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山正感到不解,难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之前和朝廷军厮杀一事,已被人认出?若是如此,虎娃又该怎么办?他刚刚服了药,风寒虽然已好,但挨了多日的饿,身子还很虚弱。
自己若是放弃他独自逃生,定能逃出生天,但他慕容寒山不是这种人。
自己如果被他拖累而陷入死地,那又会成为武林中的笑柄。
想到这里,慕容寒山深吸了一口气,他一手拉着虎娃,一手按在剑柄上,心中涌起冲天的豪气,就算和千军万马相对,自己也要保护好虎娃,保护好自己。
两人走出屋外,外面的阳光刺眼,此处虽然被重重围困,但谁都没有要率先出手的样子,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落到虎娃身上。
忽然,围困他们的士兵从中分开,分出了一条路来,从后面走过来几名官员,为首一人穿着知府的官服,正是知府,跟在他身后的是几名身手不错的军官,无不带着警惕的神色望着慕容寒山。
慕容寒山忽然发觉这些人根本就不认识自己,因为他们如果知道自己是谁,少不得会找来一批武林高手来对付自己,因为这些军官虽然略懂武艺,可是若没有虎娃,他们根本就留不住自己,偿若知道自己是谁,还能使出这种阵仗,那么不是小瞧了自己,就是他们过于高估他们的能力。
能统帅千军万马的人,都是精于算计之辈,绝不会犯下这么低等的错误。
如果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谁,又为什么露出这等如临大敌的阵势?
答案很快就被揭破,只听知府向他冷冷地说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掳走小儿?”
慕容寒山见他说话不像是在开玩笑,讶然指着虎娃问道:“他是令郎?”
知府怒道:“你这是在消遣本官么?为何还要明知故问?”
慕容寒山摇了摇头:“我正是不知才问,我想知府大人想必是认错了人,此子乃是一对逃荒夫妇的孩子,又怎会是你知府大人之子?”
知府身后一名军官也跟着指责慕容寒山:“呸,你若不知道这孩子是知府大人的孩子,又为何将他掳走?”
这话完全是建立在虎娃是被慕容寒山用武力抢走的基础上,慕容寒山道:“谁说是我将他掳走的?他得了风寒,我不过是带他来求医,虎娃,你告诉他们,你父母究竟是谁?”后面两句话自然是对着虎娃说的,他也随之放开了虎娃的手,以示虎娃不是被自己控制住的。
虎娃看着慕容寒山,脸色渐渐涨红,最后他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爹不是昨晚你埋的人,而是这一位。”
慕容寒山闻言,心中放下了大半的心事,不过他还是十分生气这孩子欺骗了他,他问道:“我又没有做什么伤害你的事,你为何要瞒我?”
虎娃向知府方向走去,慕容寒山并没有阻拦,等虎娃来到知府旁边时,先跟他爹见过面,这才转过身来指着慕容寒山说道:“他是好人,不是劫走我的人,若没有他,我恐怕就要被人吃了。”
知府愕然看着慕容寒山,不知该不该相信自己儿子的话,这时虎娃说道:“我不叫虎娃,我名字叫做罗小英,我骗你自然是有原因的。”
慕容寒山怒气未平,问道:“什么原因?”
罗小英说道:“一时也跟你说不明白,不过还是谢谢你救了我,爹,真是他救了我,咱们得好好谢谢他。”
慕容寒山不想跟官府打交道,他说道:“道谢倒不必了,只不过你的言行着实令我感到费解,偿若能跟我说个明白,咱们就算扯平了如何?”
那罗知府听两人的谈话,推测出慕容寒山果真不是掳走他儿子的人,他放下了戒备,对周围剑拔弩张的士兵喝道:“将兵器都收起来,王总兵,你先将你的人带回去。”
那名被称作王总兵的人正是跟在罗知府身后的军官之一,此人其貌不扬,想不到却是名总兵,刚才他还恶狠狠地看着慕容寒山,现在事情发生了转折,不过他还是对慕容寒山身上所流露出的气势感到有些担忧,他对罗知府说道:“要不要下官派人送知府回去?”
罗知府摇了摇头:“不用,我相信此人并非掳走我孩儿的人,这点眼光我还是有的。”
等到王总兵将围困他们的官兵撤走后,罗知府对慕容寒山道:“若不嫌弃,恩公跟我去府衙一趟,让本官设宴款待恩公一场如何?”
慕容寒山拱手道:“恩公一词愧不敢当,不过一件小事,知府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罗知府笑道:“那好,我不称恩公便是,你也莫要称我为知府大人,我姓罗名遐龄,你直呼其名便是,未知恩公尊姓大名?”
慕容寒山见他因救了他的儿子而坦诚相见,也不愿谎言相欺,只含糊地说道:“我姓慕容,名字却不愿多说,往罗兄体谅。”
罗知府道:“性侠义之举却不愿留名,慕容兄弟让我感到汗颜,请,请!”
慕容寒山虽不想跟官府打交道,但他心中更不喜欢被一个孩子蒙骗得稀里糊涂之感,不弄明白,始终有横亘心头之感,何况他龙潭虎穴也去得,也不惧一个区区府衙,便说道:“罗兄请带路。”
去府衙的路上,慕容寒山看着不时回头看着他的罗小英,他脸上的真诚绝非作伪,他想不明白,如果他是知府罗遐龄的儿子,那么昨天晚上他埋葬的那对夫妇又是谁?
来到府衙,罗知府对慕容寒山甚是客气,他一边命人准备酒席,一边请慕容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