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孟今烦,一个不为人知的名字,却是朽剑剑主。
的确,至少在今天之前,没人知道他的名字。
孟今烦前后皆有围堵,场间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许久之后,唐戈看着他说道:“除了你的名字,你还想说些什么?”
孟今烦眼中的无奈之色一扫而光,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唐戈说道:“我感觉你很不一样,很想和你打一场。”
唐戈说道:“打架可以,不过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何来路?”
孟今烦犹豫片刻抿着嘴说道:“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人,不过不是现在。”
唐戈目光微凝,旋即点头道:“那你跟我们走吧。”
孟今烦突然高昂起头颅说道:“想让本大爷跟你们走,有什么好处?”
唐戈脸色一滞,说道:“你不想跟着就滚蛋!”
孟今烦立刻蔫了下去。
队伍再加一人。
众人离开井剑门,离开湖泊漩涡。
……
……
魁流和那异族强者早已不知去向。
念如音离开湖泊之后便独自远去,说是去寻异族强者的下落。
邬沧雨走到唐戈身边说道:“小师叔,魁流在丹海中取走了一些丹药。”
唐戈问道:“什么丹药?”
邬沧雨想了想,说道:“灵髓丹。”
灵髓丹在昆仑界极为罕见,对修行者也大有益处,但是对魁流这种无相境强者却已是没了作用。
那魁流要此丹何用?
唐戈仅是思索了片刻,便将这个问题抛到脑后。
除了极个别人,没人知道当年在大明宫御花园内,魁流和大周丞相褚益瑞的交易。
交易的筹码便是灵髓丹。
……
……
相比于如火如荼的远古战场遗迹,远在万里之外的朝天城倒是平静了许多。
青龙区,丞相府,有二人于花园之中的孤亭里对饮。
四下退避,唯他二人。
大周左丞相褚益瑞,礼部尚书薛儒。
薛儒的气色看起来比几年前好了许多,或许是因为成为修行者的缘故,他端起酒杯,隔着空气冲着褚益瑞轻轻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想必现在远古战场遗迹中已经一团乱,不知大人为何如此关注那里?毕竟我们只是普通人。”
褚益瑞的嘴脸有一丝冷笑一闪即逝,随即淡笑道:“薛大人不必再隐瞒,你踏入修行一途的事情老夫已然知晓。”
薛儒一怔,旋即讪讪一笑,又饮了一杯酒。
褚益瑞抬眼望向西南方向,沉默片刻说道:“虽然在这个世界上,普通人的数量远比修行者要多得多,但仍是修行者掌握着话语权和生杀大权。”
薛儒眼帘低垂,沉默不语,他说的有道理,即便在这大周帝国之内,也是顶尖修行者女帝一人说了算,再加上几位神将的威慑,国境之内谁敢不服?
许久之后,他才说道:“不知大人想表达何意?”
褚益瑞说道:“活的久一点,让自己自由一点。”
气氛突然安静,言语之间,二人触摸到了心底同样的一根弦。
他们之前皆是普通人,因为某些原因或多或少的接触到一些修行之理,继而踏入修行之路。
不求逆天改命,只是想让自己自由一点。
虽然身居高位,但是在大周帝国的庞大屋檐之下,他们仍然低着头,命随时都可能没有。
……
……
玄武区,惠世堂。
药堂的生意如往日一般,平淡但足以自足。
伙计招待客人、抓药,药堂掌柜骆诗居于内室之中望闻问切。
他不仅是惠世堂的掌柜,还是幽灵的传话人,但是已经好几年没有人通过他雇佣幽灵了。
他并不郁闷,只是感觉有些无聊。
一个被漆黑斗笠遮掩着的身影顶着冰冷的天光走进了惠世堂。
没有人,所以不用排队。
他直接坐在了骆诗的对面,视线穿过斗笠帘布望着那张清庸面孔。
骆诗将手中的一张药方轻轻放下,然后抬了抬眼皮,说道:“阁下可是哪里不舒服?”
斗笠客说道:“杀人。”
骆诗脸色一凝,已经几年他没有听到这种声音了,看了一眼在外室忙碌的伙计,压低声音说道:“谁?”
斗笠客又说道:“上官隐,白千池。”
骆诗瞳孔骤缩,眼帘微垂,沉默片刻说道:“白千池很贵,上官隐更贵。”
斗笠客说道:“我知道。”
骆诗深吸一口气,逐渐恢复平静,说道:“所以价格上……”
斗笠客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木盒推到骆诗面前,说道:“这是一半,事成之后还有另一半。”
骆诗带着疑虑和好奇打开木盒,一抹金光映在双眸中,他的脸色立刻变得精彩起来。
啪!
他一把合上木盒,激动说道:“成交,回去等消息吧。”
……
……
前些时日,白千池已经突破至乾元上境,自然不好杀。
上官隐虽然境界不如他,但众人皆知他和女帝关系莫逆,所以杀他更难,而且不能被女帝发现。
杀这两个人很难,但骆诗还是接下了,因为木盒里的东西足够买下这两个的命。
谁与白千池有仇?
骆诗想起几年前幽灵收到的消息,古月洞天五大镇山使之一无枫长老的首徒被杀,似乎便是白千池所为。
如今白千池躲在玄武湖湖畔小筑,无枫自然不敢在女帝的眼皮底下对湖畔小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