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也好,人也罢,今天都要把命还给我!”
也不见陈瑕出剑,只把左手一挥,但见血光迸现,吴真当场倒地。谁也没想到,陈瑕会出手杀人。戚沧海撕心裂肺地喊着,“瑕儿,你……”她本想说,陈瑕是不是疯了,可一想到对不起他的人正是大漠五鬼这些人,陈瑕就算要杀人报仇,也无可厚非,后面的话,就再说不下去。
连江浪都不禁心头一颤,“臭小子,吴真也算是教过你一场,好歹对你有养育之恩,你居然真的杀他?”
陈瑕冷哼一声,纵身跳到李云帆的面前,回头对江浪说道:“便是此人害你?又冒充我,轮不到你出手,我先取他性命。”说罢大叫一声,将李云帆从地上拽起,提起宝剑对着李云帆心口一剑刺下,宝剑穿心而过,李云帆身子一软,头便倒在陈瑕的肩头。他身子发软,倒不是因为被陈瑕刺穿心脏,而是被点了檀中穴,那宝剑刺到身上,明明穿了过去,却只是划伤了一点点皮肉,微微疼了一下,再无其他的感觉。只听陈瑕低语在他耳边低语道:“装死!”
他的声音极低,又是俯首贴耳地说出,除了李云帆之外,谁也没听到。而陈瑕的身体又刚好挡住了江浪的视线,明明看到宝剑从李云帆身上穿了过去,不禁大惊失色。又见陈瑕把宝剑抽回,对着李云帆的小腹猛踹了一脚。
李云帆不禁心中一动:这个人是谁?为何身上有一股暗香若有若无?正在诧异,陈瑕的脚已经到了,李云帆总是易容成别人,演技极高,顺势摔倒在地,还就地打了好几个滚,滚出去三丈多远。趴在地上,抬起手来指着陈瑕,“你……你……好狠的心!”说完这句话,这才假装“一命呜呼”。
陈瑕忍不住,用手背轻轻掩住嘴,差点笑出声来。那姿态、神色分明是个女子,李云帆何其聪明,那是易容术的鼻祖,岂能看不出破绽?登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李云帆虽然心知肚明,但是夜色太沉,其他人谁都看不出此人是谁。特别是江浪,见陈瑕顷刻间连杀两人,再也按捺不住,骂道:“他娘的,臭小子,哪个要你多事,你把他们都杀了,我还找谁报仇?”
陈瑕笑道:“你不就是想他们死吗?怎么又来阻止我?难道他们设计害我,就不该死?”
“那你我就一起报仇,”江浪道:“你一剑把他们杀了,未免太便宜了!”
陈瑕笑道:“那可由不得你!”说话之间,身形急转,有跑到余家兄弟身旁,唰唰两剑,余潇、余智也全都不动。他们全都毒发,这个时候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施展。最后就剩下一个戚沧海,她见陈瑕出手如此狠辣,不禁摇头大笑,笑中又噙满泪水:“哈哈哈!好啊,陈瑕终于彻头彻尾地变成了坏人了,谁又曾想最终我们大漠五鬼自食其果!他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们!”说完戚沧海把眼一闭,等着受死。
江浪此时已经忍无可忍,明知不是陈瑕对手,但是他要杀戚沧海,江浪不知怎么竟有些懊恼,大喝道:“陈瑕,这个贱人务必给我杀!你给我闪开!”华夏中文 .
话音未落,江浪双剑齐出,飞奔过来,他的碎影无极剑也不知练了几千遍了,能同时使出双剑来,普天下也只有他一人,料想今天要对付的敌人太多,左右手都可攻击,便多一分胜算,哪曾想,陈瑕突然出现,把他全部计划打乱。刚开始他还有些踌躇,究竟是眼睁睁看着昔日的兄弟惨死,还是阻止陈瑕,由自己亲手报仇才对?
可是随着其他人一个一个地死去,江浪的心里并没有觉得十分痛快。那份积攒了二十几年的怨恨,竟随着他们的死,慢慢地化作痛心。他们也曾一起出生入死,一起把酒言欢,彼此亲密无间。为何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呢?难道非要你死我活方才甘心?
眼看着陈瑕就要杀戚沧海,江浪再不能作壁上观。不等江浪跑过来,陈瑕冷冷一笑,猛然间一招“蔽日踏风”对着江浪当胸直刺,他距离江浪尚有两丈左右距离,而手中宝剑不过三尺,按理说这招等于是虚空一刺,不可能伤敌。万没想到,招数进到一半,那把宝剑咔咔咔地断裂开足足一百零八节,一瞬间长了数倍,剑芒暴涨,铺天盖地一般把江浪笼罩其中。
江浪就觉得到处都是剑影,明明对方只刺了一剑,却好像同时出了一百多剑。江浪纵然把碎影无极剑已经练得炉火纯青,要想抵御这招也万万不能。无奈之下只好把全身的功力凝聚在两臂,想把对方的剑招破去。
就在这时,陈瑕足尖一点,向前冲上,那所有的碎块,又突然合在一处,依旧是一把利剑,内力一吐,江浪就觉得劲风扑面。对方的宝剑点在他的剑上,把江浪震得倒退了十几步远,足下尚未站稳,陈瑕宝剑又一次散开,所有的碎块连成一线,从江浪耳畔嗖地绕了一圈,将他脖子环住,那些碎块漂浮在半空,又不落下,就只在江浪眼前来回飞舞,一片片刀锋,带起阵阵冰凉的真气,刮得脸颊生疼。只要江浪稍有动作,宝剑一收,脑袋可就下来了。
江浪面如土色,知道陈瑕武功高,却也没想到,自己一招也接不住。
他哪里知道,那宝剑名曰“非命”,用机关术锻造,威力惊人,剑神当年尚且对此剑有所顾忌,何况是江浪?
“臭小子……陈瑕,我和你可没有什么冤仇!难道你连我也杀?”江浪咬牙切齿地骂道。“亏我屡次帮你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