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可为死时的样子深深的印在了庄意的心里,那双惊恐的眼睛中爬满了血丝,张大的嘴巴也显得有些歪斜了。
没想到就在一个时辰之前,他们二人还坐在一起聊着天,喝着茶,一个时辰以后,结局却变成了这样。
出去通风报信的人半柱香的功夫,便带着魏亭,神明和一个从未见过的中年人赶来了。
那个中年人姓楚,名柯南,是扬州分部专门聘用的侦探兼仵作,多年来帮善德门处理了不少这样的事情。
进去房间之内,他首先对着房门仔细的看了半天,这门是被人从外面一脚给踹开的,里面的木质门栓也是断做了两截。
断裂处有着不规则的锯齿装截面,此刻正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泛着幽幽的亮光,确实是刚刚坏掉的无疑。
楚柯南确认了这一信息之后,开口向当事人庄意和张力问道:
“这门是你们踹开的?”
张力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开口说话,庄意却主动开口道:
“是的,我和张力一起回来,本来应该各自回到休息室中的,结果我发现休息室的门打不开了,应该是反锁了。
可是不论我怎么敲门,里面都没有任何动静,后来张力听到声音过来了,我们合计了一下,怕里面有问题,就把门踹开了、、、”
他这番话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这是一起密室杀人案!!!
“不会吧。”
神明惊讶的说完这话之后,便走到了一扇窗户前面,仔细的看了看,窗户是锁着的,然后又用力推了一推,确实也推不动。
随后他加快了脚步,对另外两扇窗户也做了一番检查,是同样的结果。
也就是说,所有的门窗都是从里面锁起来的,而这屋子有没有向烟囱一样的通道存在,确实是密室杀人案无疑了。
更为神奇的是,他们发现,在田可为死的位置,到房屋的中间处,竟然分布着五六个沾了血液的脚印。
这些脚印只有右脚的,没有左脚的,脚印上的血迹虽然越来越浅,但是消失的却很突然。
这时楚柯南大声喊住了所有的人,示意他们先不要动,不要破坏了案发现场。
他自己则带上了一双如丝般顺滑的手套,然后蹲在门口的地上开始仔细的检查起来。
众人退出之后,他将这里的整个地面,还有方才的几扇窗户都查了个遍,这才允许众人再次进到屋内来。
他当着众人的面,十分确定的说道:
“首先,这门和窗确实都是锁住的,除了神明他自作主张留下的指纹外,便再无别的印记了。
而这地板上的鞋印,确实也只有一只右脚的,到屋子的中间就完全消失了,注意不是血迹消失了,而是正常的脚印也不见了,而左脚完全没有留下任何印记。
这就是我目前查出来的结果。”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四下互相对望了半天,如果说没理解错的话:门窗都是锁着的,而凶手只有一只右脚,凶手杀人之后,便来到屋子中间,凭空消失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里人中阅历最广的是魏亭,他此时的眉头也是皱成了一团。
人死在了善德门里,本身就让他很头疼了,又是以这种无比离奇和诡异的方式,真是难上加难啊!
他有些疑惑的对楚柯南说道:
“这件事太奇怪了,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发现?”
楚柯南作为一个资深的侦探和仵作,此时眼中却露出了无比期待的兴奋的神情。
这便是他的职业病,各行各业都一样,从业久了,就会生出职业病来。
他用力的掰了掰自己的手指,低着头说道:
“目前还不清楚,不如让我们先来检查一下尸体吧。”
说完,他就转过身去开始对着田可为的尸体检查了起来。
他翻看了对方的眼睑,打开了对方的口鼻,还用银针刺入了他的喉部,看看有没有中毒的倾向。
这些都没有,看来他确实是死于物力伤害,也就是被兵器所伤。
其实这是废话,一大摊的血迹在地上染红了一片,不用想也应该知道这是外伤啊!
可楚柯南偏偏就是这样,尸检时喜欢从头开始,不管最后的原因是什么,都不会改变他的工作习惯。
要问他这样做的原因,唯一的解释是,他是阴历八月底到九月初生人,有些一种近乎偏执的完美主义。
既然确定对方不是中毒而死,他就开始检查起对方的身体来。
田可为此时的姿态是斜坐在椅子上,而椅子是靠着墙的,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事后搬动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他如果受到兵器所伤,那伤口一定在身体的前面,而且流了这么多的血,伤口一定很深。
可是不论楚柯南怎么检查,都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伤口,他不禁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呢?真是奇了怪了!!!”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之下,他开口说道:
“流了这么多的血,居然没有看到伤口,而且尸体也没有移动过得痕迹,如此说来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将田可为的尸体抬了起来,放在地上,然后十分突然的将尸体翻转过来。
只见田可为的背上有一道由上而下的贯穿伤,这伤口长约一尺,一气呵成,可见对方的剑法极为精妙。
他站起来拍了拍手,脸上再次露出了自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