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贝壳与冰魄之心一样,已经进入了花辞树的体内,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在花辞树眉心的位置,原本菱形的蓝色图案在外围加了一个圆环,并且整个图案的色调也随之变得柔和了一些,不再像以前那样锐利。
冰魄之心与蓝贝壳完美地融合了,但是,花辞树并没有能够醒来。
正如剑圣公羊所说,花辞树的昏迷是冰魄之心与神魔剑共同作用的结果,尽管冰魄之心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但是神魔剑却成了一个难题。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花辞树的师父清茗子已经启程前往京城,准备将钟钟大师请到清心谷来。作为神魔剑的炼制者,或许他能够有解决的办法也说不定。
此时天色昏暗,夜晚降临,花恒一个人坐在花辞树的床前,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孩子。
花恒伸手将花辞树的手握住,但从他的手上却感受不到一点儿力量。四下无人,这间刚刚重建不久的木屋里格外寂静。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我在创造这个世界的时候运用了浓重的‘武林’要素,这是不是一件错误的事。”花恒眼神柔和地看着花辞树,他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看过自己的孩子了,“但是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欢武侠小说,你在心里憧憬着能够像故事里的侠客们那样,在武林中闯荡,在五湖四海行侠仗义。明明在现实世界里只是个文弱的孩子,却这么喜欢战斗的滋味,甚至还对能够挑战更强大的敌人而激动……你一点儿都不像我,你是个骨子里的战斗民族,你的确应该属于这样的武林世界。”
月光很温柔,轻轻地从窗户照进来,照在桌上的火烛,照在花恒的后背,也照在花辞树的脸上。
“作为你的父亲,我忍不住深思,我是不是应该更多地去考虑你的安危?就算你心向武林,但如果我当初创造的是一个没有武力要素的安全世界,那你也就不会遭遇现在这样的危机,也不会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遭遇那么多的是非恩怨,不会一次又一次置身险境。当初宜年就告诉我,这样的世界具有太大的不稳定性,如果作为一个游戏世界或许并无不妥,但是作为一个以后要生活的现实世界,那我这样做未免太过儿戏。倒是卢修那小子站在了我这边,他说一成不变的生活没有任何意义,有刺激的生活才会精彩,而武林世界恰好能够满足这个需求,到时候只要加入人们不会非自然死亡的要素即可。”
“我认可了卢修的说法,但直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才发现,武林世界脱离了我们的掌控,我们……并没有办法确保人们不会非自然死亡。”花恒那一头变的稍长了些的头发疏于打理,看起来好像连觉都没有能够睡好,“天不遂人愿,又好像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一般。但作为你的父亲,我总是在脑中忏悔,我有罪,无论是对那些只期盼着安全的人们还是你都有罪。若不是我拍板定下了这个世界的基调,这或许就会是个无比美好的世界。”
话说到这,花恒从虚拟包裹中取出了一根香烟。没错就是香烟,电路还没有能够普及,但香烟这样的产品在武林世界中出现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他看了一眼花辞树,然后起身走到门外。他看着远处的丛林,用火柴在嘴前点燃香烟,吸一口后吐出了一阵白色的烟云。
花恒没有再说话,内心里五味杂陈。正如他刚才所说的那样,他为花辞树此时的昏迷感到十分愧疚,也为一家人的未来惆怅不已。
能够在这个世界里“死而复生”,对于花恒来说几乎就是一个奇迹。那一个个苛刻的先决条件,花辞树都做到了,正是因为自己这个疏于交流的儿子,花恒才得以重获新生,才得以见到死去20年的妻子,才能够一家人消除隔阂、重新团聚。
但团聚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说不定以后儿子的下半生都要在病床上度过,那他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一根烟很快裹中取出了另一根烟,再一次在嘴前点燃。
……
花辞树面前站着一道飘逸而俊逸的身影,他转过身,脸上带着儒雅温柔的笑容。
“大师兄?”花辞树不可思议地喃喃说道,尽管他已经恢复了自我的意识,但他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他的记忆力,江谨明明已经死去,为什么又会在此时站在他的面前。
“师弟,好久不见了。”江谨拍了拍花辞树的肩膀,脸上笑意不减,“之前和你说好了过年的时候要在清心谷里相见,但没想到师兄突然遇到了些事,一时间抽不开身,现在才好不容易回来,你不会怪罪师兄吧?”
花辞树讷讷地应道:“当然不会。”
江谨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将手搭在花辞树肩膀上,拉着他向前走去,边走边道:“这些日子谷里的大家还好吗?”
花辞树正要回答,前方就出现了清心谷内的情景,楚湘灵正在那儿插着腰,柳眉紧蹙地说道:“师兄,辞树,你们两个快点儿,师傅的生辰宴都要开始了,再不快点儿就来不及了!”
花辞树和江谨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向前跑去,口中喊道:“来了来了!”
当他们来到清心谷里的食堂,才发现坐在饭桌上的依旧是毛峰、铁观音等谷中的众人,看不到任何一个外人。正在他们感到疑惑时,清茗子笑呵呵地说道:“之前想灵儿生日的时候请来那么多宾客,湘灵儿不是很不高兴么?今天为师生辰就简简单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