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树终于想起来了。
这对联之所以能让他在这么久之后还记在心里,不就是因为这下联有点骂人的感觉吗!
“丙丁壬癸何为水火,甲乙庚辛什么东西”,这副对联出自曹雪芹之手。
相传曾经有一个财主为富不仁、心胸狭隘,把街心的井给填了,因此村里人想要喝水就只能够到财主家里的井水打水,而且每打一桶水都需要给钱。
那财主又是个自以为肚子里有几点墨水的人,面对村民们的骂声,他就给出了“丙丁壬癸何为水火”这一上联,说只要有人能够对出下联以后井水就不再收费了。
恰好曹雪芹一家流落到此地,他得知此事之后就上前挥笔对出了一个绝妙的下联!
“甲乙庚辛什么东西”,“甲乙”属东,“庚辛”属西,对应后边的“东西”,与上联一一对上。联语工整精妙,还在同时把财主骂了一通!
花辞树感觉到自己仿佛要得抑郁症了。
他无力地看了一眼白猫,看着猫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可又偏偏不能发作,反而让自己心里憋得难受。
白猫以两条后腿站立,穿着一身黄袍的她似乎觉得这样子显得更雍容华贵。她慢悠悠地走到花辞树面前,尾巴轻飘飘地晃啊晃,说道:“认清现实了吗?”
花辞树撇了撇嘴,一句话都不说。
白猫掩嘴轻笑,她绕着花辞树走了一圈,语气极为轻佻。
“果然,这天下最聪明的还是我耶雷米亚斯啊!”
“我还以为人类有什么不一样,也不过如此嘛。”
“所以只有我斯尔波猫一族能够成为世界的主宰啊!”
花辞树紧闭双眼,在心里暗自嘀咕。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他在心里堂而皇之地说:“我已经尽力了啊,人类被她看轻,不能算是我的锅啊!”
白猫一直绕着花辞树转着,不知道臭屁地说了多少句话。
花辞树心想,这家伙怎么就是只母的啊?现实里哪里有女生会像她这样洋洋得意啊?
似乎是走累了,白猫又踏着猫步坐回到黄金椅去了。
看一只猫直立起来走猫步,花辞树感觉真的是活久见。
“你叫什么名字啊?”白猫漫不经心地说道,两人在这里相处了也得有个把钟了,她这会儿才想起来要问花辞树的名字。
花辞树很不情愿地开口:“花辞树。”
“原来是小树啊?”白猫悠悠说道,“我喊你小树,没什么问题吧?”
花辞树摇头说道:“没问题。”
这家伙恐怕都得有几千岁了,按辈分来说叫自己什么都不过分。
再说了,就算过分又能怎么样?自己打不过她啊!难不成要为了尊严而死?不行,那只是在这白猫面前徒增笑耳,等自己死之后她多半会嘲笑得更过分。
等等,自己可以死啊?
花辞树想着,自己是异人,血量清空并不代表真正的死亡,那只要自己在这里死掉,那就可以直接离开神之塔了啊?
至于死亡的惩罚……比起一直被扣留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就算实力下跌、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散落,那也算不上什么啊!
就在花辞树准备抽剑给自己脖子划上一剑的时候,白猫冷不丁说道:“小树啊,看在你逗我开心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千万千万不要想不开。”
花辞树一愣,“为什么?”
白猫猫爪向前一抓,空间忽然撕裂开一道黑暗的口子。然后她出现在花辞树面前,就好像之前那样慢悠悠走猫步是刻意营造的假象一样。
一把抓住花辞树的裤子,白猫扯着她向空间裂缝走去。花辞树提着自己的裤子,感受着猫爪上传来的巨大力量和自己几乎要被扯破的裤子,他苦不堪言地跟随着白猫穿过空间裂缝。
这空间裂缝并没有什么危险,穿梭的瞬间一人一猫就完成了空间的跃迁。
这跟邓键江的跃迁术可不太一样,花辞树有一种感觉,这白猫想要通过这空间裂缝去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一切都只在于她自己的意愿。
“看看前面这座庙是什么吧,你应该会觉得很熟悉。”白猫松开手,抱胸站定在那儿。
花辞树抬眼一看,顿时惊得瞪大双眼,说道:“这是复活庙?”
白猫点点头。
花辞树又道:“这还是在黎明之城里?”
白猫又点了点头。
在这个当下,花辞树颓然万分。
依据异人的复活规则,如果异人死亡,会在几秒钟的时间内在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复活庙里复活,死亡的异人自身并不具备选择复活点的权利。
所以就算他选择自杀,他也只能够复活在黎明之城的复活庙里,哪怕他尝试一百遍一千遍都只会是同样的结果。
可是为什么在黎明之城里会有复活庙的存在啊?
花辞树第一次进入神之塔的时候,那充满血狼的山坡上可没有复活庙。除此之外,他查阅过非常多的相关讯息,也不曾听说过神之塔里面有复活庙啊?
难不成,只有这位于第一百层的黎明之城才会这样?
白猫耸耸肩道:“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任由白猫把自己拉回到宫殿中去,花辞树颓废地坐在地上,腰背很弯,头都要埋到自己的膝盖里去了。他感觉,自己好像进到了一个囚牢里。
白猫轻轻抚摸了一下小辣鸡,后者从之前的乖巧状态中恢复过来后,虽然依旧眼含愤恨,但是却没有像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