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来干嘛?”
温月容抬手示意手中行李。
宓银枝接过行李,往床上一扔,把自个儿也扔床上,呼出一口气。
“累死我了!”
温月容闻言,轻声道:“先休息会儿,待会儿起来吃饭。”
宓银枝点头,二话不说,将脑袋蒙到被子里,呼呼大睡。
温月容轻叹一声,好气又好笑。
上前将行李收拾了一下,又把被子扯出来,给她盖好。
宓银枝之前失血过多,身子本来就弱,又昏睡了许久没有运动,现在是走几步路都要喘半天。
天色渐暗的时候,店小二送来了晚饭。
等最后一碗水晶汤端上了桌,宓银枝才招手将他唤了过来。
“小哥,跟你打听个事儿啊。”
“姑娘请说。”小二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温月容目光幽幽落下,小二心里咯噔一下,脊背发寒,赶紧退后了几步,垂下了头。
宓银枝瞪了温月容一眼,问那小二,“小哥在皮休住多久了?”
“我家祖辈都住在皮休。”
“传闻二十三年前,东瑜灭了青秋,青秋皇室单薄,皇上气死,王妃殉葬,只有一小皇子尚在人间,可有此事?”
小二刚听到宓银枝说皇室就瑟缩了一下,一副我很想说但是我不敢说的样子。
“听说那个小皇子还活着,不知是真是假?”
小二沉吟了片刻,压低了嗓子道:“这事儿我们也不清楚,不过皇家只有一个小皇子倒是真的。
二十多年前的事儿我也不了解,听的娘嘴碎的时候提过两句,说是那小皇子在皇上危在旦夕的时候,出去寻药,还没等人回来,青秋就被灭国了,皇上也病死了。”
宓银枝挑眉问道:“然后呢?那小皇子去哪了?”
小二摆了摆手,“不知道呀,出去之后就没回来过,不知道去哪了,听说是被乱军杀了。”
宓银枝脸黑,搞半天都没听出点有用的消息。
见宓银枝不难烦,小二挠了挠头,自觉该退下了,脑中精光一闪,又想到了点消息,“不过,当时好像是有个侍卫跟着一起去的,听说侍卫回来过,就是没见小皇子。”
“侍卫?”宓银枝眼睛一亮。
“好像是有个侍卫,后来也不知道去哪了。”
“那侍卫叫什么名字,现在可还活着?”宓银枝有些兴奋,眼睛晶亮的看着小二。
小二被那视线看得脸红,转眼又见温月容面色不善,赶紧摆了摆手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姑娘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说完,没等宓银枝反应,冲出了房门,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宓银枝满头黑线,幽怨的看向温月容。
“你干嘛呢,我还没问完呢?”
温月容一脸无辜,“我做什么了!”
“你瞪人家干嘛,把他都吓跑了。”
温月容更无辜了,“我就看了他一眼,怎么就吓着他了?”
宓银枝无语望天,温月容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
“快吃点饭吧,待会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宓银枝眼神怪异的看着碗里的肉,嘴角微抽,深吸了口气,幽幽道:“我不吃肥肉。”
温月容恍然,把碗递了过来,“那给我吧!”
宓银枝犹疑的将五花肉夹给了他,看着他自然的将五花肉捻起来送入口中,面色如调色盘一样变化着。
温月容眼眸微转,眼中晶亮,好奇的问:“怎么了?”
宓银枝收回目光,轻咳一声,“没事儿,吃饭。”
说着就夹起一块肉往嘴里塞,塞完才知道是肥肉,又吐出了出来。
温月容在一旁看着,笑得宠溺。
……
晚上,宓银枝借着了解风土人情,到皮休城逛了一圈,倒也玩的自在。
第二天才正式开始干活,找街头混混四处打听那个侍卫的消息,顺便在青楼赌坊晃荡了一圈。
终于打听到了那个侍卫的消息。
“这里环境不错呀,适合居住。”宓银枝走在深巷中,旁边杨柳依依,青石路板间有小小的绿芽,一点不像入冬的样子。
“附近有温泉。”
温月容极目远眺,远处那座山一面长青,一面光滑,而长青那面还有层层烟雾缭绕,宛如仙境。
正是温泉成群之地,也难怪这里都入冬了还如春日般温暖宜人。
宓银枝透过层层青瓦,看向远处的山,“那座山,便是开采铁?”
温月容点头,两人一路悠闲,直到到了一间门前放着一方磨盘的人家。
门口还挂了白灯笼,宓银枝见了,眉头紧蹙,有种不好的预感。
宓银枝看了温月容一眼,敲响了门。
“有人在吗?”
屋里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良久才传出脚步声。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里面是一位年龄颇大的老妇人,头发花白,脸上皱纹遍布,看起来有六七十岁。
“你找谁?”老妇人声音沙哑,像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话,又像是说多了话而发不出声。
宓银枝沉吟片刻,蹲下身道:“我们找曲临江,请问他是住这儿吗?”
老妇人身形微颤,嘴角嗫嚅,声音瞬间就哽咽了。
“他不在了。”
“不在?那……”
“昨日刚下葬。”
宓银枝闭嘴,猛的看向温月容。
后者亦是了然,杀人灭口!
“阿婆,实在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但有些事情,我想问一下你。”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