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
杨霖活动了下身子,还是疼的要命,心里的恨又加重几分。
这小子的二叔被自己狠狠羞辱了一顿,势必是收到了扬州的家信,看来上次徐老头是记吃不记打,还想着指望侄子报复回来。
刘清水嘿嘿一笑,说道:“这些狗屁文官,平日里鼻孔朝天,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昨夜被抓到皇城司1,你是没看到那个惨样,什么求饶的话都说出来了,还不如一条狗呢。”
杨霖眼皮一抹,说道:“这件事先不要上奏皇上,我们一起去一趟蔡府。”
刘清水虽然不解,但是好在他知道自己的机谋不足,只是问道“你这身子能去么?”
杨霖咬着牙道:“无妨!”
黄昏时分,汴梁的大街上一头骏马当先,后面跟着一辆马车。
马车内坐垫柔软,轮子都用了熟牛皮包裹,力求颠簸的小一点。
李芸娘半跪在车内,让杨霖的腿搭在她柔软的胸腹上,轻轻按捏。
蔡府的大门外,两串灯笼悬挂,刘清水下马朝后对着马车喊道:“大郎,蔡府到了。”
门子们早就熟识,带着两人来到书房,不一会一群侍女簇拥着紫袍玉带的蔡京到来。
看到杨霖有些惊讶,蔡京笑着问道:“还真是你,你的伤势这是无碍了?”
“有劳蔡相挂念,这位是皇城司的刘清水。”
蔡京当然知道他,对于这种皇帝的亲腹,他还是很恭敬的,马上笑着道:“原来是小国舅,快快请坐。”
杨霖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说道:“蔡相,学生落马一案,已经被清水侦破了,罪魁乃是礼部员外郎徐知常。”
蔡京面色只是倏忽变化,随即恢复正常,温吞吞地问道:“有证据?”
“人证物证俱全,他压根就没想过后果。”
蔡京心中一动,问道:“你们查明案情,不去找官家做主伸冤,倒来我这里作甚?”
“蔡相,明人不说暗话,咱们是一条心,小国舅也是我同心同德的兄弟。这是一个好机会呐,那徐知常已经崩溃,让他咬谁就咬谁,朝中碍眼的人太多,这一回我们何不来个大清洗。”
大宋虽然重视文官,但是文武之防非常严重,现在有个和皇城司扯上关系的杨霖,也是蔡京格外高看他一眼,非要拉到自己阵营的原因之一。
现在双方合作的机会来了,而且对自己百利无一害,这种层面的顶级阴谋家一出手,根本不是杨霖和刘清水能比的,很快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就出来了。
蔡京可以利用皇城司,攀咬扩大战果;刘清水借此提高皇城司的权利和职能而且暗中有了蔡京这个帮手;杨霖报了仇,而且讨来了三个五品以上官员的任免权,由蔡京来办。
杨霖还不满足,又撺掇着蔡京说道:“现在朝中的宰相,还有一个韩忠彦,此人乃是守旧党的灵魂人物,除去他一个,胜过打掉千百个喽啰。”
蔡京苦笑道:“韩忠彦党羽众多,根基深厚,这件小事根本不能动摇他。”
韩忠彦是旧党,曾布是新党领袖,这两个大佬都是老臣了。
蔡京的异军突起,对两个人的冲击都很大,本来曾布还很高兴,把蔡京调来掣肘韩忠彦。
谁知道这个小弟太能干,已经混到首席宰相左仆射还加封太师,这就相当于花钱请来的打手占据了自己的院子,摇身一变成主人了,曾布对他也心怀不满。
现在的蔡京,是新旧两党的共同敌人,就需要这样的机会,来安插自己的亲信。
围绕在他身边的,就是杨霖、梁师成、杨晋戈、蓝从熙、谭稹等人,这下他可以大肆安插了。这几个人是蔡京现在为数不多的亲信,杨霖在扬州得了府试解元,到汴梁中了省元,在殿试获封状元,无一不是因为蔡京的能量。
不管是在蔡京心中,还是在其他人眼里,他就是蔡京的人。
杨霖深怕他的奸佞度不够,又出毒计,说道:“当下最紧要的就是获得官家的信任,然后可以随心所欲地行使堂除的权力,如此一来朝中再无敌手。”
蔡京深以为然,但是依然心怀惴惴,小声道:“堂除大肆使用,官家真能没有芥蒂?”
堂除是什么?唐、宋称由宰相秉承皇帝意旨,不经吏部直接任命官员为堂除,亦称堂选。
也就是说,不用通过吏部考核,你干什么官职,直接宰相就说了算。
这本来就是个特殊情况下的应急措施,所有的大宋宰相都是偶尔使用,但是到了蔡京这里直接成了常态。
现在杨霖就提前给他指出这条明路来,好快速地起势,他在殿试上给过赵佶机会,对方并不感兴趣。
既然如此,想要阻止金兵南下,就得另谋他路了。
指望着辅佐赵佶能够成功,难度不亚于三国演义中的诸葛亮辅佐刘禅。
蔡京长舒一口气,说道:“现在对付韩忠彦这种人物,还为时尚早,而且你这次受伤本身不足以扳倒一个宰相。”
杨霖虽然听着不舒服,但是也明白确实是这个道理,自己虽是状元还没有成为官场上举足轻重的角色。但是对于蔡京的谨慎,他也只能是说一句,你还是不太了解现在这个皇帝。
只要哄着他花钱,哄着他玩,展示一番你的书画才艺,保准让这个傻鸟皇帝对你信任的很。
现在的蔡京还在试探皇帝的底线,但是杨霖站在上帝视角,深知这厮没有底线。
杨霖表现的太过浮浪了,比官