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等她揉揉眼睛,定睛看过去,空荡荡的一片,鬼影都不见一个。

失望从心底升起,她真想扑到床上大哭一场。

突然,两行脚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扑到窗前,用力把呵气擦干,使劲向地上看。

那脚印若隐若现,似梦似幻,转眼就被雪盖上了。

早上起来时,沈含玉的头晕脑涨,她先给医院打电话。小强奶奶已经醒来,脱离危险了,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她抢在上班前去看了一眼,就接到顾厂长的电话,让她先去总厂开会。

会议是保密的,连秘书都没带,办公室主任都没有出席。

因为会议的内容会引起不适,所以必须限制在一定范围内。

化工厂的资金链彻底断了。

下个月的工资,只怕一分都拿不出来。还面临着必偿的外债。

“想不到有一天,我也成了欠债的。”顾厂长苦笑道。

“现在各企业都在转型,适者生存,这是大形势,您别上火。”沈含玉只能这样安慰她。

现在全部希望都押在她派出的那一批清账的人中,可是那只是一个美好的心愿,现实很残酷。

沈肖很机灵,早早把车开到总厂楼下。沈含玉刚回分厂,就见朱见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口。

“沈厂长,我来告诉你一声,第一笔钱已经要回来,去总厂交过账了。”朱见神彩飞扬。

“不错,再接再励。”沈含玉内心可没有多开心,这是她预料中的,早在分派时就把最简单的一个挑出来给朱见了,为了鼓舞他。

剩下那个死账才是考验他的时候。

第二个回来交账的是谁,沈含玉翘首以待。化工厂的生死已经押在这件事上,如果没有收获,可能就要加入破产的大军。

这两万多人流向社会,后果不堪设想。

又有多少个家庭会受到冲击呢?沈含玉想想就忧心。

刘军没让她失望,他带回来的是死账中最大的一单。

沈含玉正在总厂开会,财务室的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跑着来报的信儿。

听到这个消息,会议室几个人都坐不住了。

原本对沈含玉派人出去要死账的事还抱怀疑态度的人,现在都激动了。

顾厂长在陈局那里受到的压力也不小,现在总算见到回头钱了,也是重大突破。

“这刘军在沈厂长的手下,怎么就能干起来了?”

“可不是,那么个小混混,从总厂撵到分厂去的!”

“这次一定要重奖,劳模就给他吧。”

“我怎么就不信,七万那是多少钱?我还没见过那么多钱呢。”

“走吧,会也别开了,去看看!”

顾厂长怎么也坐不住了,干脆带着一行人去财务科。

刘军要回一大笔死账的消息,在厂里已经传遍了。

现在是上班时间,大家不敢妄动,只是办公楼里的人有便利,财务科的走廊里,来来回回的人就没断过。

其实厂子发不出工资的事,并不是秘密,只是大家心照不宣,都没有公开谈论,好像只要说出口这事就当真了。

顾厂长直接闯进财务科,刘军正坐在沙发上,裹着旧大衣,胡子拉茬儿的,看着财务人员数钱。

他带回来了整整七万元,在那年代,这是一笔大数目。

十元一张的票子,装了一麻袋。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邋遢男人,背着一麻袋钱,坐着火车回来的。这一坐还是二十小时。

沈含玉不得不佩服刘军,真是胆子够大。

见顾厂长他们进来,刘军还是蛮不在乎的样子,他向桌上一呶嘴。

“在数钱,最好闲杂人等不要进来。”

沈含玉瞪着眼睛,恐吓他一下,刘军这才调皮一笑。

“刘军同志,你可是立了大功了!”顾厂长拉住他的手,用力摇。

“那些虚的就免了,答应我的提成到位就行。”刘军向沈含玉夹了夹眼睛。

“放心,签下军令状的,一诺千金。”沈含玉算过,他这笔提成钱不少,还没跟顾厂长打招呼,一会儿单独要说一下。

“刘军!刘军在哪?”走廊里突然传来呼喊。

不知谁给指了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财务科而来。

沈含玉突然有个预感,来者不善,没等她过去推上门,一个青年男子已经冲了进来。

屋子里除了刘军以外,就是财务室的女同事,顾厂长头发都白了,一看就不可能是刘军,他是无处可藏。

那人进屋一扫就瞄准了,一声不吭,直扑过来。刘军看出来他手里有家伙,怕伤到别人,一咬牙迎了上去。

屋子里很拥挤,根本施展不开,如果动作过大,肯定要伤到别人。尤其是沈含玉离得最近,刘军是狠下心来了,他抱紧对方用力向墙上顶去。

那人手里真有家伙,也是打架的行家,看出刘军的打算了,抽冷子向送了一下子出去。

刘军闷哼一声,沈含玉的心都凉了,知道他这是中招了。

她回头一扫,正看到桌上的一把暖壶,直接抄起来。

正好那人把刘军顶过来,后背空防,沈含玉一暖壶削下去。

他眼睛一翻,瘫在地上。

刘军腿一软,扑嗵跪在他的身边,慢慢倒下去,血从他的腹部流出来。

屋子里一阵一阵的尖叫声响起。

“闭嘴!叫救护车!”沈含玉怒吼一声,屋子里安静下来。

刘军命大,没有伤到内脏,只是失血过多。

那人已经被保卫科抓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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