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此话的意思是……”清茗子迟疑了一下,问道。
傅子皓背负双手,眼神中有几分凝重,说道:“当初你送他到藏书之地的时候,老夫就在他的体内留了一道微弱的灵魂,以备不时之需。果不其然,后来这小子险些被他体内那道上古灵魂诱惑得失去理智,若非老夫出手阻止,恐怕这副躯体,早便不是他的了。”
“上古灵魂?”众人不由一阵惊呼。
点了点头,傅子皓缓缓飘下来,最终落在了花辞树身旁,发出一声“哒”的轻响,“年代久远,老夫也难以分辨那是谁的灵魂,只是其间的浓重之感,令我下此定论。”
神医司逸仙这时候迈步向前,他看了看傅子皓,又似乎不太敢与后者对视一般,说道:“为了救下辞树,为今之计,需要借傅兄之力,暂时唤醒他的灵魂,让他重掌身体掌控权之后,将最后一味药材取出。”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傅子皓看向司逸仙,眼神中一阵波动,过了几秒才说道:“逸仙,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司逸仙的脸上一阵惭愧,正想要说些什么,傅子皓却是沉声说道:“叙旧的话,之后再说吧。老夫所要做的,便只是要暂时唤醒他的灵魂是吧?”
他缓缓走上前,随后半蹲下来,伸出手轻轻放在了花辞树的额头上。
……
白茫茫的意识世界里,两道长相一般无二的身影,分开而坐。
花辞树闭着双目,呼吸均匀,正在休养心神。
而在他身旁不远处,另一道样貌与他一般无二、表情与气质却截然不同的身影,这时候正半躺着,用极度仇恨的眼神看着他。
“臭小子,你他娘的何必在这里负隅抵抗,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垮台,到时候你与我都要完蛋!”金属质地的嗓音格外怪异,慕容儁的话中蕴含着几分愤恨。
三个月,九十个日日夜夜,花辞树的心神从来不敢有一点儿松懈。
他心中清楚,但凡他放松警惕,让这慕容儁钻了空子,“花辞树”就不再是“花辞树”了,这具身体,很可能永远都属于他慕容儁了。
“垮台就垮台,大不了你我鱼死网破。”花辞树没有睁眼,而是淡淡地说道。
慕容儁蓦然站起,捏着拳头一步步向着花辞树走来,满脸怒容咆哮道:“你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哪来这么决绝的思想觉悟!”
这时候,花辞树终于睁眼了。眼看怒气冲冲的慕容儁一步步走来,又准备招呼自己一顿,他却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半年后死,与现在就死,有什么区别?”
慕容儁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喊大叫着冲了过来,手中拳头抬起,正要重重落下。
他要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异人!
若不是他死死地守在这里,这副身体,早就是他慕容儁的了!
作为上古战神,他见过的风风雨雨何其之多,灵魂飘荡上千年,心神也早就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
可就是这个看起来弱小无比的异人,却偏偏令他抓狂,令他没有任何办法!
拳头正欲落下,花辞树泰然自若,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正在此时,一道身影突然浮现,他一袭白袍,花白的长发微微飘动,有几分熟悉的侧脸,让花辞树心潮澎湃!
“你瞎嚷嚷些什么?大吼大叫,吵死个人。”傅子皓伸出手,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慕容儁的拳头,后者不断挣扎,傅子皓却纹丝不动。
“是你……又是你……!!”慕容儁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仿佛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是我便是我,至于这么苦大仇深么?”傅子皓抓住慕容儁的另一只手,旋即腿骤然抬起,膝盖重重地撞在他的肚腹位置,令后者疼得张大嘴巴,不由自主地喷出了几滴口水。
随后,傅子皓将慕容儁狠狠向着天上一甩,他拍了拍手散去灰尘,转过身看向花辞树。与此同时,慕容儁恰好在这时候摔落在地,那巨大的声音,让花辞树都感到很是疼痛。
“师祖。”花辞树站起身,抱拳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
傅子皓却笑着抬起他,说道:“之前不是和你说过,老夫不是你的什么师祖么?”
花辞树哂然一笑,没想到那么久之前的话,他都还记得,“好好好,那小子就还是像之前那样,唤您一声老先生可好?”
拍了拍花辞树的肩膀,傅子皓表情很是欣慰,“你小子,心性如此坚韧,倒是让老夫刮目相看呐。”
花辞树挠了挠头,嘿嘿直笑。
“那家伙是谁,搞清楚了么?”傅子皓眼角的余光看向慕容儁,后者这时候摔在地上还没有缓过劲来。
花辞树的面色变得慎重起来,低声说道:“据他自己所说,他是什么上古战神,慕容儁。”
傅子皓花白的眉毛一挑,顿时大惊失色。
“竟然会是他……”
花辞树心中疑惑,问道:“老先生知道他是谁么?”
“没错。”傅子皓负手踱了两步,心思也有些沉重,“在上古秘闻之中,这慕容儁的厉害之处几乎难以形容。千年前,天赋异禀的他横空出世,身具复刻武学之能,天下无人是他敌手。在那时候,不仅仅是华夏,整个世界都要看他脸色。可惜世事难料,这样一个强者,竟然会被数道天雷击中,即便他身体再强,也难抗天雷之威。”
花辞树嘴巴微微张开,亦是一脸震惊之色,“竟然是这样吗?”
傅子皓摇了摇头,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