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把昨晚的经过简单讲述一遍,夏侯破听完陈瑕所说,目瞪口呆,他身经百战,几时败得如此彻底过,“真想不到李云帆会把易容术传给你。”
陈瑕道“所有的一切,都在我们掌握之中,我这次来找你,便是希望师伯能早些退兵,没必要为了通天教白白送了性命。我们都是汉人,又何必自相残杀呢?”
“哼!陈瑕,我好意帮你,你却这样害我!烈焰钩吾坛失守,我的人全都死了,还有什么面目再回去焉耆国。今日……今日我与同归于尽!”
说罢,挥刀便向陈瑕砍去。
夏侯破的刀法颇有大将之风,寻常人与他过招,基本上都是一刀毙命,他力气也大,刀也重,这一刀下来挂着风声,威势惊人。
不过真实武功,夏侯破最多与当年的陈睦相仿,可陈瑕早已青出于蓝,见对方刀法凌厉,陈瑕也只是微微一侧身,让过刀锋,双锤往地上一扔,跟着两手抓住刀杆,内力一吐,震得刀头嗡嗡作响。
夏侯破忙向内夺,可陈瑕的两只手就好似两把钢钳,死死攥住刀杆,他竟然夺不回去。“你以为你能打过我吗?我是金刚不坏之躯!”说着话,居然撒手撤刀,肩头一沉就往陈瑕胸口撞去。
陈瑕没想到夏侯破有这种打法,也跟着松开大刀。蔽日踏风的绝招太过刚猛,陈瑕不敢对夏侯破使,金乌拂穴手是毒功,陈瑕又不想随便使,因此就只以自在罗汉拳与夏侯破周旋。
他二人一个是金刚不坏之躯,一个是力大无穷的猛士,就在林间大打出手。陈瑕本来就留有余地,因此他的拳头打在夏侯破的身上,叮当作响,却又毫无作用。而夏侯破却始终打不到陈瑕一招半式。
顷刻间交手了二三十个回合,也不分胜负。可这个时候,夏侯破越打越是心惊,自己修炼了九子功尚且如此,如果没有这护体的神功,那不是早就落败?
陈瑕的拳法走的是刚猛的路子,越打越快,夏侯破只觉得眼花缭乱,竟再无还手之力,只是仗着一身硬功,不至于落败而已。心中在想陈睦当年可没有瑕儿这么劲的拳法,他是从何学来,大漠五鬼也绝对教不出这么厉害的徒弟来。
稍微一分神,陈瑕脚下一扫,夏侯破闪躲不及,正被踢中小腿,整个人忽地腾空而起,转了三圈这才重重地摔在地上。就听一声脆响,低头一看,正落在谭晋的尸体旁边,那尸体旁的竹简被他一屁股给坐断了。
夏侯破望着那竹简,心中百感交集,“不错,我是汉人,我是汉人……家中老母也不知道如何了,又何必为了焉耆国和通天教卖命?烈焰钩吾坛能守则守,守护不了,也不必与汉人兵戎相见,大不了一死,也不与陈瑕交手。”
他见陈瑕也不来继续进攻,便叹了一口气,“我认输了,瑕儿,几年不见,你已经是一个一等一的高手,师伯也不如你。哎,我做了焉耆国的辅国候,对不起大汉,守不住烈焰钩吾坛,又对不起焉耆国,我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也对不起墨家的弟子。像我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实在无趣的很。”
夏侯破只觉得心灰意冷,生无可恋,昨晚奔波了一夜,此时此刻竟觉得心力交瘁。他缓缓抓起那死尸的右手,将那把小刀取下,对着自己的哽嗓咽喉突然刺去,陈瑕距离尚远,想要阻止也来不及,“师伯,不可!”
夏侯破这一刺,力道不小,可那把小刀却无论如何刺不进去,夏侯破仰天苦笑,“哈哈哈,你看到了吧,就算我想死,也死不了。瑕儿,你虽然打倒了我,可始终杀不死我,你我再斗上三天三夜,你可以打倒我无数次,但是到最后你力气总有耗尽之时,到那时候,我便可以赢你了。”
陈瑕点了点头,“师伯武功高强,瑕儿自叹不如。”
夏侯破摇了摇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你赢了我,算不得什么。我之所以会到大鲜卑山,是被淳于炎指派而来。你是陈睦的儿子,淳于炎与你有杀父之仇,他的武功更是胜我百倍,我担心我死之后,他会亲自前来对付你,以你现在的修为,到时候想要对付他,还不够资格。”
陈瑕道“不错,我与淳于炎交过手了,他的武功的确在我之上。”
“你知道就好……”夏侯破缓缓站起,提着他那把金背砍山刀便向前走去。
一旁那少女问道“夏侯将军,你这是要去哪啊?没有我墨喜儿带路,你是出不去这里的。”
夏侯破回过头笑道“多谢姑娘,我的兄弟已经死光了,还有什么面目再回焉耆国去?焉耆国很小的,它比不得大汉,连年征战,消耗巨大,这么点兵马可以说精锐尽出。我实在没脸再回去,至于大汉……呵呵,怕是永远也不会收留于我。更何况,我也同样受制于人……就算回得了大汉,也迟早是要做叛徒的。”他又看了看那地上的死尸,“真希望有一天我也和他一样,死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陈瑕道“师伯,何必气馁,其实在我看来,大汉的百姓和焉耆国的百姓都是百姓啊,你守着那一方疆土只要不四处杀伐,也没什么不妥的。喜儿……我们带师伯去找他的人马吧。”
夏侯破一愣,“他们不是都死了吗?”
陈瑕笑道“我扮成你的样子,带他们来见你,怎么会叫他们死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金甲脱下,“师伯,现在你还是辅国候,大将军。”
夏侯破觉得不可思议,跟随陈瑕和墨喜儿,七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