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胯下的东北之地的马匹,传到后世已经没了自己品种,甚至连名字都不曾有过。
但是从东汉末开始到辽金时代是一个良马产出的高峰,在东北次第崛起的民族无不以骑闻名,尤其是重骑。
乌桓骑、鲜卑骑、白马义从、铁浮屠、远拦子都是威震寰宇的重骑兵。
这些辽东马匹,虽然不如蒙古人耐性强,但是论起爆发力,确实是强横。
萧嗣先难得爬上城头,看着远处驱赶奴隶的女真人,吓得他牙齿打颤。
这些人凶狠残暴,已经超出了萧嗣先的见识,这个时候的女真仪制粗疏,刚刚从山窝里出来的女真贵人们,对自己俘获的奴隶辅兵只是一味的高压nuè dài。
稍有违逆,就有可能被踏成肉泥,敢反叛的都已经杀完了,剩下的奴隶生口们,只能犬羊一般被女真人驱赶着,填命似的冲锋攻城。
他们往往连个像样的武器都没有,人人冻得脸色又青又白,神情麻木。手中所持,都是些草草砍削出来的尖头木棍。
这些生口都是女真人在附近捕获的,不光有青壮,甚至不乏老人和妇孺。他们来自不同的族群,很多人都是亲眼目睹了亲人被女真人杀死,却不得不在雪地上挣扎前行,不少人赤足冻裂,就拖出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女真鞑子策马在两边往来驰奔,大声呼喝,催促着他们攻城。马鞭挥舞得呼呼生响,劈头盖脸的抽打着这些生口。无人遮挡逃避,只是麻木的承受,一步步的朝前挪动。
几千人组成的黑压压一大群无边无岸也似的队伍当中,连一声呼喊哭号之声都听不见。这等景象,足以让城头大辽守军头皮发麻!
自古以来草原上异族,都是强者为王,欺凌弱者。
但是打起仗来,都是兵将厮杀,驱使生口送死般攻城的,还是第一次见。
在他们身后,女真骑兵已经是人披重甲,马裹毛毡。他们笑看前面的奴隶们,随时准备纵马去砍杀后退者,还有的搭弓射箭,对准的正是落后的生口。
鼓足勇气上城墙的萧嗣先,已经是面无人色,几欲作呕。
远处的完颜阿骨打,面上却丝毫没有半点不忍,一声令下,又是一轮的送死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