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风不定,云去水犹在。一点逍遥意,好梦入蓬莱。
却说那周云舒领了天庭职司,忽忽又是数年过去。看看小仙界中虽然是暗流涌动,但整体来说,还算得上平静。原本周云舒是想要领了天庭职司之后便也入那北俱芦洲走一遭,只是临了却又接到了蟠桃宴的请帖,思来想去,眼下的自己终究没有无视蟠桃盛会的底气,既然人家赏面,给了一张请帖,那便别无二话,须得走上一遭了!
时间这东西,有事情的时候,总是走得特别快,一不留神,便会有一种“紧迫”的感觉;若是闲极无事,又会有一种比较无聊,无所事事的感觉,时间便像是被拉长了一般。不过修行人淡看风云,既能承接得了无尽压力,也能耐得住无尽寂寞。所谓的无聊、无所事事,在入了门的修道人那里,近乎是不存在的……
周云舒当然不是感觉无聊,只不过蟠桃会的日子并不远,区区三年罢了。这三年,周云舒只是打坐练气,梳理自身道法,晃眼即过。待到是撑到了,便夹着一朵白云,悠悠然往天庭而去。一路上,倒也见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云朵,基本上都是与他道行差不多的同辈,想来,这便是所谓的“精英”、“种子”了。想到自己原来也是这其中的一员,周云舒不由心中一了,自顾自的便笑了起来。
“道友可是有什么开心之事么?若不介意,不妨分享分享?”
忽然之间,一朵白云从后面追了上来,周云舒打眼一看,却是位中年道人。道人穿着一身蓝白道袍,斜斜背着一口仙剑,瞧上去当真有些风度翩翩的感觉,只是仙气儿少了点儿,倒是儒家的君子之气,一眼就能见到。
“福生无量天尊,道友这是……”周云舒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位“自来熟”的道人。不过他定性功夫颇具火候,一怔之后,便自回神,稽首见礼,既不疏淡,也不热切。
那中年道人哈哈一笑:“倒是贫道冒昧了!自我介绍一下,贫道青云子,师承太乙真人,算是半个记名弟子……咳咳,贫道适才失礼了,道友海涵则个!”
“原来是太乙真人门下高徒,阐教高真,失敬失敬……”
“咳!道友忒不爽利!”那青云子道人当真是自来熟,一点儿也不觉得冒昧,将云头挨着周云舒,笑嘻嘻的道:“导游克制,你这名头,如今可是响彻天下了……嘿嘿,方才在笑什么,莫不是有什么好事近了咦,芜荻仙子呢,蟠桃盛会,你们不一起?”推荐阅读//v.///
周云舒心底恍然,合着对方其实早就认出了自己!他心中暗自忖度,看这架势,似乎是自己“沾了”芜荻的光了,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但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虽然有些调笑的语气,听起来未免轻佻了一些,但毕竟只是不大不小的玩笑,更何况,周云舒能够感应得到,这位青云子道人似乎对自己天然抱着一份善意。
周云舒的人情世故也算是磨砺出来了,对方有意靠近,他也犯不着把潜在的朋友往外推。当下呵呵一笑,投之以木瓜也要报之以琼瑶,对方既然或多或少的揶揄了自己一点儿,那么小小回敬一下也是情理之中。倘若这青云子因此而不悦,那便证明此人的心胸并不是表现的这般豁达,属于不可深交的那种,敬而远之也就是了;反之,若是对方不介意,便证明对方确实是有真诚之意,他也不介意多一个道友!
道友和道友之间,其实也是有区别的,一者只是客套,对修道人的一种称谓;另一者,却是相互扶持,共求大道的朋友。很显然,周云舒不介意多一个的道友,非后者莫属了!
念及此处,周云舒便笑着回应道:“青云子道友说笑了!看来贫道的名声,还真是沾了芜荻的老大便宜……”自嘲一句,周云舒便接着道:“只是道友适才之言,可是有不妥之处啊!”
“哈哈,各论各的,各论各的!”青云子打了个哈哈,跳过了周云舒给他铺设的陷阱。毕竟以辈分而论,张无敌是女娲娘娘门生,便是与太乙真人也能够道一声“师兄”,如此一来,青云子作为太乙真人的传承者,哪怕不是嫡传,只是记名弟子,也该叫一声“师叔”什么的。
当然了,这种事情,原本就各论各的,辈分一说,通常只存在于自家的道承传承之中,对外么,境界差不多或者低些的,唤一声道友便是;境界高的,叫一声“前辈”表示对修行路上的先驱者表示敬意也就完了。莫说青云子并非太乙真人的嫡传,就是圣人们下,通常也不是以师兄弟称呼,更多的还是道友相称便是明证了。当然了,非要较真,也不是不能够让那青云子对张芜荻以晚辈自居,但这种事情,说笑也就罢了,认真起来,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这也就是为什么周云舒只是提一句青云子话中有不妥当之处,却没有直接拿辈分说事儿。话不挑明,那就只是一个玩笑,不在意的自然无忌,在意的也没设么好发作的。汤尤挑明了,那么便是再好的脾性,也需得做过一场,闹个不欢而散才能罢休……周云舒话说一半,便是以玩笑的口吻道出此事,看看这位青云子怎生应对,从而初步决定是否有深交的必要……
那青云子显然领会了周云舒的未尽之意,一句各论各的,便揭过了此事,既彰显出了期货打的性子,也是一个小小的还击,是在提醒周云舒这种各论各的结交那是约定俗成的习惯,是没法子较真的。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