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在地下王宫的御宴阁,众人齐聚一堂,商议今晚破烈焰钩吾坛救人之事。按照慕容倩的要求,除了伤病之外,墨家的所有弟子必须到场。
她在首位正襟危坐,田碧恒坐在她旁边,连陈瑕和墨喜儿也要在两侧听候,俨然已经是这里的主宰。梅丽丝不想与这些人为伍,反而坐在最末席。不过首席、末位,都是汉人的规矩,梅丽丝根本也不在乎,她在乎的是,究竟要怎样除掉耿珊海,同时又能赢了与胡古的赌约。她不知道慕容倩是什么身份,也不在乎那坐在正位的人是谁,只要能达成所愿就好。
这里的人,梅丽丝一天的时间,基本都已经有所了解,除了墨喜儿之外,墨家七贤算是武功不错的,其他人也都是些普普通通的村民,没什么本事。唯独这个慕容倩,有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叫梅丽丝琢磨不偷,不过见慕容倩年纪轻轻,更不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她有什么资格坐在首位,叫梅丽丝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倒要看看这年轻人有怎样的安排。
慕容倩毫不客气,坐在那里扫视了一眼众人,“我知道,大家都是墨家的得意门生,看我一个外人坐在这里,一定有人不满,如果你们有谁有退敌之策,又或者有办法营救你们的掌门,那就尽管提出,我立即把这个位置让出来,既然是要打仗,就要有个行军打仗的样子,总要有个头领、将军什么的,现在谁想做这个带兵的头领,告诉我还来得及。别等到我下达军令之时,有人抗令不尊,到时候别怪我军法无情!”
祖惧最是不服,喊道“你不过是掌控着五百军兵而已,有什么了不起,难道以聪明才智,大师姐不可以坐你的位置?”
慕容倩面沉似水,“我不反对,但是你要问问你大师姐,敢不敢把我们这么多人的生死负在身上,敢不敢保证一定可以救出你们的掌门。又或者,祖兄,你有这个意思,要统领全军?你要敢负起这个责任,我便把位置让给你!”
祖惧微微一愣,先掂量了下自己的斤两,没有任何把握可以一战成功。排兵布阵墨家虽然也有研究,但是真正上阵杀敌,是要有实战经验的,多年来,这些墨家子弟,就只会纸上谈兵,慕容倩虽然不算是身经百战,但是自幼就在马背上长大,又熟悉兵书战策,足智多谋,除了她之外,谁敢扛起这杆大旗?
田碧恒为将尚可,但说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和慕容倩比起来,也自叹不如。
祖惧捅了捅身旁的段爱,“不如推举二师兄,也好过外人掌权。”
这一次段爱却没跟他站在一处,低声道“我们这的人,都是些老弱病残,真正能上阵杀敌之人不足两百,主力可都要靠慕容广的这伙人,我看二师兄也指挥不动慕容广的兵马。”
祖惧无奈,只好说道“你敢坐这个位置,当然要把战法和我们讲个明白,否则我们谁服你?”
慕容倩淡淡一笑,“你现在可以不服,不过一旦编入军中,而我做头领,你再敢说这样的话,我就先砍了你的脑袋,以震军威!我再问一句,我做这个临时的头领,有没有人反对?”
墨喜儿道“陈青公子有办法救爷爷,之前我们屡败屡战,可他来之后,才偶有胜仗,所以我觉得陈青做这个头领没问题。”
墨喜儿一发话,在场之人就再没有任何异议。慕容倩点了点头,“那好,从现在开始御宴阁便是临时的帅府,我也就是临时的大元帅,你们可以叫我元帅,又或者大将军,有违抗军令者,就按照慕容家的军法处置。”
她一低头,忽然看到陈瑕,见他在底下掩口偷笑,便怒斥道“陈瑕,你笑什么?本将军在和你开玩笑吗?”
陈瑕笑道“你坐在那里倒是有模有样,我还没见过你板着脸说这么久的话,又说自己是大元帅,大将军,一共也没有多少兵马,大家还都是自己人,所以我觉得好笑。”
“好笑是吧?”慕容倩冷笑了一声,心想你这个傻小子,昨晚背着我和墨喜儿说悄悄话,我还没找你算账,现在又来质疑我,我就先拿你立威。
想到这里,慕容倩把脸一沉,“谈军机要事时,嬉皮笑脸,不把本帅放在眼里,先架出去,打……先打十军棍再说!就由祖惧行刑!”
她本想打二十军棍,可那样的话,慕容倩自己又有点心疼,心想瑕哥哥内力精湛,打十棍子总不至于受伤。叫祖惧行刑,是因为知道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陈瑕急忙道“哪有弟弟打哥哥的?你还叫祖惧监刑……”
慕容倩板着脸道“打的就是你,谁叫你昨晚不乖?”说完又扑哧一笑,“你要敢运功抵抗,可当心我生你的气。”
陈瑕这才了然,原来慕容倩是故意报复,还威胁他不准运功,既然慕容倩生气,那陈瑕也只好听从吩咐,就当是哄她开心好了。早有两个鲜卑士兵上来把陈瑕给架到阶下,祖惧总算是得到机会,叫军兵结结实实揍了陈瑕十棍子,陈瑕又哪能不运功抵抗,十棍子下来,也没什么大碍,却叫得震天响。
慕容倩和梅丽丝全都忍俊不已,唯独喜儿却是心疼得不得了,不住向慕容倩求情,慕容倩只是不理。
祖惧因为打了陈瑕一顿,也就认了“陈青”这个主帅了。
不多时,又把陈瑕给拉了回来,陈瑕也不敢再发笑。
众人一看这个陈青简直六亲不认,连自己的兄长笑一笑也要挨揍,他叫祖惧监刑去打陈瑕,那就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