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这么绝情呢?”吴真还不死心,依然想与陈睦辩论几句,陈睦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正色道:“不必多说,瑕儿天真无邪,如水一样单纯,我不想他沾染上什么杂质,至于将来他能否成就一番功业,也要看他的造化如何,我宁愿他就像个傻瓜一样,也不想他为祸人间。你们今晚就离开,我回去就下令,明天城里的军兵再见到你们出现在城里,不必禀报,即可诛杀,瑕儿,跟我回去。”说完领着陈瑕走远。
呼衍洁回头诡异一笑,“几位,对不住了,瑕儿是我亲传弟子,我也不希望他跟你们学坏。陈睦念及当年的情义,没有杀你们,不代表我不杀你们,几位好自为之!”呼衍洁说完,也转身离去。
余潇在身后呸了一口,骂道:“陈睦这个狗东西!居然赶我们出城!干脆和他拼了,怕什么?”
吴真劝道:“哪有那么容易对付?他的剑太快了,我们这两下子,哄哄小孩尚可,真要与他交手,他自身武功高强不说,又有个呼衍洁保驾,手底下又有大批的汉军,咱们肯定吃亏。不过大家也不必气馁,陈睦不叫瑕儿跟着我们混,正说明他担心瑕儿学坏呀,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拿住了他的软肋了,只要我们横下心来,早晚能叫那个陈瑕变成这世上最恶的恶人。”
话虽说如此,但出城之后连陈瑕的面都见不到,想把他教坏,又谈何容易,只是几个人心里愤愤不平,发几句牢骚,自己安慰自己罢了。
他们在大漠流窜多年,风餐露宿是常有的事,出城去也饿不死,回到临时驿馆收拾好行李,便不敢在伊吾卢停留,毕竟现在的陈睦不好惹,不管是身上的诅咒、还是将来能回归故土,都要仰仗此人,没人会明目张胆与之做对。心中不满,也只能忍气吞声。
五个人之前一起都是在大漠流浪,离开了伊吾卢,就再没有什么落脚的地方,趁着天色未晚,匆匆出城,在城外柳条河的岸边支了两个帐篷,就算安家了。
到了夜里五人谁也睡不着,索性生了一堆篝火,几人围在一起取暖,寒风呼啸,搅动得火苗乱舞,大漠五鬼彼此相对无言,连平时最爱说话的吴真,此时也变得沉默,心中均想: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几时才是个尽头。眼看这陈睦已经飞黄腾达,一家安乐,他们却要在这荒郊野外受苦受难,心中自然对陈睦充满怨气。
正惆怅时,见有两个中年汉子沿着河岸向这边走来,一个秃顶,却把剩余的头发扎成着两条大辫子,盘在脖子上,大冷的天,却只穿了一件灰布单衣,另一人身穿白狐裘,面目粗豪,走路无音,一看便是一个精通武艺的练家子。从服饰来看这二人应该是西域的异族,不知到此何事。
那二人径直走到近前,秃顶的汉子没什么礼数,开口便问道:“喂,此地就是伊吾卢了吗?”
余智见此人无礼,冷哼了一声,道:“找人问路,起码也要说个请字,你是哪根葱,我们可不认得。”
“他妈的!”那秃顶把眼一瞪,猛地从腰间抽出把弯刀,指着余智的鼻尖喝道:“问你是瞧得起你!”
话音未落,只见眼前寒光一闪,当啷一声,弯刀竟然断为两截,低头一看,只见一个胖墩墩的壮汉,手拿一把杀猪的菜刀,只这么一晃,便将他的弯刀斩断,那秃顶的汉子这才倒吸了一口凉气,“神兵?了不起啊!”
余潇把刀往腰间的刀鞘里一塞,冷笑道:“在我们大漠五鬼面前装狠,可是瞎了你的狗眼,老子今天已经吃过人肉了,不想再吃,算你好运,识相的就滚远点!”
那穿着狐裘的汉子迎上前来,拱手说道:“原来是恶鬼庖丁,久仰大名。在下拓跋红,有礼有礼。”
余潇面有得意之色,“知道我的大名就好,别那么没眼力!”
拓跋红微微一笑,“据说恶名昭彰的恶鬼庖丁,以人为食,每天都要生吃一个活人,不知是真是假?”
秃顶的汉子挑了挑眉毛,“多半是假的,每天吃一个活人,就算他长得胖,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胃口,照他这个吃法,那伊吾卢的守军不出几年不就全都被吃光了?”
余潇抬起头,怒视这那汉子,咬牙说道:“也好,反正这年头,人肉的买卖不好做了,老子宰了你,放在雪里存着,明天再吃也是一样,只是到了明天你的肉就不嫩了,搞不好我会丢进河里喂鱼!”
“别以为有把神兵就了不起……我也正巧手痒的很。”那汉子也是无所畏惧,亮开架势就要动武,大漠五鬼也纷纷站起,拓跋红见状忙将那汉子拦下,“渴单,咱们有别的事要做,不可节外生枝!”转回身又对大漠五鬼鞠了一躬,“我这兄弟渴单是个粗人,久在天山,见识短浅,只懂得打猎牧羊,得罪了各位,在下先待他陪个不是。他武艺粗浅,怎么可能是几位的对手?”
吴真嘿嘿一笑,“他武功粗浅那是不假,但是阁下步履轻盈,气息稳重,似乎是个练气的高手啊。”
拓跋红轻笑道:“我这点微末的功夫怎么能入得了几位的法眼?真正的高手深藏不露,隐气于内,与世无争,几位能看出我会武艺,就说明我的功夫不到家。”
俗话说:举拳难打笑脸人,这拓跋红言辞谦卑,叫大漠五鬼有脾气也无处发,余潇悻悻说道:“没空与你讨论什么武学,要不服气就干一架,输了的把脑袋留下,不敢打,就滚蛋,可别扫了爷爷的兴致。”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