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花辞树就来到了钟府门口,他本人却一副没有多少兴致的模样。
倒不是钟彧的炼器之术不值得花辞树期待,只是他昨晚没能吃到已经吃了几天的万家酒楼的饭菜,那种落差感实在是让他一言难尽。
木成舟走了,花辞树无可奈何地承认,自己的生活正式步入了贫穷阶段。
回想起昨晚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唐海那副疑惑看着自己的模样,花辞树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
自己吃着粗茶淡饭时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大概是让唐叔以为自己遇上了什么心事吧。
正想着,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花辞树转头看去,才发现吴雅兰也来到了这里。
也就是这时候,花辞树才有时间打量起吴雅兰来。吴雅兰作为兵家之女,身上自带着军人的蓬勃英气,高挑的身材和洋溢着青春气息的俏脸,配合着这一身米黄色的衣裳,别有一番风味。
吴雅兰感受到花辞树的目光,也是转过头去看向他,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
花辞树将自己有些不敬的目光收回来,嘴角微微翘起,友好地打招呼道:“早上好。”
吴雅兰虽然心中并不喜欢这个素来没有炼器经验却和自己一同被收作弟子的男人,但经过昨晚的自我调养之后,她倒也没有再将心中的情感展露出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回应了他的招呼。
「这个时代,已经没有温柔体贴的可爱小姑娘了么……」
花辞树心里暗暗想到,自己这些天遇到的女人们,怎么一个个看起来脾气都不怎么样的样子。自己那从未谋面的母亲也是这样么?要是女人都这么凶,那为什么还要谈恋爱……
吱呀——钟府的大门缓缓打开,府中开门的下人看到花辞树和吴雅兰二人,兀自说道:“天才刚亮多久,怎么来得这么早。”
说着,那位下人走到了两人的面前,侧着身请他们二人进府,说道:“两位里边请吧,钟老还未起身,要你们等上一会了。”
吴雅兰点了点头,径自向着钟府里走去了;花辞树跟在她后头,打量着钟府里的构造。
昨天白天的时候人满为患,花辞树倒没有什么精力去观察钟府的布局,今天这么个大清早,连钟府里的下人都不见得都起床了,空旷的钟府才引发了他观摩一番的兴致。
一路看下来,钟府并没有寻常富豪人家的俗气,屏风、建筑乃至假山水的布局都十分有讲究。虽然花辞树对于山水之类并不了解,但是走在钟府里给他最大的感受就是舒适——整个钟府上下的景致,有种说不出来的和谐感。
在下人的带领下,花辞树和吴雅兰来到了钟府的偏厅,礼简堂。
还没等他们坐下来,门外就传来了一道轻快的声音:“雅兰姑娘,辞树小友,你们二人来得真是早呐。”
花辞树和吴雅兰循声看去,才发现是钟彧的儿子,钟天杰。吴雅兰显然和钟天杰早已打过交道,她十分礼貌地上前一步,向钟天杰打招呼道:“天杰大兄,早。”
按理说钟天杰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对于不过二十五岁的吴雅兰来说年龄差距太大了些,叫作“大兄”有些奇怪;但她的父亲兵部尚书吴嘉与钟彧平辈相交,从辈分来看,钟天杰还真就是与她同辈的了。
虽然花辞树来这钟府找的并不是钟天杰,但后者怎么说也算是钟府的半个主人,因此花辞树也不好失了礼数。他庄重地向钟天杰作揖行礼,只是嘴上并没有说什么,毕竟他也不知道该叫这钟天杰作什么。
钟天杰看了花辞树一眼,他虽然脸上笑意不减,却并没有对花辞树的礼数作出回应。他向前走几步,来到吴雅兰的身边,笑呵呵地说道:“过了今天,雅兰你可就算是半个钟家的人了,到时可不要嫌弃大兄我炼器水平不高,丢了你的脸呀。”
吴雅兰急忙摇了摇头,笑靥如花地说道:“大兄太过谦虚了,光就是大兄的炼器手法,雅兰就自愧不如了。”
花辞树讪讪然收回了自己的双手,径自坐下去喝起了桌上的茶来。既然自己向那钟天杰展示的礼数没能得到回应,那他也就没必要再去热连贴冷屁股了。
吴雅兰和钟天杰二人似乎是旧相识了,两人坐在那儿说长话短,聊得十分开心。花辞树也没有对这待遇上的不公感到不愉快,他此时在这些人眼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他也并不是不清楚,索性就左耳进右耳出,权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罢了。
没有过多久,钟彧就拄着拐杖来到这礼简堂了。还不待他走进这大堂之内,拐杖的声音就已经飘进了堂中几人的耳朵里。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十分庄重地来到门前,向着渐渐出现在他们眼前的钟彧行礼。
钟彧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走到三人的面前,一一看了看他们的脸,笑呵呵地说道:“你们来得这么早,倒显得老头我贪睡啰。”
“不敢不敢。”吴雅兰和花辞树忙摆了摆手,心里也明白钟彧是在开玩笑。钟天杰没有继续站在吴雅兰的旁边,他走前几步,向钟彧再次请安,说道:“父亲。”
钟彧点了点头,他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收徒仪式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钟天杰听出了钟彧的弦外之音,说道,“那我这就去着手准备收徒仪式了?”
“去吧。”钟彧的表情格外和蔼,身为儿子的钟天杰脸上也露出一份浅笑,向着堂外走去了。
只是走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