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觉得也无所谓,可陈瑕自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之感,这其中自然有无法再变聪明的缘故,但最主要的是因为毁掉这一切的正是陈瑜。
不过表面上陈瑕还是强作欢颜,“没有就没有,反正从出生那天起就没有了,不过一根小指而已,沙雄海不是比我惨得多了?”
这样一想,似乎也不那么难过,但是墨喜儿和慕容倩都知道,陈瑕还是很失望的。用过了午饭,慕容倩和墨喜儿就牵了两匹马来找陈瑕,慕容倩的依旧是赤电神驹,而墨喜儿牵的那匹正是陈瑕的渠黄,陈瑕再见到这匹宝马,非常高兴。墨喜儿就告诉他:“离开河仓城,这匹马也被带来了楼兰,如今你有要事在身,正需要脚力的时候,就骑着它去吧。”
陈瑕眉头微蹙,笑道:“我能有什么要事在身,只等着吴欲带消息回来就是了。”
慕容倩道:“瑕哥哥,你的心思瞒不住我,我知道你放心不下班超,也有很多事要问你哥哥,我想我们就这样留在这里,如果班超伯伯出事,你这辈子也不会安心。做你想做的事吧。不管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墨喜儿在一旁听着,只是淡淡一笑,心中所有的酸楚全都默默埋葬。“是啊,冤家,很多事都只能你亲自解决,从今往后我不能陪着你,有小倩姐姐……我很放心。”
“喜儿……”陈瑕柔声唤道。
墨喜儿笑道:“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的,你们俩保重……”
陈瑕赶紧追上去说道:“喜儿,有件事我还没对你讲,落日神剑已经找到了……是在淳于炎的手中夺来的。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去问……”他本想说:你去问骆英。
“我知道了!”墨喜儿忽然把陈瑕的话打断,停顿了一下,才说道:“我最近在研制一种新的机关术,威力很大的,等你回来我再给你看啊!”墨喜儿说完,竟再不理会陈瑕,笑着走了。
陈瑕觉得莫名其妙,挠着后脑勺说道:“喜儿,你不是一直都想找那把剑吗?怎么就走了?听我说完啊……”
慕容倩在他额头上轻拍一掌,“傻瓜……这都不明白。她还不想找到那把剑!”说完飞身上了坐骑,“我们走吧,先去找班超。”
陈瑕无奈,只好跟着慕容倩走了,只是他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墨喜儿忽然不想要找到那把剑了。女儿的心思也只有女儿能懂,可不管如何追问,慕容倩要么笑而不语,要么顾左右而言他。
慕容倩早和徐干、田虑等人打好了招呼,说是要骑快马去支援班超,因此二人出楼兰城也无人阻拦。
一路上说说笑笑,不知不觉这一天,就到了疏勒和于阗交界地带。春天的大漠,风沙肆虐,常常吹得天地都是一片昏黄。陈瑕见慕容倩不辞辛苦跟着自己奔波,脸蛋都似乎被风沙涂了一抹红晕,在陈瑕看来,反而觉得她越发英姿飒爽,美艳动人。
可慕容倩却很在意自己的样貌,是不是皮肤被风沙吹干了,是不是又晒黑了,终日里用黑纱蒙面,唯恐自己老得太快,配不上陈瑕。
陈瑕闲来无事便调侃道:“你才多大,要老哪那么容易?”
慕容倩笑道:“迟早是要老的嘛,等我再老一些,你还是这个模样的话,人家以为我是你干娘。”
“管人家怎么说?”
“我可不想认你做干儿子,可是我真的担心,你说有一天你还这么年轻,人家会不会说我老牛吃嫩草?”
陈瑕哈哈大笑,“到时候我就易容成你爹,这样就找回来了!”
“去你的,找死!”慕容倩嗔道,可转瞬间又想起父亲,二人彼此又都沉默不语。
陈瑕安慰道:“是我说错了,你要吃嫩草就随时来吃,我们见班超伯伯,就请他替我们证婚,咱们不用再以玉影双飞剑再梦里相见了,真刀真枪地叫你把嫩草吃个够!”
慕容倩大羞,“色鬼,胡说什么呢你!真难听死了。”说着追上去作势欲打,陈瑕催动坐骑飞快逃开。
两人说笑之间已经跑了十几里路,前方就见一条大河,此时节冰消雪化,河水混杂着许多流淩,滚滚东去,格外湍急。二人到了河边,打算洗一把脸好继续赶路,就放了马匹自己去吃草,那河水清冽刺骨,可慕容倩满脸的风尘,已经顾不得了,毕竟女孩子都是喜欢干净的,慕容倩也不例外。洗完脸后,更显得如出水芙蓉一般,陈瑕望在眼里,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偷偷从背后抱住她,慕容倩吓了一跳,略微挣扎了一下,便任他搂着了。低头羞涩地说道:“干嘛……”
陈瑕在她耳畔呼着气,“就是想抱一抱……”
“光天化日,你真是想死了……臭不要脸。”慕容倩嗔道,说完自己又忍不住笑,低声道:“等晚上再抱……”
“晚上再不要脸吗?可我现在就不想要脸了。”陈瑕笑道。
慕容倩犹豫了半晌,忽然下定决心似地转回头,在陈瑕的脸上轻轻一吻,“这里人家会害羞的。”
她一向颇有男子气概,几时像现在这般扭捏,只因芳心暗许,早把自己当成陈瑕的人了。二人正在你侬我侬,如胶似漆之时,忽然河面上飘来一具浮尸,周围的冰凌将那尸体包裹在其中。
陈瑕见到,惊道:“你看那是什么?”
慕容倩也见到,“似乎是汉人的尸体。”说着用金铃索往那尸体上缠去,废了好大的劲才把它拖上了岸。
因为尸体在水里泡得太久,已经全身浮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