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关城榆叶早疏黄,日暮云沙古战场
到了太守的府邸,廉范便请来军中的医生给慕容倩、陈瑕、江浪三人治疗伤势。
江浪本来受伤较轻,却不知怎么陈瑕和慕容倩恢复得却比他要快,陈瑕自不用多提,虽然是一夜车马劳顿,可到现在也已经痊愈,慕容倩箭伤极深,到现在也已经好了十之**,这便是陈瑕的鲜血疗伤之功,江浪所说的不错,世上最好的伤药,便是陈瑕的血。
陈瑕想找机会询问一下墨喜儿的下落,可廉范等人劳累一天一夜,又刚刚回来,安排给他们疗伤之后,就直接去休息了。陈瑕又问卫福墨喜儿的下落,卫福只说并不知晓,若要找人的话,不如等午时直接去问太守,他若帮你,调动城中人马,料想找一个姑娘不是难事。
坏就坏在“姑娘”二字,原来墨喜儿喜欢女扮男装,明明就在府中,可是无人知道她就是陈瑕要找的人。而且她有机关图在身,平日里深居简出,除了太守府邸之内的亲信,连卫福、严授等也不知道墨喜儿的存在。
陈瑕心里着急,慕容倩便劝道:“既然已经到了渔阳,就不愁找不到墨喜儿。再说廉范也未必知道她的下落,左右闲来无事,不如到街上打听一下消息。”
陈瑕点头应允,跟卫福交代了一声,就跟慕容倩出门而去,江浪有伤,行动不便,也就留在府中。临行前,江浪嘱咐道:“黄昏之后,城中宵禁,若是三百通鼓声之内,不能赶回,最好就不要在街上行走。”
原来各处坊间都有坊门,平常百姓就只在坊内生活,到了夜里,坊外宵禁,坊内却依然可以活动,陈瑕是外来人,若是半夜在街上行走,难免要与巡夜的汉军起冲突,因此江浪特意提醒。
慕容倩一直想询问陈瑕武功大的事,只不过这一路上马不停蹄,没得着机会,出了太守府,她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瑕哥哥,昨晚你打败沙雄海,用的那是种什么武功?我怎么从未见过?”
陈瑕挠了挠头,“是剑神当年在天山传我的一路剑法,我见沙雄海打你,情急之下,也不曾多想,就以指为剑,使出蔽日踏风,没想到居然能打败沙雄海。这套剑法也是时灵时不灵。”
“那大概是因为我有危险,才能激发你使用那种剑法?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陈瑕正色道:“我对天发誓,骗神骗鬼,也绝不骗你。这套剑法叫‘碎影无极剑’。我从九岁开始就天天练习,并无间断……一套剑法,来来回回使个千百万次,也算是熟能生巧吧,若是不仔细琢磨,便威力无边,可只要一过脑子,就完全使不出来。”
“那你教给我啊?这样我就拜你为师,你把剑法传给我,我们也好双剑合璧,你看怎么样?”
陈瑕连连摇头:“不妥,剑神前辈告诉我过,这套剑法不能外传,再说昨晚不知怎么会在危机关头使出,可你现在跟我一说,我又记不得许多了。所以无法传授给你。”
慕容倩白了他一眼,“不传就不传,诸多借口!”
“我是真记不清了。若是这一招剑法百试百灵的话,也不至于被通天教那么多人追得东躲西藏啊。”
慕容倩这才点了头,相信陈瑕所言。
渔阳城池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更何况陈瑕拙嘴笨舌,究竟那墨喜儿长得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征,一概说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十六七岁的漂亮姑娘,有一把宝剑,骑着白马。可十六七岁的漂亮姑娘有的是,宝剑和白马却是身外之物,随时可能丢弃,那些平民见陈瑕又是个鲜卑人打扮,很多人都不愿理他。二人在街上一直逛到午时,打听了七八处地方,全都无功而返。
这时慕容倩觉得又困又饿,便提议一起去找个地方打尖吃饭,渔阳城是边关要地,没有什么大的饭庄酒楼,二人就在东市找了一个小作坊,在长条板凳上落了座,此时正值饭口,作坊里的客人还是不少,二人坐在那里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招呼,慕容倩就有些不耐烦,大声说道:“不是到了饭馆就应该有饭吃的吗?怎么这么久也不见人来?”
店家的伙计这才嬉皮笑脸地迎上前,问道:“二位,先说清楚,小店本小利薄,概不赊账。”
原来那店家见他们二人穿着奇装异服,不是汉人,便不想招呼他们,又见慕容倩挎着把刀,知道她是习武之人,不好惹,因此也不敢得罪。她现在先开口了,就不好不招呼。
慕容倩冷哼道:“店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店家笑道:“实不相瞒,咱们这里虽然是边关,但往来客商也有不少,只是很多像你们这样穿着花花绿绿,插着羽毛的外地人,经常不给钱的。我们汉人的地方和关外不同,不是说你坐在这里,我就一定要款待你们。当然了,若是逢灾祸之年,你可以去太守府门前,廉大人体恤百姓疾苦,偶尔会放些米汤赈济灾民,那是不要钱的!”
“瞧不起我吗?我知道在大汉吃东西要付账。怕我给不起是怎地?”慕容倩怒道,说着把手腕上的一串金铃摘了下来,往桌上一拍,“这个手镯把你的店买下来都够了,还有你买来当奴隶!”
不料那店家却是个有气节之人,他看也不看一眼,笑道:“咱们只收大汉的五铢钱,蛮夷的东西再贵重也买不了大汉的百姓!这里是廉大人治下,可容不得二位撒野。”
“岂有此理!”慕容倩在漠北几时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