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成舟叹了口外复杂:“我从来没有想到事实会是这个模样,因此几个月的时间以来,我都逼迫自己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只要忙碌起来,我也就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是是非非。这个世界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你永远想象不到人类的内心究竟能够有多么丑恶。”
哗啦啦……窗外的雨一点儿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木成舟看向窗外,用鼻子嗅了嗅:“其实下雨天并不扰人,雨天的味道还特别好闻,但是如果你走到了这片雨中,你就不喜欢这雨了,因为雨水浸透了衣服,冰冷了你的身体,这跟你在屋里看到的、闻到的不太一样,你自然就不会再喜欢了。”
顿了顿,木成舟的眼神忽然变得异常坚定:“但是只要身体足够硬朗,不管雨有多大,哪怕没有人在一旁撑伞也不会感冒。我不像你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我的身体很好,所以我也不会怕这狂风暴雨,反而还会湿着身子期盼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木成舟的话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因为他相信,如果此时花辞树真的能够听到他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在清心谷吃晚饭,木成舟并没有感到害羞或是尴尬,反而在饭桌上像是跟谁都熟一样,口才比起之前进步了哪里止一星半点。最让人意外的是,向来不喜欢与大家一块儿吃饭的何觥筹都来到饭桌上与木成舟对饮许久,两人醉眼朦胧的模样仿佛终于遇到了人生知己。
夜深了,清心谷陷入了沉寂。连绵不绝的春雨忽然停了,在谷中的一间屋子里,木成舟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夏天过去了,秋天也过去了,冬天的到来令人们有些猝不及防。
木成舟在华夏武林的名声越来越大。在他的经营之下,卧龙会不仅吸纳了凤雏堂的所有资源,还吸引了许多人争相加入。人们愿意加入卧龙会的理由也非常简单,那便是卧龙会的待遇真的非常好。
在木成舟的规定下,每一名卧龙会弟子都能够凭借自身对门派、对武林的贡献来换取功法、秘籍等宝物,每一个人都有机会享有门派中最珍贵的资源;除此之外,木成舟还严令禁止门派内出现党派勾结的事情,防止老弟子对新弟子欺压等现象出现;卧龙会还成为门中弟子最坚实的护盾,哪怕是有仇家找上门来,只要弟子没有做出伤天害理的错事就能够收到门派的保护……诸如此类的福利令人难以相信,卧龙会在武林中的名声越来越好,在人们眼中俨然就是个“良心门派”。
正因如此,卧龙会在武林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尽管在实力上稍逊一筹,但是在整体规模、发展前景以及门派风气等方面已经有了成为一流甚至超一流门派的影子。
而作为卧龙会毫无争议的总舵主,木成舟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但他并没有因此而自满,而是兢兢业业地经营着庞大的卧龙会,不断地在门派中对弟子们进行心理建设,引导人们成为像江谨、花辞树等人那样的正义侠客。
……
花辞树终于明白了眉心处的变化。
当他在一次巧合的机会中使用了蓝贝壳之力让自己陷入沉睡,他就知道了眉心处多的那个圆环是什么。当初和楚湘灵等人一块儿往凛冬山寻找冰魄之心的时候,他们就曾去过一间叫作“蓝贝壳”的酒馆,酒馆的主人就告诉过他,世间有蓝贝壳这样能够让人进入美梦的奇异之物。
但是花辞树并没有高兴得太久。在那个许久没有经历的美梦中,他看到世界又重新变得猩红,那些样貌古怪的魔物又一次朝他追了过来,俨然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花辞树瞬间就惊醒了。他想明白了,即便他知道了眉心处多了蓝贝壳,但是在这个世界里却没有太大的用处。与其让自己陷入美梦然后在美梦中做噩梦,那倒不如不要使用蓝贝壳的力量,让自己清醒着直面那些困难。
花辞树内心希望着能够有人来点醒他,告诉他应该如何摆脱此时的困境,但他同时也知道自己已经谁都指望不了了。想要离开这里,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自己。
……
在花辞树昏迷一年之际,清心谷中来了一名稀客,当他出现在清心谷口的时候,几乎没有人在第一时间将他认出来。
他就是云雾,从小在云雾森林里长大的“野人”云雾。
一年时间过去,云雾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他穿着虽然简单但材质上佳的衣袍,原本散乱的头发也在精心打理之后束在冠上,看起来跟一年前那个用夜明珠换了一身装扮的云雾不大相同:从视觉层面来说,一年前的云雾像是个暴发户,而一年后的云雾则像是个素有涵养的公子哥。
云雾来到花辞树的屋里,昏迷了一年的花辞树瘦得厉害,只不过性命还没有大碍,但是云雾看着还是十分不忍。
他坐下来,缓缓说道:“花兄,别来无恙。”
云雾的吐字十分清晰,虽然语速不快,但是话说出来却十分流畅,完全不像以前那样只会一两个字、一两个字地说。
他手指抓着自己的衣袖,说道:“我还是有点不习惯穿这种衣服,还是像以前在森林里那样穿破破烂烂的衣服比较自在。但是父皇对我有很多要求,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反对他。”
说到这,云雾的脸上浮现出了苦笑,半晌才继续说道:“我成了华夏的四皇子。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