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心中一动,忙问道“不知独孤浑有几个儿子?”
楼环笑道“还能有几个儿子?我所说的便是小霸王独孤离。”
陈瑕大惊,“原来是那只蛤蟆精,怪不得独孤浑身高体壮,英武非凡,可独孤离却又矮又丑,原来并非亲生。”
楼环一愣,“莫非你见过此人?”
陈瑕道“何止见过,我还与他交过手呢。”
楼环点头道“听说慕容广的确是派了一支人马前来对付我们,莫非便是独孤离?不知此人武艺如何?”楼环以为陈瑕是耿珊海派来的娈童,那之前可能与慕容部落的人有过冲突,其实陈瑕所说的交手,是在董土楠部落时,曾和独孤离过了两招而已。
陈瑕想,那独孤离力大无穷,的确是一个劲敌,之前在董土楠部落虽然只是稍稍试探,陈瑕便知道此人非同小可。只是要陈瑕承认自己不如独孤离,又心有不甘,便道“他只是家世显赫罢了,从小养尊处优的,能有几合勇战?原来他又不是独孤浑亲生,这件事要是被人知道,我看他的什么小霸王也当不成了。”
楼环神色一凛,“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连独孤浑也不知,你可万万不能宣扬出去。我看兄弟你是个直爽之人,这才以实情相告,想我那朋友巴列郎,在人世间就只有这么一点骨血,你要把此事说出去,我将来在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故人?”
陈瑕笑道“这个大哥你放心,我还不屑做那种诋毁他人的卑鄙行径,独孤离与你们还是敌对,大哥你尚且没有说出此事,我又怎么会说呢?”
“那就好!”楼环心中稍安,
陈瑕又问道“你说那巴列郎面目俊朗,可他的儿子又是奇丑无比,莫非他像他母亲?”
楼环摆手道“那妇人我并没有什么印象。等我再回去的时候,才得知她生下了独孤离之后便死了,因此并没有机会再见到她,我朋友的遗愿也无法完成。因为独孤浑有了后人,再加上他也能征惯战,因此顺利做了部落的头领。只可惜那妇人与我朋友一夜夫妻,最后却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我想他们两人也算是有缘,便偷了那妇人的尸体,与我朋友葬在一处,也落得个死后结为夫妇。她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之姿,却也不算丑陋,只是很平凡,平凡到叫人记不住她的样子,至于独孤离丑陋,那也多半是因为巴列郎乃是突然长大成人,体内毒素郁结,所以那孩子一落生,便是鬼面人身,也因此长得不高。”
陈瑕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后来我得知孩子的生辰八字,再算了算日子,就猜想他是否便是巴列郎的后人,再一打听才知道那妇人乃是被独孤浑下手杀了的,于是就更加确定了。”
陈瑕不解,问道“独孤浑杀了自己的妻子,这又是为什么?”
楼环笑道“因为独孤浑当了头领之后,娶了九个老婆,再也没有一个身怀六甲,我跟随护法多年,也略通医术,于是乔装成一个行脚医生,曾给独孤浑看过病,得知独孤浑修炼的是洗髓童子功,娶再多的老婆,也不可能有子嗣的。可他却把一切责任都推给那个妇人,逼得她要跳河自尽。可她生下独孤离之后,那独孤浑反而醋意大发,因此把那妇人活活掐死。这等心狠手辣之人,也是世间少有。”
陈瑕听到这里,只觉得脊背发冷,“没想到独孤浑竟是这样的人……”
陈瑕在董土楠部落时,见那独孤父子骄横无礼,却也不曾想到,独孤浑竟如此心狠。慕容广留这样的人在身边,岂不是养虎为患?
此时楼环有些不胜酒力,一张脸涨得红扑扑的,又跟陈瑕讲了一些通天教的轶闻,有些陈瑕已经知晓,有些却又是头一次听说。
因为楼环是娈童出身,又自以为陈瑕是护法派来的,与他早年间的命运极为相似,多少有些同病相怜之感,所以几乎陈瑕问什么他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此地的浓雾终年不散,便是因为那五座法坛,其中,中部的中部木瘴菩提坛为主坛,由耿珊海亲自镇守,每十五天便释放毒雾一次。中毒者全身酥软,无力战斗。其余的四个法坛,皆是处于风口的位置。大鲜卑山是一个山脉,群山环绕,只要锁住风口,叫那些风就只在大鲜卑山之内盘旋,却吹不出去,因此毒雾就可以在一定范围内顺着风扩散开来。
四个法坛,由通天教各部派人镇守,也并非全是耿珊海的门下,除了烈焰钩吾坛是由楼环统领西鬼部的人镇守。其余还有天北、地南、东神,三个分部的三名最得力的传教使统领人马。中人部的人马便是耿珊海亲自统领,中人部的传教士掌有五色令旗,可以号令其他各部,权力最大。
陈瑕心中暗想天地人神鬼、东南西北中,你们通天教全都叫齐了。如此说来,要破浓雾,便需要破坏五座法坛。只是听楼环的口气,这五个法坛人数不少,而且有耿珊海亲自坐镇,以一己之力,实在难以攻打。就算叫来投鹿侯的千余人,恐怕也万万难敌?更何况,他们善于用毒,武艺高强,投鹿侯冒然进山,绝无胜算。
陈瑕又问道“毒雾那么厉害,为什么我们没有事呢?”
楼环笑道“通天教的人之所以没事,是因为我们很多人体质特异,特别是我们万毒堂出来的,就算不是万毒堂的人,事先也服了解药,一些守护法坛的人,不但不怕毒雾,还曾用药物浸泡身体,修炼毒功,临敌之时,以大钉刺入特定穴道,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