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门的那些人不管男女老少,对陈瑕还是有所怀疑,更怕陈瑕突然出手伤人,有哪个敢跟过来?墨喜儿一个人靠在地道的门上,哭了一个痛快,任陈瑕怎么呼唤,拍打铁门,她也只是说道“你快走吧,你快走……”
陈瑕在那一头,心中五味杂陈,不管墨家的人如何对自己,可喜儿却始终是情真意切,我陈瑕今生注定有负于她,不知来世能否报答。
见墨喜儿再不理会,陈瑕这才说道“喜儿……保重……”
陈瑕不知道是否还有来生,来生又会是怎样的光景,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今生只能和喜儿到此为止。最终他还是狠了狠心,离开地下迷宫而去。
听着铁门那头,渐渐地寂静无声,墨喜儿却又觉得万分不舍,她打开铁门,一望之内便只剩下黑漆漆的走道以及几块绿油油的萤石发着微弱的光,而陈瑕早已不知所踪。
她这时心中一片茫然,喃喃说了声“冤家”,再一次泪如雨下。
正在伤心难过之时,身后有人轻轻拍了拍喜儿的肩膀,墨喜儿木然地转回头去,却是墨奇不知何时已在她身边,她一头扑进墨奇的怀中,哭道“爷爷,我什么也没有了,就只有你啦。”
墨奇抚摸着喜儿头发,轻声说道“很多事都要你自己去面对,自己去解决,爷爷也无能为力。陈瑕的身份特殊,你与他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墨奇就把陈瑕是舍利子转世,通天道主持,以及长生不死的秘密,对喜儿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墨喜儿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无言,许久才道“原来爷爷你早就知道……”
墨奇叹了一口气,“他身上的担子比任何人都重,作为一个不死之人,任何女人,任何男人,哪怕是不男不女的人,只要任何有寿命的生灵,对他来说,都是过眼云烟。你和慕容倩也不例外。这都是注定的,强求不来,你与他有这一段缘分,也算是难得,至少你对于他来说,永远都会刻骨铭心,又何必索取太多呢?”
墨喜儿听到这里,轻轻擦擦泪水,“要是我不认识他就好了。”
“可是世事的发展,又岂是人所能预料的?”墨奇叹了一口气。
墨喜儿忽然想起一事,“对了,爷爷,你为什么一直昏睡,你知不知道祖惧他……”
墨奇点了点头,笑道“我已经知道,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陈瑕会真的杀人,这算不算兔子急了也咬人啊?”
墨喜儿嗔道“爷爷,这个时候你还开玩笑。祖惧的死……你不难过吗?难道不要陈瑕?”
墨奇收起笑容,正色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陈瑕是被选中的拯救苍生之人,就算他杀了祖惧,哪怕杀了我,将来如果能制止大巫仙展红绫的话,那我墨奇也心甘情愿。只是大鲜卑山的内细,还没有露出马脚,实在是……哎……”
墨奇一声长叹,似乎对于这次的事情很不满意,他不是对陈瑕不满,而是对他自己不满,以他的聪明才智居然想不通到底内奸是谁,不禁为此苦恼。
喜儿问道“所以你装睡,是要引出那个内奸,叫别人误以为你中毒。可是……可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墨奇笑了笑,“胡古什么都告诉你了?”
喜儿点了点头,“胡古说你中的是什么聪明糊涂毒,我就猜到你是装睡了,我怎么可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没想到最后连胡古也死了。”
墨奇苦笑道“其实是我想错了,我一直以为内奸一定和通天教有关,殊不知嘿嘿……”
喜儿眉头一皱,“莫非内奸不是通天教的人?会不会是段爱,就是他向陈瑕要万毒指环,还处处针对陈瑕。”
墨奇摆了摆手,“未必,很多事不能只看表面。如果真的是段爱,那未免就太过明显。他也是我也一手带大,他是什么人,我心里很清楚。不过祖惧和段爱都喜欢你,我倒是早看出来,怕只怕有人利用这一点,在你们师兄弟之间挑拨离间。不攻打木瘴菩提坛,我看这个内奸都不会再出现……”
墨喜儿问道“可如今胡古已死,陈瑕又走了,梅丽丝不知所踪,我们能对抗毒术之人一个也没有。又怎么攻克木瘴菩提坛呢?”
墨奇哈哈大笑,“那你就错了,只要我们攻打菩提坛,自然就会有人相助。”
“这个人是谁?爷爷,你似乎已经胜券在握了。”
墨奇笑道“还谈不上,到时候你自然知晓……喜儿,今天这件事,你处理的还算妥当,不枉我的一番苦心,日后有更多的事情要你一个人去面对,你要做好这个准备,无论如何不能叫《先天机关术》落入外人之手,实在不行,干脆毁掉。”
墨喜儿不解其意,“我处理得很好……可是……现在人心惶惶,没有爷爷主持大局,整个地下迷宫全都乱作一团。”
墨奇笑道“我之所以不理这件事,一来,是要查出内奸;二来便是要你来主持大局,你是墨家唯一的传人,以后墨门就要靠你啦。”
墨喜儿大惊失色,“爷爷,你……你说着话是什么意思?你又和我开玩笑……是不是?”
墨奇从未像今天这样严肃,他面沉似水,望着墨喜儿,说道“墨家弟子——墨喜儿,跪下!”声音不大,却极有威严。
喜儿微微一愣,还是依言照做。
墨奇说道“我以掌门身份,将钜子之位传于你。从今天起,你便是墨家钜子,肩负守护大鲜卑山以及《机关术》的使命,终身不得离开大鲜卑山。”说着,墨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