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克萨一动不动,心中暗想:你们这些阿谀奉承之辈,实在可耻可恶至极,我又怎么能和你们这些人为伍。当年我便是因为不肯如此,才被关进典狱堂,你们想叫我卑躬屈膝,简直是痴心妄想。
陈瑕当然也跟着大叫,见瑟克萨毫无反应,心下暗暗佩服。等众人口号喊罢,便对瑟克萨微微一笑,“你可记着我的话,否则,今天谁也帮不了你!”
“不需要!”瑟克萨想先下手为强,说话之间,右手扬空一闪,脚踏中宫,先行进了一招,陈瑕一看不由得暗自点头,他起初见瑟克萨和骆英对打,觉得他的“金乌拂穴手”的火候还不到家,现在才知道,方才瑟克萨保留的实力,可不止一星半点。这时他不知陈瑕身份,只把他当作敌人,再把“金乌拂穴手”使出来,威力与之前自不可同日而语。
眼看他中宫进击,使的分明是“寒来暑往”的招数,招数未曾使老,倏地指尖一颤,便滑过一边,左点肩贞穴,右削软肋,变化得轻灵迅速,竟不输梅丽丝。
可陈瑕的应招更快,只见他双手抱肩,站定不动,待得瑟克萨手指点到,忽然双足交叉,往下一蹲,登时矮了半截。瑟克萨本来比陈瑕就高,他这一蹲,手指便几乎贴着陈瑕的头皮点过,只是碰到两根头发。
他跟着一招“苦海无边”,手腕兜了半圈,对着陈瑕顶门百会穴点下。
江浪见到不禁皱了下眉头,心中正想:这一招变手,端地厉害,可不易躲避。心念方起,陡然间,陈瑕单足向后一滑,瞬间原地打了几个盘旋,也不出手,只把肩头向后一带,跟着再度站起,那瑟克萨的手指,还未点到,就被陈瑕的旋转之力,带着身体,转了一圈,他先手的优势,顿时化为乌有,陈瑕依旧抱着肩膀,连手都没出,便轻松化解。
魔王和邪王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均想:方才瑟克萨那两招,换做是自己,要如此躲避也极为困难。怎么那于大成,看似轻轻松松,就叫对方的攻势消弭于无形,莫非他的武功真的进步到如此地步?
殊不知金乌拂穴手的招数,陈瑕了如指掌,于大成何时出手,如何出手,他早就烂熟于胸。所以才能轻松躲避,如果他不知道的话,多半也不那么容易避开。
趁着瑟克萨稍微愣神的工夫,陈瑕压低声音说道:“我不是于大成!”
瑟克萨微微一愣,不明白陈瑕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什么?”
“不要停手,继续打!”低声说完,又故意大声说道:“你怕了吧!”
瑟克萨怒道:“我会怕你!”说罢又冲了上来,两人各出一招,一合即分。陈瑕使的也同样是金乌拂穴手,目的是要瑟克萨知道,他们二人实际上是同门。
但是他却忘了,于大成本来就和瑟克萨是同门,因此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奇怪,包括瑟克萨在内,也没往其他地方去想,依旧进攻不止。陈瑕则抱着肩膀左躲右闪,并不还击,两人就在校场上,绕场游斗,陈瑕故意把距离拉得离看台更远一些,这才又低声说道:“你是万毒教掌旗使,可我是万毒教的继任掌门!”说着话,使了一招“星月无光”,拇指按向瑟克萨的眉心。
同样是“金乌拂穴手”陈瑕使出来,就比瑟克萨要快上数倍,待瑟克萨看清之时,陈瑕的拇指已经到了眼前,他下意识地用手一挡,陈瑕顺势收招,“你看我戴的是什么?”
瑟克萨倒吸了一口凉气,“万毒……指环?”
“你是掌旗使,就该知道我的身份!”陈瑕顺手轻推,手臂从瑟克萨的太阳穴边上,贴着脸颊划了过去,外人看来,好似瑟克萨躲开这一招,实则是陈瑕故意为之。“你想活命,最好听我的话。我们万毒教还有复兴之日,又何必妄自送了性命?”
瑟克萨一边打一边低声问道:“你不是于大成,那你到底是谁?”
见陈瑕踏着五行方位,在瑟克萨周围辗转腾挪,步伐丝毫不乱,其轻功造诣竟已臻化境。瑟克萨知他是有意相让,否则以他这么快的身法,自己早就落败了。
陈瑕绕过了半圈,正背对着瑟克萨,“我是梅丽丝的弟子,陈瑕!这次易容前来是为了救那铁屋里的人,你既然是万毒教的掌旗使,总要留着这条命帮我!”
“要我向通天教低头吗?”瑟克萨招数一变,转身拍向陈瑕的太阳穴。陈瑕微微侧身,宛若蝴蝶穿花,从他腋下又转到他身前,“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也曾受胯下之辱,你委屈一时,却有机会重新为万毒教效力,何乐而不为?”
瑟克萨犹豫了一下,“我要如何信你?”
陈瑕正色道:“事到如今,你还有别的路走吗!只有我能救你!”
瑟克萨心头一凛,暗忖道:“我深陷典狱堂,已经是个废人了。他救我又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只是要说他不是于大成那个叛徒,说什么也不能相信!”
“你不是于大成,为什么和他这么相似?”
陈瑕道:“我懂得易容术,总之,就算我会说谎,但是万毒指环也不会说谎,这是教主的信物,你不会不知道吧。为了蛊祖,你也要活着呀。”
瑟克萨还是难以下决断,“那我师父如今何在?”
陈瑕想了想,梅丽丝姑姑告诉过我,蛊祖的消息,不能透露给别人,而且此时身在龙潭虎穴,就更不能随便说出,只得道:“其实梅丽丝收我为徒,并未告知蛊祖的具体下落,唯一的消息是他在昆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