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空合十说道:
“阿弥陀佛,当年郑掌门因祸惨死,确实有各种说法,虽说有通敌之嫌,至今仍是毫无根据,这才使更多人都相信了后者,都认为是朝廷为夺天诀这才出手,可也终自难其说……”
圆空正说着,忽然听林正颤声说道:
“师兄,恐怕当年他们说的那前朝余孽,就是我……”
“什么,这怎么可能,当年麒麟门灭门之时你还尚且年幼,怎能说是前朝余孽?”
林正叹声说道:
“师兄,我……我是蒙古人,不是汉人!”
“此话怎讲,你听什么人说的,可有依据?”
林正双眼紧闭,脸上泪水急急滚落,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苦叹了一声,又将头沉沉垂下。
“唉……冤孽……实属冤孽呀!”
圆空说着忽然又急声问道:
“师弟,容师兄劝你一句,太祖皇帝推翻蒙元,四海归心,饶是蒙古人汉人,又有何分别,你也不必这般自责,即便你是蒙古人,也难说是前朝余孽啊……”
林正摇摇头一脸苦楚,跟着说道:
“听说我爹乃是当朝重臣,只因他是蒙古之人,太祖皇帝起疑以为他和前朝有勾结,派兵围剿,我爹的几名亲信偷偷将我救出送往麒麟门,这才幸免一死……”
圆空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只有自己和林正还有一个生死不明的郑泽,当即问林正道:
“这话你还向何人说起过?”
林正缓缓说道:
“除师兄外,再无旁人得知了……”
这时,见徐川走近,见郑泽躺倒在地,上前一探气息,当即喜道:
“大师果真不凡,郑师弟的脖颈已经没有之前那般冰冷了……”
“阿弥陀佛,说来惭愧,贫僧方才只不过是诵经稳住他心神罢了,郑施主伤情好转的亏圆正师弟出手相救……”
徐川一听是林正出手,更是一脸兴奋,当即说道:
“师弟你……哎呀,太好了,幸亏有你在,这次郑师弟可有救了……”
林正没有应声,而是缓缓起身,徐川见林正起身时略显虚弱,当即疑道:
“师弟,你这是?”
林正假装无事般说道:
“不碍事,坐久了一些,腿有些发麻……”
徐川看着不对,见林正脸色略显苍白,等上前抢过林正右手,探了一下林正脉搏,当即惊道:
“你这是怎么搞的,像是受了内伤?”
圆空叹声说道:
“方才圆正师弟为郑施主疗伤,却是以自身内力耗去郑施主丹田内淤积内力……”
徐川当即斥道:
“你疯了吗,这样做你不死也会丢掉半条命!”
林正看了一眼郑泽,跟着说道:
“没事,等他伤好一些再说吧……”
徐川看着林正,心中登时五味杂陈,上前求圆空道:
“大师,求您出手救救郑师弟吧,不然林师弟他这样下去身体和功力都会吃不消的……”
圆空看着徐川忽然问道:
“徐少侠,贫僧问你,若是贫僧将易筋经传于郑施主,倘若他日后再入歧途,仗着龙吟咒之功再有易筋经,敢问到时当今天下有谁又能阻止得了呢?”
徐川听着一愣,想了想也一脸惊惧道:
“只怕是……无人能挡了……”
圆空跟着沉声劝道:
“虽说佛家有好生之德,贫僧身为佛门弟子,理应出手相救,奈何郑施主伤好之后正邪难料,若是改邪归正还好,这万一再入歧途,恐怕将有无数人命丧他手,如此,贫僧岂不是救一人却杀千万人?”
林正听着这番话,想起郑泽之前所作所为,只觉背后冷汗直流。
“师兄,能否将他内力除去?”
圆空想着忽然说道:
“这个我也曾想过,可他坚决不肯,我也不能强人所难……”
林正当即说道:
“生死关头,命都难保了,还要这一身功力又有何用!”
徐川为难道:
“郑师弟为了这一身本事着实不易,依他的性格,即使咱们救了他,反而会以为咱们是故意为之,到时心生怨恨,这样一来反而适得其反了!”
可徐川说完又见郑泽奄奄一息,心中不忍,总不能眼睁睁就这样看着让他自生自灭吧?
徐川暗思良久,遂即凛然说道:
“大师,能不能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法子能救郑师弟?”
见圆空微微摇头,郑泽遂即把心一横,对阿若说道:
“阿若姑娘,除了将郑师弟这一身内力除去之外,再无他法了……”
阿若只顾这郑泽安危,并没有注意这几人的谈话,听徐川说要除去郑泽内力,当即护住郑泽冲徐川喝道:
“不行!郑泽大哥仇家那么多,如果他没了内力,别人要取他性命可怎么办?”
林正劝道:
“阿若,你听我说,他这样都是被这一身功力反噬所害,如果不将这身功力废去,他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你是要一个死的郑泽还是活的?”
阿若看着郑泽,咬着嘴唇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随后重重点了下头。
徐川跟着喜道:
“太好了,师弟,阿若姑娘替郑泽师弟答应了,这下有救了!”
这时,郑泽也缓缓苏醒,见林正回来,微微笑道:
“哥哥……我是活着还是死了?”
阿若转身奔过去将郑泽紧紧抱住一时间泪如雨下。
“郑泽大哥,你没有死,阿正回来了,你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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