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哄带吓,这帮人全都信以为真,有和山羊胡一伙的便喊道:“就是这小子坏事,使者你说怎么办吧?”
他这一开口,其他人也跟着纷纷起哄,“没错,我们部落的灾异就是他造成的。”
“通天神教的人又怎么会骗我们?”
“他把?鱼引上岸来,我们绝不能轻饶。”
……
众人七嘴八舌,陈瑕只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怎么杀怪物的英雄,如今被一个恶人几句话就变成了罪人。“他是骗子!”陈瑕刚要解释,那山羊胡甩手便是一个嘴巴,陈瑕只觉得嘴唇微麻,立即知道此人的手中还藏有毒物,“你果然是通天教的人!”
山羊胡微微一愣,他袖内藏有花斑毒蝎一只,刚才就这么一甩手,毒蝎就已经在陈瑕的嘴唇上蛰了一下,一般人就算不死也要昏迷,可这小子居然还开口说话,实在是匪夷所思。他冷哼一声,道:“知道我通天教的大名,还不乖乖束手就擒?来人把这小子捆起来再说!”
人群后面又上来四五个大汉,用绳子将陈瑕捆了个结结实实。
有人伏在陈瑕耳边,低声说道:“臭小子,你时运不济,落在通天教的手上。识相的就听我的话,我叫你入教。不但免了你的罪行,将来还有数不尽的好处,这些蠢人,是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话的。”
陈瑕怒从心头起,没想到通天教行事如此龌龊,这里有怪物不除,反而借此愚弄世人,实在可恶至极。他又叫自己也加入通天教,更是叫陈瑕觉得可笑,难道你们通天教就那么缺人,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只要见到的,就口口声声说要他们入教,到底居心何在?
他哪里知道,巫仙的齐天丹穴阵需要非常多的牲祭,等她布阵完毕之后,通天教的人也一样要死,所以她根本不管通天教内人员有多复杂,其中的矛盾又有多少,是正是邪也都无所谓,反正到最后所有人都是要死的,当然是越多越好。所以通天教内的弟子,只要有机会,就会利用各种手段威逼利诱也好、坑蒙拐骗也罢,总之就是要你入教。
有本事的,就带回教内听候差遣,另有所用;一般的信徒,就找各种借口压榨他们的钱财。这个部落在鲜卑是个特例,并非以游牧为生,乃是农耕一族。这条河当地称作西凉河,河中各种游鱼,其他地方的河水冬季结冰,可西凉河却从来不会冻结,所以四季都可以打渔,河东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他们也养了许多牲口,在河东牧马放羊最合适不过,河西则是连绵起伏的山峰,山中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以燃烧的黑色石头,当地叫它“檀石”,而后世则把它叫做“煤”,整个部落以“檀”字为姓氏,成立了原始的农耕村落,称作檀石村,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所以说这个部落是一个资源宝库,只因远离匈奴,也远离大汉,所以他们才过了许多年的安稳日子。没想到通天教的人,连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村落也不放过,居然派了传教士到此地妖言惑众。
陈瑕冷笑道:“我早就是通天教的人,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我认得你们的教士,叫做安罗巴、伽楼罗,赫尔沁,对不对?”
那山羊胡闻听微微一愣,“教内弟子众多,我也记不清都有谁,不过你所说的名字,似乎都是南疆蛊祖一派。”
“莫非你不听命于蛊祖吗?”陈瑕知道他用了毒蝎,所以问道。
山羊胡摇了摇头,“哼,我们是蛊祖的对头,是从圣火神教过去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说……”
他转过身来,指着陈瑕对众人说道:“这个人罪大恶极,需要带回教内,交给教主处置。要想消灾解惑,你们部落还要再进贡美女十名,绢帛五百匹,白羊五十只,檀石二百石。再派一百个壮丁,押送去通天教。”
人群一阵哗然,有人说道:“巫仙大人,我们这个村一共才多少人?多少东西?该献祭的也都献祭了。全都交出去,我们的日子又怎么过?”
又有人说道:“就算要交,这些东西也应进贡给河神吗?教主要来做什么?”
山羊胡吼道:“废话,没有教主庇佑,你们村的人全都要死,这些人只是走一趟,又不是要他们的命,教主为了拯救你们,需要做法安抚河神,得耗费多少功力?难道你们会做法?当然啦,此事我也不强求,反正都是你们部落自己的事,将来是死是活也与我无关。”
话音刚落,不远处一声晴天霹雳,从天而降,将一个毛毡帐篷点燃,众人一声惊呼,有那安插在村中的奸细,立即便说道:“河神降罪了!”
山羊胡微微一笑,“该说的话,我说完了,信不信也由得你们,但是这个小子,必须由我带走。”他见陈瑕能凭借一把弯刀杀死?鱼,本事不小,若是把他引荐给教主,多半是要有封赏的,所以就算要走,也一定要带着陈瑕,至于他说是蛊祖一派的人招进来的也无所谓,只要在途中劝说他,加入圣火教一派,那功劳就是自己的。
他把手往空中一挥,那顶帐篷上的火,瞬间熄灭,就好似真的有什么法术一样。
陈瑕跟吴真学习奇门五行之术多年,就算他不会用,也知道这其中奥妙,其实只不过是最简单的障眼法而已。
那帐篷之内早就埋伏了山羊胡的人,见他把手一挥,便触动机关。帐篷前的地面上,埋着一个弧形的网,又用黑油事先浇了一遍,机关一开,先是一声爆炸响,将铁网弹起,铁网立在帐篷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