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正是叶长风,一听这个声音,心中疑惑。叶长风和夏侯破自然极为熟悉,虽然多年不见,但“老大”的声音,他这辈子恐怕也忘不掉。犹记得当初夏侯破带着周天下天山之时,他已经说过:从今往后弃暗投明,效力西域都护府,怎么数年不见,他居然与这群杀手厮混在一处。
想到这里叶长风心中暗恨,骂道:“夏侯破,你这个反复的小人,你不说话便罢了,若真的是你,真该千刀万剐!”
夏侯破知道这其中定有误会,但是当着朱晖这么多手下的面,怎么好挑明,只得喊道:“叶长风,我哪里得罪了你?你这么骂我?”
叶长风冷哼道:“当初在你在伊吾卢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天山一别,本以为你已经改邪归正,如今瑕儿不在西域,大漠五鬼永困天山,你就露出本来的面目,依旧要助纣为虐,你真是愧对慕容倩当年一番苦心,更对不起陈睦、王植那些死去的大汉将士!”
夏侯破心头一颤,只觉得百口难辩,斜睨着扫视了一眼身后众多杀手,心中暗想:此时我若解释,便惹得这些人起一心,搞不好就前功尽弃。他自从服用了陈瑕给他的舍利子碎片之后,一身的九子六合毒功已经悉数化去,再不是金刚不坏之体,面对着这么多强敌,并无必胜的把握,不敢轻举妄动。
因此不管叶长风说什么,夏侯破只是咬定牙关,“叶长风,原来你还是对我心存芥蒂,就当是我不义,今天你和尸突小雀被困山洞之中,难道还有活命的道理?除非周天肯放你一马!”
“周天?”叶长风微微一怔,“哪个是周天?”
周天和叶长风本来也不熟悉,又有三四年未曾见面,叶长风一时哪里想得到,人是会长大的,他认识的周天还只是个愣头愣脑的毛孩子,转眼几年过去,当初的娃娃如今已经是一个英武少年,虽然脸上稚气未脱,但身高、体型早就不输成人,再加上那一身的武艺,叶长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洞口的那个人就是周天。
此时夏侯破挑明了这点,叶长风依旧半信半疑,“周天,是你吗?”
尸突小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就是他,他已经长大啦。”
叶长风又惊又喜,惊的是,周天以身犯险,自己方才差点要了他的小命;喜的是:他能有如此武艺,可见后生可畏。
他手里捏着雷火霹雳弹不知该发还不该发,“周天,你来做什么?”
周天却喊道:“要你狗命!看暗器!”说话间,足不点地,风一样地已经冲入洞穴,叶长风喊了声:“当心!”
可惜为时已晚,原来叶长风担心那些杀手突然闯入,因此早在地上布下了绊索,绊索的对面便是两根竹签,削得比刀还尖,山洞里面黑漆嘛唔的,任谁也看不到对面陷阱签,周天当然也不例外。尽管他是为了救人而来,谁曾想叶长风会有这么毒辣的手段?“哎呦”一声,身子向前栽倒。
好在叶长风轻功卓绝,担心周天有失,早先一步抢上前去,左边袖子一甩,将周天的虎腰缠住,身子再向内一扭,便将他整个人带得飞起。迈步,甩袖,转身一气呵成,真如闪电相似。陈瑕的轻功也算当世绝顶,却不如叶长风这般迅捷。叶长风将周天揽在怀中,关切地问道:“小天,你没事吧!”
周天眼珠转了转,大叫道:“哎呀!有暗器啊!”
叶长风微微一愣神,他便又大喊道:“看我的毒蛙,火眼冰蟾。哎呦……嘿嘿……”一边吆喝着,一边又左手跟右手噼噼啪啪地斗在一处,两掌相击,十分热闹,外人听来就好像里面打得热火朝天。那些杀手便要上前,夏侯破把手高举,“全都不要轻举妄动!等他们毒发再说!”
众人一听,是这个道理,既然他们注定毒发,又何必我们出手?那尸突小雀和叶长风的武功都不弱,既然一定会胜,就没必要损兵折将。
在里面尸突小雀就只觉得好笑,“小弟,你这是自己跟自己打架吗?”
周天一边继续比划,弄出声响,一边压低着声音说道:“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胖娘们,他们要用火眼冰蟾对付你。这麻袋里少说也有四五十只,咬一口都要毙命。”
见尸突小雀浑身是血,那大肚子上被人射了一箭,划开了一道半尺长的口子,要不是她肥得流油,恐怕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命在了。尽管脸色苍白,却还有心说笑,“死便死了,魂魄去找你哥哥,也好过四处奔波。”
“蠢话!陈瑕又没死!”叶长风申斥道。
尸突小雀摇头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和死又有什么分别,叶师伯,小雀多谢你救命之恩,你轻功高,有机会逃出生天,你们俩都不必管我啦,我现在出去,冲杀一阵,也好叫你们俩逃出生天,爹的大仇就只能来世再报。”
周天微微一愣,“你爹又怎么了?”
叶长风道:“此地不是谈话之所,以后再说。最重要的是击溃敌人,最可恶那个夏侯破……”
周天道:“我们是来帮你们的,此地不是谈话之所,一些事情,还是出去再说。我现在有一计策,可以除掉这些刺客,叶师伯,你若信我,肯不肯受我一剑?”
叶长风皱了下眉头,心中暗道:我和周天多年不见,并不知道他究竟人品如何,他现在又和那些刺客在一起,那其中又有夏侯破,凭什么要他刺我一剑,万一他是个恶人,我这性命不是就此交代?
周天知道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