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馥打量着花辞树,露出一副玩味的表情。
“一年……?”孔馥散发出一股不可匹敌的气势,径直地压向花辞树,“你可知老身实力几何,你哪来的勇气,修炼一年后就敢来挑战于我?”
花辞树喉咙滚动了一下,眼前这老妪似乎仅仅露出实力的冰山一角,他就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
他正欲说些辩解的话,孔馥却将身上的气势收敛了回去,轻咧着嘴说道:“毛头小子,你打的什么算盘老身又岂会不知道?但既然你敢说出此言,老身与你一赌也并无不可。若是届时你小子不讲信义……”
花辞树这才松了口气,他抹去额角的冷汗,恭谨地说道:“晚辈虽然实力不济,却一向很守信用,前辈尽管放心。”
孔馥微微颔首,她向前走了两步,食指与中指并拢按在花辞树的胸口,嘴上念念有词,像是在念着什么咒语。过不多时,随着一个符咒虚影在孔馥的指尖成型,花辞树只感觉到一股陌生的力量奔着自己的体内袭来。正在他以为孔馥出尔反尔,心里恼怒之时,那股力量却聚集在胸口的位置,没有再向其他的地方扩散去了。
“此乃我凤天门的另一项绝技,往生之咒。若是一年后的今日午时,你并未出现在我凤天门的山门处,届时只消老身一个念头,这往生之咒便会在你体内迅速扩散,你小子也便身死道消了。”孔馥收回自己伸出的手指,她看着花辞树脸上露出地惶恐神情,又是补充道,“你也大可放心,老身虽然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是什么恶人。只要你乖乖遵守约定,无论届时谁胜谁败,老身自会解除这往生之咒,还你一个自由身。”
花辞树向着孔馥抱了抱拳,诚心说道:“多谢前辈给予我的机会,实在是感激不尽。”
“什么给你机会,不过是老身不喜麻烦之事。既然这赌约能够直接换来我凤天门的失传绝技,那老身自然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孔馥摆了摆手,她转过身向着擂台中央直奔而去,却又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如果你能够接我百招而不死就算你赢吧,莫要说老身以大欺小了。”
花辞树看着孔馥的身影愈来愈远,不由在松了口气的同时攥了攥拳。
「百招之约么……若是真的还有那个机会,上凤邳天山也不无不可。」
……
季元看着面前惊恐地跌坐在地上、眼神恍惚的周问柳,闷哼一声没有再去理会。
既然这周问柳是受了他人的控制才向自己发动了攻击,那么纵然他季元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对她作何处置。如果这么一出戏没有被那凤天门的孔馥瞧见的话,季元倒是十分乐意直接将这个间接害死自己儿子的女人掐死,届时只要告诉掌门师兄,这周问柳因惧生恨,企图刺杀他然后被他击毙了也就完事儿了。
但是既然被孔馥给瞧见并且识破了,那季元就再没有理由动手了。虽然凤天门与玄霜派是为宿敌,但若是孔馥到凤天门向自己的掌门师兄告上一状,就算后者不会轻易相信,难免还是影响师兄弟感情,到时候对他一阵猜疑也说不准。
所幸周问柳虽然用峨眉刺刺中了他的肚腹,伤口却并不太深。季元在服下丹药之后,感觉伤口也已经好上许多,虽然还没有愈合,但是对他的正常行动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只不过,他对这周问柳的厌恶之情又是深了几分。
看着孔馥轻飘飘地落在自己的身边,季元问道:“怎么样?孔长老,可是抓到了那控制我师侄的罪魁祸首?”
孔馥看了他一眼,默然不语。她弯下身去,将周问柳的下巴挑了起来,仔细地看着她的双眼。
「不愧是我门的成名绝技,看起来丝毫没有副作用的样子。」
孔馥对「凤天引魂术」一点都不陌生,当初她的师父文弘就是凭借着这一绝技在武林中闯出了一番名声。只不过后来文弘任性而为、离开门派而,光是叛逃这一罪名,就足以让文弘成为凤天门的仇敌。
孔馥着实还是很想念师父——只不过十几年过去,文弘竟然已经身死道消,实在是让人唏嘘。
将这些杂念抛之脑后,孔馥又动身向着另一边的擂台下方走去。待到她翻身跳下之后,她已然站在了沈楚彬的身旁。
沈楚彬显然也没有料到孔馥会突然前来,在此之前,他还沉浸在即将胜利的快乐之中,甚至在幻想掌握《武林》机密后的他会如何走上人生巅峰……
“沈姓小子。”孔馥心里有别的心事,倒也没去介意沈楚彬的心不在焉,“我凤天门退出这次行动,此前收到的订金,过几日我们会如数奉还。”
沈楚彬这才回过神来,他满脸疑惑,此前派人送去的金币可绝不是小数目,毫不夸张的说,甚至顶得上凤天门一年的营收——这么一笔丰厚的酬金,此前他们凤天门的主事人员可是十分高兴收下的,怎么会突然不要这笔钱并且退出行动了?
“孔长老,晚辈能知道原因吗?”沈楚彬不敢放肆,老老实实地抱拳打探道。
孔馥没有给沈楚彬脸色看,再怎么说也是她出尔反尔,错在她而并不在沈楚彬;但是在《凤天引魂术》这一诱惑面前,不管是门中何人听到这个消息,想必都会和她做同样的选择。
“是我凤天门自身的原因,得罪了。”孔馥语气平缓地说道,她眼神中掠过了一丝歉意,让沈楚彬感到十分意外——以孔馥强大的实力,面对他这个区区白衣境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