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云岫动作僵在那里,嘴唇还贴在秦弈唇上半天没个反应。
太入情了,居然没感觉有人接近……咳……死清茶居然不看门。
李青君蹬蹬蹬地跑过来,叉腰怒视。
居云岫慢慢坐直,干咳两声,优雅地拢了下头发:“如果我说这是一种治疗方式……你信吗?”
李青君憋红了脸,怒视她半晌,才慢慢道:“这是你们琴棋书画宗独特的治疗法吗?”
她心中已经豁然开朗,为什么此地这么怪了,为什么自己看不懂对方的术法,为什么感觉她们温和善意却偏偏有种奇怪的敌意排斥,为什么她们会对追杀者那么大的火气格杀勿论了……
因为这是秦弈之前到处搜寻不着的那位师姐,毋庸置疑!
也是太疲倦了,如果精神好点,大约早就该想到的。
可这也太巧合,刚好从血幽之界炸出来,谁能想到所见的第一个岛屿就是秦弈师姐所在?巧成这样,就算有人自称是师姐都得质疑一下才对,自己瞎想就更不该了。
不料居然还真是……
居云岫也不想瞒了,本来就没啥好瞒的,之前隐瞒也不知道哪来的恶趣味,清茶都没看明白。
她神色不变地道:“没错,你可以问秦弈是不是常说,我摔倒了要师姐亲亲才能起来。这是我们的常规疗法。”
李青君:“……”
这是示威吧,一定是吧?
这心情,只想往此刻睡觉的秦弈脸上狠狠捣一拳。你在万道仙宫到底修的什么仙!双修术吗!
她深深吸了口气,神色很快变成了微笑:“原来真是师姐。我家夫君在万道仙宫多得师姐指点照顾,如师如母,青君替夫君谢过。”
居云岫也是一口老血憋在肚子里。
这不是个很刚的侠女么?这套绵里藏针的宫斗术是怎么学的?这一脸以妻子自居的见长辈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还如师如母呢,你咋不干脆说给师父敬茶?
偏偏这还真是居云岫心中曾经纠结过的东西,实际意义上她真的是师长,师徒恋来着。秦弈为了打消她这个心结,也做了很多了……
不过时至今日,居云岫对这个的纠结也没什么了,反而慢慢道:“确实常常如母一般,这孩子喜欢那个……”
李青君愣了一下,俏脸再度憋红。
这话一时之间还不好懂,一旦听懂了,那就立马是一场暴击。
这看似优雅的师姐怎么会这么污的?自己往年对于琴棋书画的大家闺秀认知是不是哪里出了点偏差?
李青君憋了一阵子,还是强作一脸微笑道:“原来这样,以后劳烦师姐多喂喂,听说挺补的。”
居云岫瞪起了眼睛,李青君面无表情。
清茶躲在门口瑟瑟发抖,这屋里的气息好可怕啊,好像天上乌云密布,要打雷下雨了……
过了一阵,雷没打下来,两个女人反倒同时叹了口气:“算了,没意思。”
继而又同时道:“大猪蹄子。”
两人对视一阵子,居云岫喊:“清茶,给客人上茶。”
清茶慢慢走到李青君面前,耷拉下脑袋。
李青君奇道:“干嘛?”
清茶咕哝:“上茶。”
李青君:“?”
居云岫一把将清茶拎开,怒道:“我说之前买的柠檬茶,不是你!你只有我能喝!”
清茶转头:“师叔也可以啊。”
居云岫气不打一处来:“少废话,他要喝也不给喝!去泡茶!”
“哦哦。”清茶扑通扑通去了窗台,拎起小壶子倒茶。
李青君一脑门省略号地看着,这一刻忽然想起了一条叫夜翎的小蛇,于是面前居云岫白花花的丰腴又慢慢变成了程程。
她忽然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坐山观狐斗,这两对才是真敌手,和她一介平平无奇的凡人公主有什么关系?
不管多少狐狸精,本公主也是先来的,安如泰山。
清茶捧着柠檬茶过来了,李青君一屁股坐在床沿,接过茶喝了一口,酸溜溜的,和现在的心情完美贴合。
不管怎么说,之前自己吓自己的“莫测险地”是彻底消失了,方圆万里除了蓬莱剑阁之外怕是没有比这个更安全的所在了……警惕散去,李青君立时便感到一阵疲惫袭来,低声道:“既是师姐,那就没事了……拜托师姐照料他。”
居云岫斜睨了她一阵:“早让你去休息,也不知道跑出来干嘛。”
李青君:“……”
“既然来了,便把里面的事,详细说我听听。来追杀的两人是什么情况,得知道是否还有后续。”
李青君知道这个要紧,便收拾心思,把血幽之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居云岫安静地听着,故事挺长,她始终没有插嘴打断。
直到全部听完,她才露出一抹冷笑:“古心。明明人心不古,偏偏却叫古心。”
李青君道:“小人之心也就是如此了。那个晖阳巫师,思来想去只有可能是为了那个血凛幽髓,此物与他们巫神宗相关吧。”
“必是为了这东西。”居云岫沉吟片刻:“说不定他们有特殊的感知此物的方式,我们没有感觉,却可能引来其他狂蜂浪蝶,必须设法遮掩一二。”
说着轻车熟路地从秦弈戒指里摸啊摸,摸出了一块血玉:“是这个吗?”
李青君擦汗:“是。”
居云岫将血玉藏在画中:“这便可以了。”
两人安静了一下,想来想去好像没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了,谋算宗巫神宗什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