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刑村待了半月来,宓银枝和温月容每日都会去给村民看诊。
当然,是宓银枝看诊,温月容看宓银枝。
天刑村的村民,这十来年陆陆续续的走了一半,还有些年纪大的去世了,剩下的大概还有三十多个村民。
这些人大多是孤家寡人,即使是出了天刑村也不知道该去哪,也就留了下来。
当然,还有像蔡叔一样,明明身强力壮,可以出去找个活路,好好发展的,但身为村里唯一的卖力人,为了村民也舍不得离开。
还有像杨士真一样,上只有一个老父亲,被父亲一手带大,舍不得和父亲分开,便也在这儿陪着了。
这些年,村民的身体都好了不少,有能力的还在附近开垦了土地,中了些土豆苞谷萝卜什么,叫蔡叔拿到附近的镇上去卖,再买些大米瓜果回来,倒也能维持生计。
苍外柳树下来,宓银枝搭了个棚子给来往的村民看诊,就算没病的也会叨嗑两句。
温月容坐在她身后的躺椅上,装大爷。
秋风和煦,微抚面庞,青丝舞动,巴适得很。
等日头上中头时,宓银枝打算收摊回去做饭的时候,蔡叔来了。
“蔡叔!”
“欸,阿枝呀,这是我刚进城买的,新鲜着那!快拿回去吃。”
蔡叔一来就将一个大麻袋递给了她。
“什么东西呀!”
“今天猪肉贱卖,我就多买了点。”
“蔡叔,我真的太爱你了,好久没吃肉了,可馋死我了。”
宓银枝高兴得手舞足蹈,就差伸手去抱住蔡明了。
还是蔡明有点眼力介儿,在接触到温月容投来的冷芒之前将宓银枝挡开了。
蔡明识趣,知道温月容不待见他,遂和宓银枝说了两句遍告辞了。
走前心里还想,宓姑娘这般好一女子,跟着温月容实在太亏了。虽然温先生人也不错,但太冷了,相处起来也不容易。
蔡明回头,见宓银枝还在抱着麻袋笑。
真是个傻姑娘!
只等两人回了四合院,宓银枝这才反应过来,肉是有了,可是她不会做呀!
宓银枝默默望天,欲哭无泪。到嘴的肉肉吃不了,这是得有多凄惨啊。
温月容站在身后,看着她的傻样儿,大手随意的落在宓银枝头上。
“想什么?”
宓银枝脖子一扭,轻松挣开温月容,幽幽道:“我不会炒肉。”
“昨日炒的菜还是勉强可以下咽的。”
宓银枝瞪他,这是在说她做的不好吃,还勉强咽下!
宓银枝暗自咬牙。
“你要是不喜欢吃可也滚回你的无心室。”
“说的也是,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说着,便要去提宓银枝的衣领。
后者一掌拍开他跳了老远。
“要回你回,我才不去!”
温月容拿出一张方巾,擦拭碰了宓银枝的手,嘴唇微抿,神色冷冷。
宓银枝心里咯噔一下,一句“我去做饭”瞬间躲进了厨房。
好险!
她可不想再回到那个巫山崖,整天蹲地上数蚂蚁,无聊死。
但事实证明,不会做就是不会做。
宓银枝在灶房噼噼啪啪的,放油煎肉,那油汁飞溅,宓银枝手上脸上都没有幸免于难,最后一个手抖,将肥肉铲火力里去了,差点引起火灾。
好在宓银枝反应快,及时拿一旁的草木灰扑了火。
在兵荒马乱中,杨士真再次造访,见院门没关,敲了敲门栏就看到宓银枝从灶房出来。
两人对视了至少十秒,宓银枝才反应过来。
“你来干嘛?”
“拜师。”
杨士真整了整仪容,正待拿出拜师礼,宓银枝就摆了摆手。
“拜师是吧?去,给我把灶台上的东西解决了,劳资就收你。”
对于穷人家,自然是没有什么君子远庖厨的说法的,杨士真七岁便会做饭。
但对于还没拜师就爆粗口,暴露本性的师傅,杨士真表示:德行不重要,重要的是医术好。
自我安慰一番,杨士真去厨房了。
当看到里面的狼藉的时候,杨士真还是皱了皱眉,对宓银枝的手艺表示拜服。
温月容那只坐享其成的大爷,在杨士真刚把饭菜端到石桌上,遍适时的出来了。
“出来的真是时候。”阴阳怪气态。
温月容瞥了她一眼,优雅的拿起筷子开吃。
一旁的杨士真站了一会儿,自觉尴尬,想温月容这种人,多半是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现在貌似也不是说话的时候。
杨士真琢磨了一会儿,巧笑道“师傅,那我明日就来报道学习了。”
说完,不等宓银枝反应,飘然离去。
反正拜师礼是做饭,这饭也做了,师也算是拜了,就差个拜师的仪式了。
宓银枝哪有时间管他呀,刚闻到肉味就馋了,现在正疯狂的和那盘五花肉奋斗。
完全没注意杨士真叫了什么,只闻他要走了,就随意的摆了摆手,任他去。
一盘五花肉全都被宓银枝扫荡光了,在还剩下一点子渣渣的时候,宓银枝很是好心的问了句“温月容,你不尝尝吗?”
“看你喜欢,不和你抢了。”
嗯,听起来貌似很关爱她的样子,可宓银枝坚决不相信温月容会这般好心,只是随意的打趣了句“你莫不是不吃白肉吧?”
温月容放下筷子,又掏出一块崭新的方巾,擦了擦嘴,淡笑道:“小枝真聪明!”
宓银枝满脸黑线,她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