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花染与莫君言,原本该是多少人羡慕的好命,一个是出生帝王家的皇太孙,一个是尊贵的西宁王世子,若是当年没有发生那些事,如今怕是一个早已继承了皇位,一个已经承袭了藩王之位,然而偏偏……”
云景也淡淡地叹了口气,“世间哪有那么多‘若是’,有些人存在便是错,‘木秀于林,风必催之’,有的人生来便注定会惹来杀身之祸,不是伤了自己,就是累及他人。”
他说罢,目光忽然定定地看着江离,道:“所以,晏儿,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记得保护自己,不要做傻事,知道吗?”
江离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不知他怎么忽然说起这个,问:“那……,若是因为你呢,我也要坐视不管吗?”
云景轻轻地点了点头,“即便是为我。”
江离直接拒绝:“那我不能答应。”
云景:“晏儿。”
江离赶紧道:“我饿了。”
云景叹了口气,只好暂时将这个话题搁下,问道:“想吃什么,带你出去吃?还是在府里吃?”
江离拉着他的手,道:“就在府里吃吧,吃完你休息一下。”
“好。”云景点了点头,又想起江离方才的问题,道:“你方才是不是说花染和莫君言,如果当初没有生错多好?”
“是啊,说不定如今早已喜结连理了。”
云景却没有她这么乐观,道:“在我看来,命运如此,若是没有生错,或许二人也没有这般深的感情,他们二人都不是儿女情长之人,反而是这种肝胆相照,旗鼓相当的更能生出感情。何况,这世间有很多感情都是没有界限的,也并非只有爱情才能长长久久生死相许,相反,如他们这般的,或许才能至死不渝。”
“再者,即便他们当初没有生错,也不可能如愿以偿地在一起,毕竟,以大燕帝的心思,是绝对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的。”
江离看着他,表情微怔,“所以,其实这件事背后真正的主谋是……”
是啊,堂堂第一大国的藩王,又怎么可能轻易被灭门,还被扣上通敌卖国的罪名?对于现任西宁王,江离也是有所耳闻,听闻是个十分平庸之辈,是个给点风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之人。
云景却是问道:“若是你是大燕帝,你会愿意看到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异姓藩王,与临国帝王联姻吗?”
江离:“呃……”
这个真不好说,毕竟自古以来,藩王之位都是比较敏感的存在,起兵谋反,自立为帝的更是比比皆是——就如当年的南陵开国先祖。
“你也不好说吧?”云景淡淡一笑,目光看向前方,语气十分淡然道:“一旦西宁藩和西楚联姻成功,两方势力相结合,不管于西宁,还是于西楚而言都是如虎添翼,你认为西宁还能屈于一个‘藩王’之位么?或是,西楚还愿屈于大燕之下么?”
江离:“这种事要怎么说呢,各有各有立场,只是,大燕帝的这种手段未免有些过于阴损,怎么说当年前任西宁王也有从龙之功,扶持之力,他也不能仅凭自己的一点猜测就下此狠手,‘防患于未然’也不是这么防患的,灭人满门不说,还给人扣上乱臣贼子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