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听得心中暖暖。
其实他知道,青君在剑阁是个宝贝疙瘩,师姐在仙宫已历千年,常规来说她们绝对不会愿意“飘零”的。
即使李青君本来就爱闯荡、师姐的云游也根本就没打算回去,但这是被迫逃离家园,与随时可归的云游在心态上完全不是一回事。
巫神宗那里应该没有师姐的消息,其实师姐想回去完全可以悄悄回去。李青君也一样,只要她回了蓬莱剑阁,这件事就与她无关了。
可她们都愿意陪着他走,什么都没说。
说实在的,虽是被逼得要跑路,秦弈心情反而很暖,一肚子都是动力。
一股豪情涌上心头:“不就是拳头问题吗?他们以为几年后正魔气氛松弛,可以对付万道仙宫……焉知几年后不是我们回来,揍扁他巫神宗?”
居云岫有些好奇:“你对巫神宗很反感,当初对大欢喜寺都没这么浓的厌憎吧?至少没说过想灭了那个宗门之类的意思。你心胸本来很豁达,个人仇怨不会太记在心里,似乎是第一次宣布将来要对付一个宗门。”
“其实也有……”
比如天上人。
这个秦弈暂时不想多说,但想了想,除了天上人害得流苏几万年残喘、加上圈养一谷生灵的举动真正触怒过秦弈之外,其他的确实没到这程度。
至少对大欢喜寺,当时虽然对他们欺男霸女的事情很愤怒,却也只是想要把他们在大乾势力拔起,可没想过要有朝一日要把大欢喜寺宗门除根。他的心态相对平和,很少去想这么极端暴戾的角度。
可这次真的这么想了。
“揍扁他巫神宗”,语气带着说笑,本质就是想灭门的意思。
确实是第一次起了这种杀机。
因为这一次不仅是逼得他们要远走他乡,还带来了极其强烈的安全威胁,对自己、对身边人、对宗门,一言不合就可能牵累了别人。
这种感觉受不了,这种随时可能害了别人的心腹大患不彻底摁死,以后也别过日子了。
其实就连惹了这个仇敌的根源都让秦弈非常委屈,很愤然。
虽是因为需要血凛幽髓才惹了祸,可这件事秦弈真不觉得流苏和自己有任何过错。
东西是炼化一界之魂所得,不是抢谁的。炼化的同时还是为了救人,自己动用湛光剑弹尽粮绝,流苏魂力透支沉眠数日,就连血玉残片都是自己买来的。
全是他们自己千辛万苦,这他娘的关他们巫神宗屁事?
这是你们的东西吗?就算另一部分的血玉是巫神宗弃徒的,都弃徒了,是你们的吗?
和你们巫神宗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喊打喊杀,凭什么就该被你们抢?
就因为辛苦弄到了宝物,你们就追杀,被反杀了就大举欺上门,还要担心你们去欺负宗门……别人何辜?
就因为你们拳头大?魔道了不起啊?
那好啊,以后我们拳头大了,打上门去你们也别叫屈。
李青君居云岫都看得出来秦弈这是真被气到了,没有人嘲笑他区区腾云锻骨之境就有了灭无相宗门之志,因为秦弈的长进速度,旷古未闻。
真被这货记恨上,恐怕该小心的是巫神宗。
居云岫道:“立刻走么?”
秦弈沉吟片刻:“在巫神宗找到此地之前,还可以留在这里准备一段时间的。毕竟幽冥界也是未知险地,做好充足的准备再进去比较好。”
李青君提起银枪,笑道:“既是如此,我更不可拖后腿了,借门修炼去,最近双修别找我。”
“诶诶诶……”秦弈半伸着手,眼睁睁看着李青君进了试炼画界,无话可说。
武修锻骨,确实不太适合双修……
他眼巴巴地看着居云岫。
居云岫翻了个白眼:“你立志奇崛,转头想的却是双修?去死吧你。”
说完展开乾元画卷:“我也要进画领悟,有益乾元。你自己安排。”
眨眼之间两个妹子都消失了,秦弈看着身边懵懵的清茶,相顾无言。
他想的倒不是双修……可也没想过不能双修啊……
清茶懂事地拍拍秦弈的肩膀,以示安慰和表扬:“傻子。”
秦弈:“……”
清茶一脸认真。
秦弈叹了口气,递过水晶球:“你可以去看鱼了……”
清茶抱着水晶球飞快地蹲到了角落。秦弈摇摇头,还是来到了丹炉边上。
这回这丹炉是自己的了……连带着地火都可以祭炼成火种带走。秦弈没祭炼,还是先升起了地火。
做最后探幽冥的准备,不是双修借口,是真的。
之前玉真人来的时候,秦弈自己本来是在开炉的,炼的不是丹,是在炼那个欢喜佛珠。
在开棺那时候,佛珠抵消禁制的吸力,导致有了裂损。这是秦弈目前用得最顺手的防御类宝物,至少必须修复了这个才敢说进幽冥界的事情。
然后炼了地火,也差不多该走了。可不能真在这里呆到被人找到入口才急匆匆跑路,那可能来不及。
一晃又是七天,当秦弈彻底炼好佛珠与火种,全部收进戒指,转头看看居云岫李青君都在画里没出来。
这俩也是拼了。
本想进画界看看,眼角余光却瞥到清茶蹲在墙角打瞌睡。
秦弈又好气又好笑地走过去,拍拍她的脑袋:“这不是真看鱼,是盯着外界变故,你这么睡觉会坑死我们的。”
清茶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一开始看海底好玩,可看久了就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