练剑的朱雀,因为正气盟的事在外奔波,他的剑已经寂寞多年,此刻忽然遇到能够接下他几招的人,他怎能不大呼过瘾?他甚至都有点舍不得这么快将她击败了,只为了让她多陪自己练几招。
伊琳娜见慕容寒山这次刺来的一剑方位十分刁钻,让她难以闪避,只能半挡半躲,铜笛挡住了剑身,慕容寒山剑向下压,伊琳娜人跟着向后撤已经来不及,只能随着他的剑向后倒去,用来减轻剑上的压力,和中原武人向后倒去时常使的铁板桥功夫不同,伊琳娜向后折腰,用的全是柔身功夫。
慕容寒山见她终于使出绝技,剑上毫不留情地向下斩去,将伊琳娜手中的铜笛以及她本人一起压制着,伊琳娜似乎已经支撑不住,却忽然让铜笛向旁边倾斜一下,在慕容寒山的剑顺着铜笛滑向一旁时,她的人像一个斜斜却转动不休的陀螺,在间不容发的空隙里闪到了一旁,原本见到慕容寒山力道在剑下压上已经用尽,却没想到慕容寒山的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