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没想到有人会来,吃了一惊,声音梗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好半晌才找回声音。
“小蜗啊~你,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小蜗牛指了指台下的黄离和纳兰月,笑道:“我们来找渡船人借点东西。”
孟婆见到下面两人,老脸一红,说话都打结巴了。
“哈哈哈,找渡,渡船人啊!你们去,去吧~”
小蜗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跳下台子走了。
“那啥,你们,没听到什么吧?”
“孟婆婆是指你的……呜呜~”
孟婆脸色微变。
“没,我们什么都没听到!”黄离猛的捂上小蜗牛的嘴,不让她说话。
黄离拖着小蜗牛到忘川河畔才将小蜗牛放开。
孟婆看着三人的背影,在背后直跺脚,压着声音碎碎念,又扇了自己一巴掌。
“你说你好好的唱什么歌啊,老脸都丢尽了,我老婆子的一世英名啊!!”
本来平日里在罗延那小子面前,都端着架子,没表现出来。
好不容易看罗延不在,这才放飞自我哼了两句,没想到河里那些家伙还挺给面子的,一直在捧场,这便有些放飞自我,唱得停不下来了。
小蜗牛在忘川河面扫了一圈,没看到渡船人,眼珠子滴溜一转,又撑着腰大喊:“渡船人,你给我出来!”
孟婆闻声,下意识拿起汤勺要往那边掷去,动作到一半突然停下来,叹了口气。
孟婆飞身到小蜗牛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应该这样喊……罗延那小子又酿新酒了!”
孟婆插着个腰,生生让几人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河东狮吼,忘川河里的新鬼旧鬼不知是不是受不了这么大的声音,都鬼哭狼嚎起来,一时间忘川河喧闹非常。
渡船人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御船而来。
飘飘欲仙,所过之处,鸦雀无声!
还相隔百里,渡船人便飞上来,落在奈何桥边。
“看来这新酒是还没酿出来了。”
纳兰月痴痴的看着渡船人,小蜗牛也有一丝怔愣,然后被黄离挡住了。
“酒是没有,不过生意倒是来了。”
孟婆指了指一旁的三人。
渡船人先是看到黄离,而后越过他的肩膀,目光落在那个毛茸茸脑袋上。
脸上笑意渐深。
“姑娘可救得心上人?”
“啊?”小蜗牛瞪着眼,有些懵。
“莫非便是眼前这位?”
不管是小蜗牛,连黄离都有些懵了。
心上人?他可不认为小蜗牛会这样定义他。
她只是把他当个玩伴罢了。
可在黄离看不到的地方,小蜗牛呆愣的点了点头。
不知是在回答第一个问题,还是第二个问题。
渡船人手掌摊开,一碧绿色的玉壶悬于掌中。白皙透亮的手指配上那碧绿的玉壶,煞是好看。
几日的目光都集中在玉壶上的时候,渡船人突然飘到了纳兰月面前。
一股酒香散开,纳兰月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是你要和我做生意?”
渡船人嘴唇轻启,酒香更甚。
那气息像mí_yào般,从纳兰月鼻翼钻入,一路向下,紧紧捏住她的心。
纳兰月没来由的一阵冷汗。
这个渡船人,对她有敌意!
可她怎么可能认识他?
纳兰月勉强的扯了扯嘴角,目光落在玉壶上,而后又后退了两步,对着他跪下,行了个大礼。
“请先生借我玉壶,救我哥哥一命。”
“你拿什么来换?”
“只要先生肯借我玉壶,就算是要我的命……”
“你的命可没他的值钱。”
渡船人猛的打断她,靠在三生石上,把玩这手中的玉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一旁的三人见了,都有些讶异。
小蜗牛更是觉得奇怪,之前她找渡船人借玉壶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咄咄逼人的样子。
而黄离则是想着,小蜗牛当初借玉壶的时候,是否也是被这样刁难的。
纳兰月愣了一会,不经笑着点了点头。
“哥哥的命自是比我这贱命值钱。”纳兰月眸色深深,低着头,无人看清她的声色,只听到她幽幽道:“不知我有何东西可勉强换先生玉壶一用?”
渡船人玩玉壶的动作微顿,看着她的后脑勺,若有似无的笑了一声。
“说实话,你身上还真没什么东西,是我看得上的!”
纳兰月,抬头,眼中波光闪闪。
这渡船人,也太不知趣了吧,把这如花似玉的姑娘丢给逗成这样了。
孟婆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将纳兰月护在身后,恶狠狠的瞪着他。
“你这小子,怎地这般无趣,一个破瓶子罢了,借来用用又何妨?”
“哎,婆婆这话就不对了,什么破瓶子,这是冰心玉壶?”
“嗯,冰心玉壶,借来用用又何妨?”孟婆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趁渡船人不注意又要去抢那玉壶。
渡船人轻轻巧巧的避开。
连小蜗牛都看不见他是怎么动的,只是眨眼间,他便站在三丈开外。
衣摆缓缓垂下。
“这么些年了,婆婆你还是只会这一招啊!”
“你借是不借?”
“不借!”
纳兰月在一旁看着二人斗嘴,面上染上悲戚之色。
渡船人抽空瞄了她一眼。
眼里的不屑,生生毁了他白衣翩翩的谪仙形象。
“倒不是我不想借,而是姑娘诚心未至,就算借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