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突炎暗暗叫苦,小雀尚且不敌陈瑕,试问这小将能否经得住小雀一锤?不过那朱广福之子自作聪明,他是看陈瑕手无寸铁站在河中,自己快马长刀,只需向上一撩,便取了他的脑袋,如果陈瑕所说的属实,小雀果然已经回转部落,那等尸突炎查明真相,再要报仇还哪有那么容易?
尸突炎之所以迟迟未动手,也是顾及到陈瑕所说的话可能是真的,只是自己昨日向东去追女儿,沿途错过也未可知。本打算再仔细询问一番,却没想到朱广福的儿子性急如火,不听号令擅自出战。
那匹马眨眼间到了陈瑕身前,那小将手提大刀从马后向上一撩,带起一道水花,直扑陈瑕。朱家祖传的屠龙刀法陈瑕已经见朱广福展示过,虽然一招也没记住,却知道这套刀法虚招实在太多,单冲这小将撩起的这一刀来看,多半是个虚招,因此陈瑕只是稍稍向旁闪了一下,果然这一刀就此撩空。那小将刀法平平,骑术却精湛,一刀撩空,带马回旋,连砍了三刀,打得水花四起,虎虎生风,可陈瑕只是微晃身子,就轻松躲开,只因这三刀依然为虚。更何况屠龙刀法步战时,如果舞得够快,还能吓唬吓唬人,到了马上转动不够灵便,自然就要慢上许多,等于这三刀完全是空耗体力,毫无价值。更何况这小将为了使刀法用于马战,故意把钢刀加长,如此一来就更发挥不出这套刀法的威力。
陈瑕嗖地一声跳上岸去,“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伤你,你快点退下吧!”
那小将不识好歹,听陈瑕这么一说,还以为他惧了,再度催马上前。陈瑕有些生气,我已经让你几招,你却偏偏要取我性命,你爹又不是我杀的,你老冲着我来做什么?
眼看着马头到了两尺之内,陈瑕身形一晃,从刀的另一侧闪到马匹身后,把手一探,将马尾巴给抓住,那马吃痛,向后连蹬两脚,陈瑕再反手抓住马腿,用力向后一拉,将那匹战马给掀倒在地。不等小将爬起来,陈瑕已经弯腰把岸上的双锤捡起,在那小将耳边嘭嘭两锤。
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好在陈瑕手下留情,这两锤全都砸在地上,落下处便是坛子大的坑,这要砸上脑袋,怕是就要变成肉饼。
那小将这才想起,陈瑕的力气实在太大,他可以徒手搏双狮,马再快,骑术再精湛,刀法再娴熟,又如何能跟兽中之王相提并论。此时被陈瑕的锤力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只觉得心中一口恶气,难以发泄,那小将一时想不开,哭道“爹,孩儿不能给你报仇!愧对你啦!”说完居然想挥刀自刎,陈瑕眼明手快,一把将长刀抓住,“你爹并非死于我手。我早就说过,你们认错仇人了!”
那小将气愤难平,指着陈瑕质问道“事到如今我死你也不让,你这个恶人,你要救我,我就杀你!”说完把刀想后一带,那把刀磨得飞快,陈瑕血肉之躯,如何能握得住锋利的剑刃,他手心被割破,鲜血向下滴落。眼看刀尖直奔胸口,陈瑕大怒,“我好心救你,你却要杀我。”
也不过眨眼之间,陈瑕使了个“妙手空空”的手段,两根指头夹住刀尖,那把刀无论如何再也刺不下去,陈瑕手腕一扭,将刀尖扭断。本想一脚把那小将踢倒,又怕他承受不住,反手一指,点向对方曲池穴,小将只觉得手臂一麻,那把刀再也拿捏不住,掉落在地,陈瑕顺手抄起,将钢刀折为两断,申斥道“你要报仇就冲着我来,自寻短见,你这辈子也休想报仇,屠龙刀法的秘籍,就在我陈瑕的身上,你若有本事的就只管来找我取。”
江浪这时躺在帐篷里,早就醒了,知道对方人多,便不敢出去,现在听陈瑕这么一说,暗自苦笑傻小子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人,竟把那天大的罪责给揽在身上。
尸突部落的一听,那还有何话将,一大群人抽弓搭箭,全都指着陈瑕,只需尸突炎一声令下,陈瑕怕要死于非命。
陈瑕可不甘心受死,向后退开两步,跟着就听弓弦响动,箭如雨发。好个陈瑕,上前一步,将倒地的战马举起,背在身后,转身便跑。别人都是人骑马,他却是马骑人,谁也想不到,他仗着自己一身神力,居然用马来当做挡箭牌。那模样看起来滑稽,可那一身蛮力着实令人畏惧。
尸突炎把手一挥,“给我追!”
一群人不下六千之众,全都追向陈瑕,一时忘了河边还有一个帐篷。江浪听到马蹄声冲过河岸,不敢露头,从帐子地下钻出来,一头扎进水里,再不敢出来。
陈瑕跑了不足百步,便觉得身上的马忽然变重,回头看了一眼,可怜好端端的一匹神骏战马已经被射成了刺猬,之所以变重,是因为又多了几百支铁箭头。再背着它已无大用,只好扔掉。再看那匹马血肉模糊,白骨尽露,陈瑕也不禁骇然,这要是全射在自己身上,那还得了?
眼看着追兵已近,前方又是一波烟尘肆虐,双方夹击,陈瑕再也无路可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猛然见玄天东北角飞来一头金雕,片刻之间已到切近,金雕上站着的正是叶长风,眼看尸突部落追击太急,也不由得他多想,怀中掏出一枚雷火霹雳珠对着尸突炎的马车便投了下来。
只听轰的一声,火光四起,尸突炎也算是身手矫健,提前跳下马车,否则的话就要被活活烧死。
火光一起,队伍大乱,尸突炎也显得万分狼狈,抬头一看金雕上居然站着一个骨瘦如柴的怪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