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戾和程月大婚当日,十里红妆。
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这场猝不及防的婚礼。原以为这么仓促的时间办不成什么盛大的婚礼,但是没想到程家和鲜家强强联合,竟然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举办成了一场如此盛大的婚礼。
可以说,这绝对是白马城的世纪豪华婚礼了。
一路上全是围观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簇拥着,想要一睹大婚之时两位新人的容颜。
“程家女儿天生丽质又心底善良,这几年到处为治病救人,就是在世观音呀!”
“鲜二爷也是英俊潇洒,年轻有为啊!”
“对啊,这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
在众人的谈论中,程月被鲜二爷背下了喜轿,刚出喜轿的程月不禁又惹来了一波热评,连其他豪门的大家闺秀都忍不住的羡慕,一身凤冠霞帔,美丽得让人挪不开眼睛,程月一路上趴在他宽厚的背上,脸上带着掩抑不住不喜悦笑容,这一天可是她期待已久的呀,曾经无数次都梦到与他成婚,可梦终归是梦,那有今日的真实和欣喜。
当天大宴来的宾客挤满了鲜家大宅,后园亭台也拥满了,大家都是不醉不归。程月一个人坐在新房里,望着这鲜红喜庆的床帘和自己这一身出阁的打扮,既紧张又兴奋,无比期待着鲜二爷能够推开房门走进来。期待他揭开她头顶红盖头,与她眼神对视的那一刻。
这时,房间里的一对龙凤喜烛正在熊熊燃烧着,发出了“滋滋”的微小的爆破声,就像她此时的心一样躁动不安的怦怦跳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时间已经不早了,夜晚早已来临。屋外也早就安静了下来。宾客们已经都散去,与刚才的热闹相比,现在周围安静得可怕。可鲜戾却还没有来新房,自从进了新房后她就一直没有看见过鲜戾,程月的心头渐渐的爬上了一丝不安。
她掀开了红盖头,打开门,鲜府对她来说并不是那么熟悉,只能循着记忆中路去寻找大宴宾客的地方,她希望她的鲜二爷只是陪宾客时喝醉了,找不到新房。
一路上她都没有遇到任何人,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一样,她感到越来越不安,越来越恐惧,就像有东西压在她的心间使她呼吸不过气来,终于走到了宴客的前厅,可是映入她眼帘的却是满堂的红色,那是鲜血的颜色,人的鲜血满地、满墙、满桌子都是,还有满地的尸体,都是她们程家的人。
程月受到了惊吓,直接瘫着坐在了地上,眼泪浸满了她的眼眶,但她哭不出声来,只能任眼泪淌,她顾不得难过,就在遍地的尸体中寻找,寻找鲜二爷。
“二爷,二爷,你在哪啊?二爷!”她一声声的呼唤着她心爱二爷,一声比一声歇斯底里令人心碎。眼泪已经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但是她只想找到她的二爷,只要他没事,她宁可拿自己的命去换呀!
已经精疲力尽的她,看到了门口倒着一个穿着她最熟悉不过的衣服的人,那是她的父亲,是程老爷。她赶紧跑过去,把程老爷翻过来,把他抱在怀里,擦净他嘴角的鲜血。
“父亲,父亲,你怎么了?地下凉,我们回家好不好?你带我回家好不好?”她轻声的喊着父亲,多希望他能像往常一样回答她一个“好”字。
可惜程老爷再也醒不过来了。他的右手紧握着,程月握了握父亲冰冷的手,多希望他可以张开手握住她,给她温暖,在她的摇晃下,父亲的手竟然缓缓的舒展开来,这时程月注意到了父亲手里写的那个“鲜”字。
程月泪涌如泉,仰天长啸。
“为什么,为什么……”
一夜之间,新郎杀了她的全家,弃她而去,不见踪迹。一夜之间,她失去了丈夫,也失去了生她养她的程家,失去了那个视她为掌上明珠的父亲。从万人瞩目的娇宠到一无所有的孤女,强烈的反差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神志恍惚,一个人像一个幽魂一样在街上淋着大雨毫无目的向前走去,雨水毫不留情的拍打着她的脸,就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一般。
雨水混杂着眼泪留入她的嘴角,不是咸的味道,而是有点甜,有点腥,她抬手碰了碰嘴角原来是血,是血的味道,“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月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鲜戾你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杀掉,为什么”
……
另一边,鲜一扬和鲜石带着骨狼牙准备星夜兼程的赶回鲜家。他们在路上马不停蹄的赶了三天三夜,无奈马力不足需要在郊外的一间小旅馆歇脚。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和尚打扮的人。
鲜一扬看到他的脸就觉得十分眼熟,待和尚走进时,便细细的打量着他,他猛然想起来了:他是梵音?嗯……好像比他年轻一点。
这个人十分可疑,再他们出府时便跟在他们后面,已经很长时间了。直到他们走进了小树林才现了身,鲜一扬想他肯定是对他们有所图谋,得小心为妙啊。
鲜一扬看着他,也不言语。
鲜石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拦路人,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这里阻拦我们的去路?”
梵音面无表情的说:“留下骨狼牙,去向程姑娘认错,到佛前去忏悔。”
鲜石拿出了狼牙棒,挑衅的指着他说:“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他们两人交起了手,很显然,鲜石并不是他的对手,是鲜石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