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故意问道:“何出此言呢?”
苏榆勒冷笑道:“呵,你的武功强我百倍,适才分明有意相让,没叫我在手下面前失了面子,而你又达成目的,与我单独相见,难道不是心机过人吗?敢问阁下高姓大名,到此何事?”
陈瑜笑道:“在下尹无悔,我刚刚说了,是为了治伤而来。”
苏榆勒一摆手,“尉迟琳没那么好心,明人不做暗事,你到底是谁,到此什么事,不妨明言!”
陈瑜抱拳道:“国相果然识人,我到这里来并非奉命行事,一来是仰慕国相,为国相治伤,二来嘛,我有一柄金刀遗落在此,听说国相得了,因此特来索回。”
“原来如此……”苏榆勒哈哈大笑,“看来你为我疗伤是假,索要金刀是真,那把金刀的确在我这里,不过我也很喜欢,既然你来索取,我愿意出一千两黄金,买你这把刀,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忍痛割爱呢?”
陈瑜皱了下眉头,“千金易得,金刀却难得,在下只要金刀,不要其他!”
苏榆勒把脸一沉,“一千两黄金,可以打造多少这样的金刀,你非要和老夫争,太不识抬举了……这把刀非同一般,乃是鲜卑头领所用的宝刀,它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你不妨明言!说的对,我或许还可以考虑还给你,没说的不对,那你就不需再做他想了!”
陈瑜眼中凶光一闪,暗想:你这老匹夫,好狂妄啊,难怪尉迟琳揍你!
苏榆勒却跟着说道:“你也别想以武力取得,这里是墨玉城,纵然尉迟琳敢打我,但老夫也不是随便就能叫人打的,你要敢动我一根汗毛,就休想离开此地,再者,我这人脾气倔的很,我不想说的事,就算一百把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透露半个字!刀的秘密,我能猜到一些,你用不着瞒我!”
陈瑜斟酌再三,还是不动武的好,“国相所言极是,否则谁敢大骂于阗王和尉迟琳呢?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隐瞒了,此刀乃是慕容广所赐,得到金刀的人,便是驸马,所以万万遗失不得。这把刀对我来说至关重要,但是说句难听的话,国相这么大的年岁,也当不了鲜卑的金刀驸马,所以说这把刀放在国相这里,毫无用处,只要国相赐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
陈瑜心道:阿曼对陈瑕情有独钟,如果促成陈瑕和小倩的婚事,叫阿曼死了心也好。金刀的事,陈瑕早对陈瑜讲明,想必苏榆勒的确知道此刀的秘密,所以才有此一问。因此陈瑜也不隐瞒此事。
苏榆勒点了点头,“好,好,老夫猜得果然不错,如此说来,你不是尹无悔!”
陈瑜微微一愣,“那我是谁?”
苏榆勒笑了笑,端详了陈瑜半晌,压低声音说道:“你便是人称大漠第六鬼的陈瑕!”
陈瑜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虽然不是陈瑕,但是苏榆勒能说出这个名字,应该是有了十足的把握,表面上,陈瑜依旧气定神闲,“那你错了……其实……”
“不必多费口舌解释!”苏榆勒道:“日前鲜卑联盟早有人透出消息给我,说鲜卑的金刀驸马便是大名鼎鼎的陈瑕,那把刀分明是慕容广所用,你瞒得了旁人,瞒不了我,只是守城的武将不认得罢了。你那么在乎那把刀,难道还有假的吗?”
陈瑜心道:此时身在龙潭虎穴,这个苏榆勒很明显和尉迟琳不和,既然一定要赌,莫不如赌一把大的,就把宝押在苏榆勒的身上。如果他真的要揭穿此事,以我的武功除掉他,易如反掌!
想到这里,陈瑜哈哈大笑,“国相果然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你,我便是陈瑕,那你想怎样呢?”
苏榆勒探头看了看窗外,回身笑道:“呵呵,驿馆外全都是尉迟琳的兵马,只要我说一声,你武功再高,怕也要人头落地!难道你真的如传言中那样无所不能,老夫却不信!”
陈瑜笑道:“国相如果要揭穿我的身份,方才就已经揭穿了,又何必告知?我看国相也是个聪明人,想必有求于我,所以才未声张!”
苏榆勒沉吟了半晌,点了点头,“都说大漠第六鬼有勇无谋,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想不到阁下武功高强,而且善于察言观色,懂得人心。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交你这个忘年之友!”
“这……岂敢?”
苏榆勒轻轻推开房门,见左右无人监视,这才又把门关好,说道:“你说的对,老夫有事相托。”
陈瑜暗笑:这个宝押对了!
“国相如此看得起在下,但不知何事,只要在下做得到,一定竭尽全力!”
苏榆正色道:“实不相瞒,我于阗名为一国,实则处处受人摆布。昨晚我故意顶撞大王,并非我不懂君臣之礼。乃是大王暗地里吩咐叫我如此这般……”
陈瑜惊道:“那又是为何?”
苏榆勒叹了口气,“最可恶的便是那个国师乌维图,大王在他的监视之下,只能对匈奴人言听计从,所以大王故意示弱,免得有杀身之祸。当年匈奴联合十五国攻打我国,我们不得已才投降的。如今朝政被外人把持,尉迟琳又虎视眈眈,随时可能谋反。素闻,鲜卑慕容广雄才伟略,是当世的豪杰,与匈奴人也是水火不容,如果他能派一支队伍,助我王平定墨玉城之乱,那老夫感恩不尽啊!”
陈瑜倒吸了一口凉气,未曾想原来那于阗国王广德对匈奴有不臣之心,他身为匈奴校尉,居然叫他知道了这个惊天的秘密,如果告发的话,那不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