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噼里啪啦的落在车子窗户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女仆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道。
夏洛克没理会女仆的情绪,自顾自的说道:“难道不是吗?她每次发病都会神经错乱,说一些不可能的事,还会大晚上到处寻找不存在的东西,在房间里大吵大闹。”
他语速极快,说话时,锐利的灰色眸子垂下,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同情。
就像是亲眼所见,他每说一些,女仆脸上的毫不掩饰的暴躁就多一分。
恨不得同仇敌忾。
华生有点懵逼,他依旧没跟上夏洛克的脑回路,不不不,应该说,他就从未跟上过,所以他在说什么?
相比较于华生的懵逼,女仆则是满脸激动,她像是找到了个真正理解自己的好人。
激动的用手帕抹了抹自己那不存在的眼泪:“实在太令人开心了,终于有人理解我了,福尔摩斯先生您可真是个好人。”
女仆搓了搓手,手帕拧成一团,她开口道:“小姐的病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发作,大部分时候小姐还是很正常的,但是自从伯爵先生死后,小姐一到晚上就会发病。”
像个疯子一样!
她平静了下心情,抬头看向夏洛克,即便夏洛克看上去并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她依旧克制不住自己的倾诉欲,她憋得实在是太久了。
“刚开始并不是我照顾小姐的,是另一位名叫诺安蒂的女仆,小姐说晚上的时候她屋子里有人,她非常害怕,想要让诺安蒂陪着她一起睡觉。”
忽然,她的表情变得害怕起来,身体也不自觉颤抖起来:“第二天一早,诺安蒂的尸体被园丁先生发现在水池里!还穿着睡衣!”
所有人都觉得一定是小姐杀的人!
除了小姐还会有谁呢?
“我真的可以说吗?”女仆不安的看向熟睡的犹如天使的艾米迪娅。
神色焦躁不安的不停看向车门,眼睛瞪的很大,盯着门,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人带着警察破门而入般。
火车的防震系统并不好,坐在车上能够感觉到明显的震动。
两人都察觉到了她的不安。
“当然可以,我们是snn,我们谁也不会说。”夏洛克保证道,事实上谁也不知道他的保证值多少钱,当然华生是相信他的,毕竟夏洛克从来都不是一个多嘴的人。
相反他嘴巴永远闭得死死的。
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似乎彻底赢得了女仆的信任,她张嘴,深吸一口气,准备说出那些秘密。
华生的心情跟着有了些奇妙的起伏,觉得自己已经到一个天大的秘密。
他恨不得拿起自己的小本子,赶快记录下来,这是自从和夏洛克搭伙后才有的习惯。
只要一听到有趣的事,或者夏洛克开始破案,他就喜欢把各种细节记录下来。
这样,等到时候他写文章时也不会忘记重要线索,写起来也不会忘了细节,要知道有时候案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把所有的线索全部记在脑子里,并且串联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是,最重要的是,记下来后他可以更好地修饰文章。
虽说夏洛克说只要记录下来就行,不需要太多的修饰,案件的本身才是最重要的。
但华生不这么认为,案子有趣固然重要,但多数人在猜测凶手的同时更喜欢跌宕起伏的过程。
结局反而不是最重要的。
而和夏洛克在一起,他们的过程永远跌宕起伏,惊险刺激。
“不好意思,介意我记录下来吗?”华生打断女仆的话,女仆又紧张的看向华生,她像是一只受惊的鸟,表情非常奇怪。
她看了眼华生手上的本子,防备心有些重。
华生显然也看出她的防备,他举起手,以一种投降的姿势证明自己的清白:“别担心这是侦探的习惯,就像警察官一样,我们不会跟任何人说。”
说完,他有些紧张的看向女仆,他也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放松下来,好在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在这上面纠结,点了点头,同意他开始记录。
“死去的诺安蒂是个孤女,没有亲人,在大少爷的吩咐下,所有人都没有说,管家叫来警察说是意外死亡,警察也没关,草草结案。”说到这事时女仆还是一脸愤怒。
她猜测或许是大少爷给了警察一笔钱,警察才不管的,当然,她也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夏洛克。
然而事情还没结束,自打诺安蒂死去后,庄园里发生了不少怪事,比如晚上会在窗帘后面看到会游动的影子。
经常少了食物的厨房,物品也总是会消失不见。
有人说是诺安蒂的灵魂来复仇了。
夏洛克对于她的非科学猜想并没有发表意见,又问了有没有其他奇怪的事,女仆却是一口咬住艾米迪娅有问题。
看样子无法再了解其他东西了,华生把笔合上盖子,把小笔记本再放回自己口袋夹层,向提供线索的女仆道谢。
“要一起抽烟吗?”夏洛克忽然问向华生。
华生看到他又准备拿起烟斗抽烟,一想到他才刚刚好些的咳嗽,正准备阻止,毕竟他今天抽的已经太多了。
夏洛克又开口:“女士正在睡觉,我们出去抽。”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华生如同心有所感般,看了他一眼,跟着站起身,他觉得夏洛克应当是有话和他说。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包厢,走廊上的空气要冷一些,一出门,冻的华生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