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胜宗小声答应了一声,走进地窖,但黑暗中不能视物,一下就摔了一跤,怪人听到了,心中不耐烦又是多了一层,亮了一层蜡烛。郁胜宗小声嘟囔了一句多谢,将面饼牛肉便要放下就走,忽然听那怪人喘息声似乎重了起来,他好奇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怪人却似乎面沉似水,波澜不惊,呼吸声也极为平静,心想大概是自己听错了,给眼前这位前辈做了个揖,便退出去了。
他没有听错,看清他面庞的那一瞬间,怪人确实激动了,只不过他向来及其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当那个孩子转身背对着他时,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眼里,有那份狂热闪烁着。
夙愿将成。
那怪人叫道,“等等,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姓郁,名胜宗。”
怪人歪着脑袋,嘴里不禁喃喃道,“郁?郁?你怎么可以姓郁呢?”说完后又仔细端倪了郁胜宗一会,“像,真是太像了。”
郁胜宗被怪人盯着心里有点发毛,“前,前辈,您说像什么?”
怪人并不理会他的问题,又问道,“小子,你爹是谁?”
郁胜宗道,“家父是这华山上的一名铁匠,晚辈自小生长于此,和家父都是乡下人,说了名字前辈也不知道吧。”
“华山?”怪人似乎又有点糊涂,“此处是华山?我为什么会在华山?我来了这里多久了?”
此时怪人神情已不同于之前,虽然仍是狐疑,但已有神智不清的迹象了。郁胜宗不禁担心起来,知道怪人继续纠结这个问题的话只会越来越糊涂,岔开话题,“前辈,晚辈今日带的这点粗茶淡饭,您将就一点儿。晚辈下次来时给您带上。”他见怪人并不理睬他,又说道,“前辈可要些酒水?晚辈下次给您带来一些如何?”
怪人一听到酒这个字,似乎清醒了一点,黑暗中喘息了一会,似乎好转一些,不过他似乎每次都直接无视郁胜宗的话,这次也不例外,尽管那个‘酒’字对他非常有吸引力,“你是华山门下对吧,你师父应该是傅沉…不对,那个瘫子已经废了好几十年了,你师父应该是成深那老小子对吧…诶诶你刚才和我说话还挺客气这会瞪着我干吗啊。”
郁胜宗此刻沉着脸说道,“前辈,还请您收回刚才那几句话,此言有辱晚辈师门。”
怪人哈哈一笑,也不生气,“行了我不说了,你小子还没告诉我你师父是不是成深呢。”
“正是家师。”说道这里,郁胜宗已经不想和这怪人说话了,此刻已经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土,大踏步向地窖顶部走去。
“喂小子,下次来记得你说的给我带点酒过来!”怪人见这孩子生气了,嘻嘻一笑,大声叮嘱了两句,也不在乎对方没有回应自己,也不管这孩子下次是否还会过来,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睡大觉了。
只是还未等到怪人睡熟,那孩子的声音却从地窖上面传了过来,“前辈,您喜欢什么酒啊!”
那怪人笑道,“老子最喜欢的是上好的竹叶青,不过你这穷酸小子能拿来什么好酒?你拿什么老子喝什么便是了,再陪老子说会话,老子便很开心了。”郁胜宗再向地窖问了几声,再不闻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