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仙侠修真>落日楼兰>1033、隔岸观火

再等一会儿,已经到了三更时分,可是外面依旧一点动静也没有,人到了这个时候,多半是又困又乏,很多弟子都打起了哈欠。

呼衍洁和陈瑜都有玉影连环诀的根基,此内功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不管何时何地都可修炼,哪怕是吃饭、睡觉也不在话下。表面上看是入定,实则脑中仍可留一丝清明,用以感知外物。所以很多时候,陈瑕的呼噜打得震天响,但是一有风吹草动,却可立即从睡眠中恢复,便是因为如此。

那尉迟琳可就没有这样的本事,昨晚就一夜没怎么合眼,中午又被陈瑕灌了一肚子酒,到了此时就多多少少有些倦意,好在他断玉门有的是药,叫手底下人弄了些麝香、冰片、苏合香、安息香、樟脑、薄荷、连翘一大堆提神醒脑的药材,再用红茶一起煮了送过来,足足喝了三大碗,茅房倒是去了数次,却不觉得有多清醒。

此时万籁俱静,夜风吹得火把呼呼作响,实在是无聊至极。换做以往尉迟琳这个时候早就搂着三妻四妾,温柔乡里不知多自在,只是刚才话已出口又不好自己收回,见陈瑜和呼衍洁都在那闭目养神,盘膝打坐,心里越发不痛快。

猛然想起,今天中午的时候,“尹无悔”喷了自己一脸污秽,那个平儿无端发笑,心中暗道:我不能动匈奴人,难道还不能动你一个小丫头。我在这里熬夜,你们也休想清闲!

他这一腔邪火按捺不住,便故意大声说道:“来人,去把平儿给我叫起来!再叫她提一桶凉水,一条皮鞭到议事厅!”

不多时,平儿战战兢兢地提着一桶水,一条皮鞭进来了。呼衍洁和陈瑜都不知道尉迟琳要做什么,互相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尉迟琳笑道:“夜已深了,实在是百无聊赖,在下给二位提提神!平儿,趴下!”

平儿不敢多言,只得趴在地上,尉迟琳走到近前,把皮鞭攥在手里,“两位大人,我叫平儿给你们解闷!”说话间,手起鞭落,啪的一声,就打在平儿的后腰上。

那平儿不过十二、三岁,虽然是个仆人,可也细皮嫩肉,哪曾受过如此虐待,这一鞭子下去,顿时就是一条血痕。平儿惨叫一声,跪趴了两步,尉迟琳却哈哈大笑,“贱人,叫你笑,你倒是笑!”

说话之间已经连抽了七八鞭子,平儿只能阵阵哀嚎,大哭不止,哪有什么反抗之力。她本来穿着一件绣花的小袄,几鞭子下去,那小袄都被打裂,顿时皮开肉绽。

呼衍洁一皱眉头,这才想起晌午发生之事,陈瑕当时对这女仆有说有笑,哪曾想竟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住手!”呼衍洁和陈瑜几乎同时喊出。

尉迟琳冷哼一声,笑道:“这是我的奴隶,怎么,我不能打?”

呼衍洁道:“就算要打,总该有个理由,难道于阗国不许姑娘笑的吗?”

尉迟琳道:“她笑可以,嘲笑我就是不可以,校尉大人,你是不是看中了我的这个小丫头啊?果然也是个性情中人啊,哈哈哈!”

陈瑜不比陈瑕,他心似铁石,绝不会因为可怜谁而有所动摇,咬着钢牙,说道:“一个丫头,我怎么会放在眼里?”

尉迟琳便又是一鞭,平儿哀嚎一声,吓得爬起,尉迟琳上前一脚,又把她踹倒在地,“校尉大人既然不喜欢你,那留着你也是无用,下贱东西!”

平儿被打得满地打滚,陈瑜心狠,看在眼里,暗忖道:“尉迟琳打这丫头分明是在打我,他以为中午灌酒的就是我,所以在我的面前打这个丫头。可惜我不是陈瑕,你就把她打死又与我何干?不过这个尉迟琳实在可恶,且让你得意一阵,拿到神药,便取你的狗头!”

呼衍洁还要劝阻,却被陈瑜拦下,“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不便多问。”

呼衍洁为了以大局为重,也只得强压怒火。

尉迟琳连抽了三十几鞭,直到把平儿打得昏厥过去。偷眼观看陈瑜的表情,只见他闭着眼睛,面沉似水,对正在发生的事,竟似无动于衷,与中午时,那副嬉皮笑脸又暗暗使坏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陈瑜和陈瑕的样貌别无二致,只是个人的气质,完全不同,在尉迟琳看来,这个“尹无悔”白天和夜里的分别实在太大,不得不叫人怀疑。

他忽然间心中一动,莫非“尹无悔”真的是两个人?呼衍洁说尹无悔与陈瑕极为相似,如此说来,眼前这个人是“尹无悔”无疑,而那反穿着道袍的便是陈瑕!如此想来,一切疑惑就都迎刃而解!

尉迟琳终于想明白了这点,便吩咐手下人,“来人,用水把这丫头给我喷醒,继续打!”

过来两人把平儿用水泼醒,一个继续打,一个就在旁边数着。

尉迟琳自己却迈步正要向屋外走去,想去看看究竟,忽然有人来报,“启禀庄主,大事不好了,后花园的花圃起火了,庄主快去看看吧。”

那花圃方圆足有百十亩地,里面种的并非普通的花草,而是许多名贵药材,这一把火下去,断玉门一年的收成恐怕全都泡汤。

陈瑜故作吃惊,“还不救火去?”

“慢着!”尉迟琳略一沉吟,看了眼陈瑜,“任何人不许离开!有那些下人救火就够了,亏了我断玉门一年的收成,也不能叫贼人得逞!”

他走到报事的庄丁面前,伸手去摸腰间的玉牌,这时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玉牌竟不翼而飞,这一下他神色骤变,心中暗想:看来贼人倒是守信,今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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