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铁甲统领居高临下,这一锤势大力沉,陈瑕身前身后,身左身右,又到处都是敌人,躲无处躲,避无可避,挡也无力挡。情急之下,陈瑕把头一低,左手剑、右手刀,交叉向两侧一分,使了一招“分水式”,将战马两条前腿齐齐砍断。
铁甲将重心失去,向马前栽倒,金瓜锤力道不止,将陈瑕身后的三个小兵打得七零八落。
这一下,陈瑕灵光一下,忽然找到窍门,这些家伙无论如何也杀不死,不如就把他们的双腿砍断,叫他们不能行走,如何还能与我纠缠?
想到这里陈瑕再不犹豫,刀剑齐挥,唰唰两声,把那铁甲将的两条腿给卸了下来。反手一剑,再把他的手腕斩断,如此一来,那铁甲将还如何能够再战。只能趴在雪地里不断怪叫,任由其他的死尸来回践踏。陈瑕一不做二不休,只把刀剑舞动如风,专门攻击那些死尸的下盘,刀砍得卷刃了,就再夺过一把,这一场好杀,足足打了半个多时辰,大部分的死尸全都被砍断双腿,在地上乱爬,挥舞着双臂,似乎还要把陈瑕吃了才肯罢休,只不过他们这个德行,对陈瑕已经再也构不成威胁,还有一些死尸在远处游荡,茫茫然地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似乎也不再受赤那的控制。
陈瑕把那把卷刃的刀和剑扔了,踏着满地的也不知是死尸还是怪物,径直向着法坛飞奔而来。
此时此刻,赤那已然黔驴技穷,只仰仗着那些火焰屏障,苦苦支撑,心中暗自祷告大巫仙保佑,不要叫他上法坛。
可是这个时候,谁也保佑不了他,陈瑕迈着坚定的脚步,不过片刻就已经到了火焰的前方,大叫一声直接跳了进去。
他的速度太快,火焰还来不及烧着他,陈瑕就已经登上法坛,法坛上绿色的雾气氤氲,寻常人到了这里,不死也要发昏,就算是如墨奇那般的武艺,也不敢轻易涉足半步,可陈瑕却仿佛没事人一样,就算浓雾再多,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仅仅扰乱视线而已。
赤那此时越发慌了,知道所有的法咒对陈瑕来说不起作用,唯一的退路就只能凭借真实的武艺与陈瑕殊死一战,他战战兢兢地说道“陈瑕……陈瑕,陈瑕果然厉害。”
陈瑕却面沉似水,到了这个地步,陈瑕已经知道,只要再打翻那些冒着绿光的火盆,寒冰寿阳坛就算被自己一个人破了,他心中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有些欣喜,有些惊诧,有些得意,可这其中有多多少少有些悲怆。
他用手指着赤那说道“我本不想杀人,不过你们建造寒冰寿阳坛,叫死去之人为你所用,打扰我们汉人的在天之灵,实在是罪无可恕。”
赤那一听陈瑕和他讲道理,便知道这小子心思单纯,稍稍定了定神,“人都已经死了,又有什么关系,我可从未害过一个活人啊,你今天放了我,在下感激不尽。”
墨奇怕陈瑕糊涂,放过此人,便在空中喝道“陈瑕,和他啰嗦什么,你的武功远在此人之上,不必和他客气,你别忘了,他布置这个法坛叫手下三十几人,全都被死尸咬死,这种人的话,又怎么可以轻信?”
陈瑕点了点头,道“不错,今日一战,在所难免,就算我肯放你,墨奇和祖惧也不会放了你。既然你有悔意,我给你留个全尸!”
赤那面有惊恐之色,用力摇头道“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不想和他们一样!”
说着他一指地上满地乱爬的战死汉兵,“你知不知道,法坛一旦开启,所有死在此地的人,就全都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活死尸。我不想这样,就算我要死,我也不死在这里!我不要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陈瑕正色道“原来你也怕……”
墨奇大笑道“这就叫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赤那闻言,顿感绝望,双手一指陈瑕“杀了他!”
陈瑕本想把他饶过,又或者满足了他的心愿,不叫他死在此地,可是赤那此时反而想要杀陈瑕。
他两侧还有两名通天教的教徒,得到命令一起冲了上来。左边的是个穿黑衣的髯须汉子,随手抓起一块法坛上的一块废弃石板对着陈瑕扔了过去,右侧的是一个穿白衣的白面小生,挥掌来攻。
这两人一黑一白,同时出手,凌厉至极,陈瑕早有防备,眼看那石板对着面门而来,赶紧一跳跃开,只听“轰隆”一声,不但躲开白面小生的一掌,那块石板也被他的掌力打得裂为八块。
陈瑕对着赤那,喝道“我本想放你一马,可你太不自量力了,却又多叫两人前来送死!”
赤那怒道“我若信你,不是比猪还蠢?”说话间把袖子一扬,一团毒烟当面打来。陈瑕不躲不闪,挥掌迎击。叫陈瑕没想到的是,毒烟虽然伤不到他,但是与赤那对了一掌,自己竟“腾、腾、腾”连退了三步,忽然就觉得气息不畅。
原来他从昨晚到现在,马不停蹄地赶路,穿山谷,救祖惧,刚才又与那些打不死的死尸纠缠良久,到现在水米未打牙,觉也不曾睡,饶是铜浇铁铸的人儿,也已疲惫不堪。那赤那身为坛主,可不是那些寻常弟子可比,他拼出全力与陈瑕对了一掌,陈瑕硬接自然就有些吃力。
赤那也是一惊,我那毒烟乃是“两袖清风”,不管敌人武功多高,中者立即功力全失,可这小子分明已经中了毒了,怎么还有如此功力?那乌维图果然没有骗我,陈瑕的厉害倒的确是名不虚传。
“臭小子,我看你也是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