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篱笆门。
篱笆门上方,挂着一个牌匾。牌匾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青灯古庙”。但是,院子里看不出任何古庙的迹象,别说佛像,连一个香炉都没有。
院子里,跟随解千愁的两个男子已倒在血泊中,没有了气息。奇怪的是,院子里面并没有其他人。
青灯客连面都还没露,就已经杀了解千愁的人马!
解千愁长剑横在胸前,眼睛非常明亮,发白的胡须不住地颤动。可能是因为跟随自己的男子被杀,也可能是因为没能救下这两个男子而自责。
不管如何,解千愁的剑充满了怒气,这种怒气连站在门口的钱小和都能感受到。
青灯客还没有出来。
有时候,出场也是一种技巧。露面早了,没有神秘感,不会让敌人害怕。出场晚了,敌人已经没有了兴趣。
所以,青灯客在选择出场的时机。
这个时机一定是让敌人畏惧的时机。
解千愁喝道:“青灯客,有种的赶紧出来,与老夫一战!”声音低沉,却充满了愤怒。
“嘻嘻,我可不敢出来,你可是飞剑帮的副帮主解千愁啊!在我没弄明白为何你这么生气之前,我是不会出来的。”一个尖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出来,却听不出到底发自哪个方向。
八方魔音!
青灯客的内力竟然如此高强!
“你杀了飞剑帮帮主,还有脸说不知道!”解千愁怒道,“飞剑帮与你有何过节,如此不留情面!”
青灯客尖笑道:“飞剑帮帮主屁功夫不会,我杀他做什么?我闲得慌!”
解千愁喝道:“什么目的,只有你清楚,快给老夫出来!”
“奶奶地,什么臭屎都往我头上泼,当我是茅房!”那尖细的声音如同游荡在茅屋附近,“解千愁,我没杀你们什么破帮主,识相的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解千愁道:“谁不知道你青灯客的恶名怎么来的?连杀五派掌门,这也算泼给你的臭屎?”
“他们死有余辜!”青灯客道,“我懒得跟你啰嗦。”
声音变得忽远忽近。
一点红在门口道:“飞剑帮帮主在金银铺赢了很多钱,会不会因此与人结仇?”
青灯客道:“看看,你们那破帮主一定是赢得太过分,说不定把人家新媳妇儿都赢走了。我青灯客一心向佛,从来不赌,所以,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解千愁怒道:“那帮主身上的青火掌印怎么解释!”
青灯客忽然嘻嘻笑道:“我知了,我知了,这个贱人,我得找她算账去!”
忽然,解千愁飞身掠过茅草屋,往石壁处奔去。只见石壁之上,早有一个身影如同幽灵一般,往上方攀爬而去。
青灯客竟然在如此远的地方,发出如同近在耳边的声音,内力一定非同一般!
解千愁的身法更是古怪,但是非常实用,几个起落之后,已经到绝壁之下。
两个人影在绝壁之上如履平地,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
钱小和并未去追,而是走进院中,眉头紧皱。院落正中间,是一个石盘,石盘上是一盘棋,一盘还没有下完的棋。
一点红道:“青灯客走了,我们岂不是很容易就能救到那个人?”
钱小和道:“如果这么简单,那真的是运气太好。既然青灯客这么放心离开,要么他囚禁的人不在这里,要么他囚禁的人很难救出来。”
忽然,钱小和又转而问道:“飞剑帮帮主是金银铺的常客?”
一点红道:“是,之前经常输,最近经常赢,上次还把黑冥王的随身丫鬟赢走了。”
钱小和道:“黑冥王输得连丫鬟都拿出来当了赌注,也没有什么抱怨。他不会做出愿赌不服输的事情。金银铺里面,还有谁输得最惨?”
一点红道:“确实有一个人。这个人经常来金银铺,每次都带了大量的钱财,不过每次总是输完才回去。但是,他好像对钱财并不那么看重,总是乐呵呵的。如果说是他杀了飞剑帮帮主,我也不信。”
钱小和道:“越是不相信的事情,越可能是真的。那个人是谁?”
一点红道:“赢天赢地千手王,虽然叫着赢天赢地,但是他总是输,输完了,还是乐呵呵的。”
钱小和点头道:“赢天赢地的千手王,却总是输,那这个赢天赢地的名号怎么来的?”
“听我家主人说,他除了能赢天赢地,谁也赢不了。”
钱小和笑道:“原来如此。千手王既然是个赌徒,还是一个乐呵呵的赌徒,他不会杀赢了他的人。他可能会再找赢他的人赌,但绝对不会杀死对方,不然谁还会跟他赌?一个赌徒的信誉很重要。如果没有人跟他赌,该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一点红笑道:“你好像对赌很有心得?”
钱小和道:“我对赌没有什么心得,但对选择很有心得。选择错了一步,那么步步就很艰难。赌,不也是一种选择?只是这种选择,结果会很快揭晓,才会有这么多人去赌。”
一点红道:“你很会选择。”
钱小和道:“不然,我可能早就死了。”
一点红道:“现在我们面临的选择是,我们怎么去找要救的人?”
钱小和道:“朱子川既然在山中阻止我们,说明要救的人一定在这里。只是,我现在还有一点没有弄明白,一个是江湖上的大侠,一个是江湖上的大恶人,他们为什么会搅和在一起。青灯客是恶人,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