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厨房之后,庄意陪着木子柒回了房间,劝说她早些睡下了,而他自己则来到院中的石桌旁闲坐下来,春天夜晚的风伴着阵阵花香,让人的心神都为之迷醉。
木子柒已经陪在他身边一年多了,但是因为父母惨遭黑衣人的毒手,他目前自然是没心思提出成婚这件事的。
可是如今知道他们二人住在一起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就比如说那个医馆中的老医师,今天竟然还故意跟自己开起了玩笑。
虽然经过子柒的解释,他知道此事只是虚惊一场,但却让他感到有些自责,事到如今,自己当真欠她一个名分啊!
烦躁的心情在春天这个季节容易的到无限的放大,他夹杂在两种情绪之间,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这股浓烈的情感迫使他又站起身来,回到屋内取出了无龙剑,对着四方头陀一顿发泄,可是不管他如何拼劲全力,挥汗如雨,这头陀的表面依旧只有无数道浅浅的痕迹。
这密密麻麻如蛛网、如繁星般的痕迹,与此刻他凌乱的内心,竟然不谋而合。
第二天,庄意来到木子柒的屋内探视之后,子柒的脸色确实比昨天看起了好了不少,他唠唠叨叨的向她嘱咐这,嘱咐那,啰嗦的样子让子柒都忍俊不禁。
木子柒觉得自己的心里暖暖的,眼前有些唠叨的他就像冬日的暖阳一般,温暖着自己的内心。
她突然开口说道:
“好啦,不用担心我,就是个小病而已,你有什么事情先去忙吧,刚回到扬州,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去交代的吧?”
庄意默认的点了点头,愣是又啰嗦了半天,才犹犹豫豫的走出门去。
出了门,他首先要做的是去中级训练场里面找神明,这任务是他直接传达的,顺利完成之后自然要跟他有个交代。
神明看到庄意出现在自己面前,脸上突然显露出一丝欢喜的感觉,但吴学问看到自己的老大出现在中级执事的训练场上,更是一副喜不自胜的感觉。
蹦蹦跳跳的来到庄意的面前,先是毕恭毕敬的唤了一声大哥,随后就像平时练习举鼎一样,把庄意抱了起来,悬在半空之中转圈圈。
神明又是尴尬出了一脸老血,他厉声喝道:
“吴胖子,谁让你擅自出列的,还不快去给我举鼎!!!”
“是!”
吴学问脸上十分不满,但是神明说的话是必须要听的,他爹在家的时候时常这样教育他。
他恋恋不舍的向庄意道了个别,乖乖去场地前面举鼎去了。
神明默默的叹了口气,若不是采用这样的手段,他估计这一天都别想和庄意好好说说话了。
二人来到神明的休息室中,神明用一种如蚊子嗡嗡般微弱的声音,向庄意打听这次押镖去京城的一些细节。
比如连夜赶路时可曾遇到什么危险,或是川西镖局生意大幅增长之后会不会押镖的人员质量下降之类的。
庄意对此都十分耐心的一一解答了,其实他多少也开始明白了,真正关心这些的不是神明,而是神明背后的总管事魏亭。
至于他这一路以来,自己内心渐渐生出的推测与疑问,也许只有神明背后的那个人才能解答吧。
二人聊了许久,此次押镖的事情都聊完了以后,神明却露出了一丝丝担忧的神情,开口说道:
“庄意,你还记得去押镖之前与秦穆约战的事情吗?”
庄意的神情突然凝滞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
“我记得,若不是被这次任务打断了,也许我和他之间便胜负已分了。”
神明看出了庄意对这场对决的期待之情,脸上依旧愁眉不展,他十分关心的说道: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赵君昊的事吗?与秦穆之间的对决绝对不像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凡事都该小心才是。”
庄意默默的点了点头,笑着说:
“神明,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这场对决我一定会获胜,不会给别人伤害我的机会。”
对方听了,十分惆怅的叹息了一声:
“你知道吗?我们善德门培养起来的人,与外界聘用过来的人,其实一直都是有一道明显的界限的,这道界限,便是对善与恶,对与错的理解不同。
外面的人习武多年,经历了江湖中的腥风血雨、尔虞我诈,能够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成为善德门高级执事的,都是些功夫不弱,且城府颇深的人。
而我们自己培养的人则不一样,很少能出现足以与高级执事能力相当的人,而且就算出现了,因为在江湖中历练的太少,往往也容易掉进对方的圈套之中,赵君昊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说了这么多,不是为了劝你放弃与他的对决,而是对决之后,不论胜负,属于你的考验才真正开始,你要小心那里的每一个人,他们各异的外表下,说不定怀着什么样的坏心思。”
神明确实一下子同自己说了好多话,与他打交道这么长时间,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次发生,而且谈论的内容,都是与自己的安危息息相关的。
庄意不觉间心中洋溢着一股温暖的感觉,好久没有外人这样关心自己了,他沉默了许久,任凭神明犀利的目光在他脸上打量着。
最后,庄意十分认真的说道:
“神明,谢谢你这么关心我,这对决我自然是要去的,对决之后,我也一定会小心注意着身边的每个人,不会让你担心的。”
神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管怎样,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